入地劍塔外,滕劼屍體內的鮮血流盡,金為身後的金色百身佛像亦消散開去。閱讀金為意猶未盡地將滕劼兩半身軀丟在一旁,自語道:「凝氣九層,不夠。」
遠處看到滕劼慘狀的蕭長老等人怒不可遏地舉劍殺來,金為並不懼這些隱劍宗門人,但他突然感覺入地劍塔內有一道狂暴之力撞擊著巨劍石壁。金為並不知道破昰已斷,還以為在入地劍塔內的破昰感知滕劼身死,準備自行飛出。而且金為還有一個顧慮,那就是第一任隱劍宗宗主留下的那枚傳令玉佩。他自問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在外面應對隱劍宗第一任宗主。
這次既然已經有意外收穫,金為便見好就收地向隱劍宗山門外遁去。
那些隱劍宗門人如何攔的下以滕劼凝氣九層鮮血淬體過後的金為,不一會兒就被他衝破了封鎖,離開了隱劍宗山門。
蕭長老等人也知追之無用,就先讓沒有受傷的弟子先去救那些門人,他們則是去看了重傷暈倒的於榕。等於榕甦醒之後,得知了滕劼和彭長老的慘死,又一口心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那些長老們紛紛以自身靈氣幫於榕穩住心神。
於榕咳嗽數聲後再次清醒,他自身上拿出了那枚傳令玉佩,暗恨道:「都怪我一時托大去對戰了那個鬼面人,被他以佛門降魔印重創。要是我能早些捏碎玉佩,說不定可以救下宗主和彭長老。」
蕭長老等人安慰他道:「我們都沒想到那個鬼面人竟然如此厲害,但宗主在閉關前就說過,讓我們千萬別牽扯進此事之中。而且我們自作主張對抗來人就害的彭長老與眾多弟子死傷。哎……」
於榕也是想起了滕劼閉關前說的,他舉著手中玉佩道:「我想聽聽各位長老的意思。」
隱劍宗剩下的八位長老對於榕道:「現在您是隱劍宗宗主,我們全聽您的安排。」
於榕咳嗽了一聲,呼出一口長氣道:「那就先好好安葬死難的隱劍宗門人,然後明日我們召集所有弟子。若要報仇雪恨,我們就捏碎玉佩告知第一任宗主。若是顧忌蓍草卜術的預言,那我們就關閉山門積蓄實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好!」那八位長老盡皆同意道。
天目山第五峰山腳下,阿大捂著左胸傷口,以斷罪插地坐在石階之上,他在等一個人。
半刻之後,遠處天空開始浮現一抹魚白之色。自上方石階上亦有一個迅疾身影破風飛下,等那人看到了坐在台階上的阿大,他的步子慢了下來,現出了一個上衣破碎,遍染鮮血的恐怖身子。
阿大聽到身後動靜,轉身拔出斷罪,對準金為。
金為看著斷罪最末端那朵黑色雲彩,心中暗道:「那把劍又變強了。」
「你一開始就做好了所有準備,為的就是隱劍宗的那枚仙家丹藥。」阿大質問道。
金為不否認道:「不錯。我一直都想為石昱拿到一枚仙家丹藥,這樣子我的計劃可以行的更為順當。針對隱劍宗的行動我在五年前就開始籌劃了,插過去的針也是精心挑選的。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沒有你的闖宗之行,我不可能這麼快就拿到這枚仙家丹藥。」
見金為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阿大知道金為已經毫無顧忌了。
果不其然,金為有恃無恐地從他身邊走過去道:「你就是一把最好的劍,那就做好劍的覺悟。幫我掃除障礙之後,我會履行我的承諾。而且比起阿五阿六他們,隱劍宗門人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
阿大突然覺得好累,比起阿五阿六他們,隱劍宗那些人確實不算什麼,但他們也是人。從金為身上的血就能看出,又有不知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中。這還是阿大不知道金為對滕劼所作所為的情況下,若他知道了,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以斷罪跟金為拼殺一場。因為在阿大心中,滕劼同樣是他看重的朋友。可世間之事就是這般無奈的,就像金為不知道阿大斷了破昰,阿大同樣不知道金為毀了滕劼屍身。
石階之下的金為提醒道:「快走吧。上面的人就算不敵你我,若他們發起了瘋追過來,以你如今心慈手軟的狀態,你還是要走的。」
阿大自嘲道:「那我確實就該做一把無情的劍。」
早上的天門山大渡口,阿大和金為已經在南下大渡船的貨艙之中。金為隨意地從貨艙里翻找了一些人參靈芝,然後直接在那啃食了起來,此戰他雖然極其順利,但消耗亦是巨大。阿大靜靜地在那打坐調息,不發一語。此刻的阿大全身劍氣凌厲,正像他在天門山第五峰腳下說的那樣,他應該做一把無情的劍。
與此同時,秦都北城門外。一身白衣的石齊玉要入城的時候,守城的黑甲軍將士立刻通稟了統領丁烽。還在城內帶人巡邏的丁烽得知消息後帶著一群黑甲軍將士將他攔了下來。
丁烽率先道:「齊玉仙人,在下已等候多時。」
石齊玉不認識來人道:「你是?」
丁烽知道太子姜鑫十分看重石齊玉,就恭敬道:「在下乃是新上任的黑甲軍統領。太子殿下讓我一發現你的行蹤,就立刻帶你過去東宮。」
石齊玉拒絕道:「該做什麼我自有定奪。讓開!」
丁烽似乎已經料到石齊玉會有這般反應,湊過去道:「齊玉仙人,借一步說話。」
石齊玉不耐道:「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
「齊玉仙人,令尊已經投入太子麾下。而太子殿下也許下了尊儀皇后給令尊的一切封賞,所以齊玉仙人還是和我走一趟吧。」丁烽在石齊玉身旁信心滿滿道。
石齊玉一聽,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真的現出一絲異樣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丁烽回道:「小的如何敢欺騙齊玉仙人,令尊這次怕是鐵定能封為異姓王了。小的以後還要靠令尊多多提攜呢。」
石齊玉聽後果斷道:「帶路。」
丁烽恭敬稱是道:「齊玉仙人請。」
在一眾黑甲軍的護衛下,石齊玉走去了東宮方向。
巳時過半,早朝過後的太子姜鑫去了秦宮偏殿的位置,玉瑾一行已經在宮內住了快十日了。原本她們要在盛德帝封賞賜下後就啟程回晉國的,哪知這秦宮居然在盛德帝五十大壽的後一日鬧出了刺客。雖然最後聽說刺客被抓住了,但是盛德帝也受驚過度地抱恙休養。命太子姜鑫監國之後,玉瑾多次提出想要回去晉國,但太子姜鑫總以各種理由回絕了。
偏殿之內,太子姜鑫正在與玉瑾一同吃著他派人從香酥坊買來的三種糕點。
太子姜鑫介紹道:「玉瑾,這是栗子糕和香芋酥,你嘗一嘗。」
玉瑾謝過太子之後就拿了一塊栗子糕輕咬了一口,對於這香酥坊,玉瑾是喜愛在了心上。因為太子這幾日上完早朝都會派人送來兩樣香酥坊的糕點,陪她吃完之後才會離去。
不過玉瑾也是好奇,因為太子姜鑫自己從來都是吃香酥坊的蘿蔔酥,其他的一概不吃。
玉瑾也嘗過蘿蔔酥,但作為女孩子來說,還是更喜歡偏甜一些的糕點。
太子姜鑫見玉瑾吃著栗子糕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問道:「怎麼了?今兒的糕點不合你胃口?」
玉瑾忙回道:「不是,糕點還是那麼好吃。只是玉瑾想家了,還想在回晉國之前去看一眼落霞峰的美景。」玉瑾說完就憧憬地撐著下巴,像是看到了意中人一樣,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太子很喜歡看玉瑾笑,他放下手中的蘿蔔酥,亦笑著道:「若不是被耽擱了,我們現在或許已經在落霞峰上了。不過我答應你,不久之後我就帶你一同過去落霞峰。」
「真的嗎?」玉瑾滿臉期待道。
太子姜鑫道:「那是自然,我怎會騙你。」
玉瑾聽太子姜鑫這麼說,就鼓起勇氣問道:「玉瑾一直不明白,太子殿下為何要留下玉瑾。雖然現在回去多半是在望泊沙漠內過年,但如果在盛德帝壽辰第二日趕快些回去的話,還是有機會到晉國晉門關的。」
太子姜鑫問道:「公主想聽真話還是應付你的話?」
玉瑾雙眉一動,知道太子姜鑫這般說那就是有不能言之事了。她聰慧道:「玉瑾從未在別國過過年,不知秦國過年時有何風俗?」
太子姜鑫低頭淺笑道:「你怎麼這麼聰明可愛。」
玉瑾被姜鑫誇得臉頰緋紅道:「太子殿下過譽了。」
「父皇在的時候,宮裡過年會讓各宮嬪妃幼子聚在一起吃頓守舊宴。大年初一的早上就是給父皇母后拜年行禮,各宮都會被賜下封賞。」
玉瑾掩嘴笑道:「那秦國應該沒留過他國客人在宮中過年吧,不知可也有什麼賞賜?」
太子姜鑫本想說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不過還是故作神秘道:「等到了大年初一時你就知道了。」
這時,殿外有人前來稟報,說黑甲軍統領丁烽已經帶著太子等的人回去了東宮。
太子姜鑫匆忙起身,從腰間取下自己的太子腰牌遞給玉瑾道:「這是我的腰牌,宮中各處你可以隨意出入,若是悶了,就讓一隊黑甲軍護送你出宮去秦都轉一圈。」
說罷,太子姜鑫對著一旁過來的霽婆婆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太子走後,玉瑾撫著還有些溫熱的純金腰牌,看著上面的「鑫」字若有所思。
霽婆婆如何看不出太子姜鑫對玉瑾有情,但玉瑾的情早已給了那移骨換形阿四。所謂的要去看一眼落霞峰,不過是當初阿四說他家住在安郡落霞峰上,也不知是信口胡謅還是真的。
東宮之內,石齊玉已經在大殿中等候了一些時間。太子姜鑫來的時候是帶著石昱一同過來的。石昱與石齊玉相見之時,父子二人互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石齊玉就要拱手行禮,太子姜鑫忙扶著石齊玉的手道:「齊玉愛卿莫要多禮,以愛卿之高深仙法,我們可平身而論。」
石齊玉有些受寵若驚道:「太子殿下……」
太子姜鑫惜才道:「齊玉愛卿值得的。」
石齊玉問道:「不知太子殿下叫齊玉來此為何?」
太子姜鑫直接了當道:「我想與你成為朋友。」
「朋友?」石齊玉不解道。
太子姜鑫道:「我知道你跟我母后肯定達成了協議,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母后給不了你想要的,但我可以給你。想來你失蹤的這幾日,是去找我父皇了吧。」
石齊玉明人不說暗話道:「太子殿下既然猜到了,那齊玉也不瞞太子殿下了。我受尊儀皇后密令,前去北面九宮山找尋盛德帝下落。」
太子姜鑫正是要問這些,就道:「不知齊玉愛卿可有發現?」
「這……」石齊玉看了看丁烽,又看向太子,欲言又止。
太子姜鑫道:「齊玉愛卿,丁烽乃是我之心腹,他與我一同讀書相伴二十幾年,你大可放心。」
石齊玉就道:「不知太子殿下與尊儀皇后現在是何等關係?」
太子姜鑫知道石齊玉現在還是自己母后的人,就道:「我會保她,但她卻要將我拉下位子來。」
石齊玉看向石昱,恭敬作揖道:「父親,您是何種態度?」
石昱一片赤誠道:「我們石家一向忠君愛國,現在站在我等面前的乃是秦國未來的君主,自然是盡忠職守!」
太子姜鑫很滿意石昱的話語,轉而看向了石齊玉。
石齊玉突然右手現出一柄利劍,凝神間劍身之上匯聚了一層不停震動的水紋。石齊玉凜然道:「父親若是先前被人威脅,那現在孩兒在了,您就不必怕了。」
見石齊玉突然發難,丁烽第一時間擋在了太子姜鑫面前道:「大膽石齊玉,竟然以劍威脅太子殿下。」
丁烽說著就要大聲喊人,卻被太子姜鑫一把抓在了肩膀上道:「不錯,我也很想聽聽石愛卿的想法。現在令郎仙人之姿在側,想必也不會有所顧忌了吧。」
石昱聞言忙跪下道:「臣罪該萬死!玉兒,快把手中仙劍收起來,莫要驚嚇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乃是盛德帝欽點的秦國未來君主,你怎可如此無禮!」
石齊玉又言道:「父親大人,有我在這裡,我可以保你無憂的。」
石昱就差哭出來了,焦急道:「孽畜!還不快放下手中仙劍,你難道要陷我於不義麼!若你再不收回仙劍,為父就自刎當場!」說罷,石昱情緒激動地抽出腰間烏金劍,對著自己的脖子就割了下去。
咻的一聲,自石齊玉水凝劍上飛出一道碧藍靈氣,將石昱手中烏金劍打了出去,正好掉落在了丁烽腳邊。
丁烽看著烏金劍上沾著的血跡,還有石昱脖子上流下來的鮮血,暗道這石大人真是忠君愛國之士。
太子姜鑫也趕忙撿起了地上沾血的烏金劍,將石昱扶起來道:「石愛卿何故如此!」
石昱激動道:「犬子魯莽,微臣只能以死明志。」
太子姜鑫雙手舉著烏金劍,交於石昱道:「愛卿忠君愛國之心天地可鑑,願愛卿以此劍護衛我之身側。」
石昱如受重託般緊緊抓著烏金劍,回道:「微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石齊玉見他們君臣之情,亦感動道:「太子殿下恕罪,我先前認為家父是被太子殿下挾持才會做出逾矩的行為。既然家父是忠於太子殿下的,那麼石家眾人也自然隨家父一同聽從太子殿下吩咐。」
「好!」太子姜鑫大喜道:「我能得到愛卿父子相助,秦國江山必定萬世永固。」
「太子謬讚了。」石家父子同時作揖道。
「免禮。」太子姜鑫道,「齊玉愛卿,我方才就想問你,你九宮山一行可有發現。」
石齊玉回道:「有!」
太子姜鑫神色一動道:「可是我父皇在九宮山?」
石齊玉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在九宮山一個山洞內發現了一個破碎的傳送陣,裡面還有那血靈之物的蹤跡!」
「嗯?」太子姜鑫試探道,「那不知我父皇……」
石齊玉嘆道:「盛德帝很可能已經不幸殞命了。」
太子姜鑫有些站立不穩道:「這……」
「太子殿下節哀。」丁烽和石昱同時跪地,石齊玉躬身作揖。
太子姜鑫穩了穩心神道:「齊玉愛卿可否確定?」
石齊玉道:「那裡石壁上的劍痕與萬隆殿密道內的一模一樣,看其樣子像是那隻怪物在狩獵盛德帝他們一般。我沿著這痕跡一路追蹤過去,在悠遠江的江邊找到了一隻被吸乾鮮血的乾枯斷臂。」
說罷,石齊玉從身上的儲物袋中拿出了那隻乾枯斷臂,和秦宮內被那隻血靈怪物砍殺過的一模一樣。
太子姜鑫拿著那隻斷臂看了又看道:「如此說來,我父皇當真是遭遇不測了。」
石齊玉如實道:「若是那隻怪物沒找到傳送陣,陛下他們還有機會逃生。但這隻怪物傳送過去之後,陛下生還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
太子姜鑫心中有數,神情哀傷道:「我明白了。」
太子姜鑫又跟石昱父子囑咐了幾句,石齊玉為表忠心,將萬隆殿屏風下面的密道告知了太子姜鑫,姜鑫點頭之後就讓他們先回府休息。
石家父子走後,主座上的太子姜鑫將那隻乾枯斷臂隨意一扔,閉目凝神間一停一頓地敲擊著旁邊的茶几,他道:「丁烽,對於石家父子,你怎麼看?」
丁烽回道:「石齊玉屬下不知,但石昱敢以死為證,微臣認為他是完全終於太子殿下的。而且以石齊玉看重石昱,看重石家的情況來看,石齊玉忠於太子殿下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以死為證。終究是未死啊。」太子姜鑫雙目睜開,閃過一絲厲芒。他仍舊沒有完全相信石家父子。
丁烽不知道石昱都這般忠心了為何太子殿下還要懷疑,不過他暗自慶幸自己與太子姜鑫是從小認識的。
太子自顧自道:「不過剛才唯一能證明的事情,就是那個救走高靖的老者不是石齊玉。他身上的應該是傳說中的水靈根,並不是擅使土系仙法的土靈根。」
丁烽佩服道:「太子殿下觀察入微,屬下望塵莫及。」
「你就別拍馬屁了。要驗證的事情還有很多,你避過黑甲軍選三個心腹之人騎快馬去九宮山一探究竟,務必要在大年初一前歸來。」太子姜鑫吩咐道。
丁烽作揖回道:「謹遵太子殿下之命。」
「去吧。」太子姜鑫對丁烽說完之後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等丁烽領命出去差不多一刻時後,太子姜鑫也起身去往宮中,印證剛才石齊玉所說的密道位置。這是盛德皇帝和尊儀皇后都未曾跟他說起過的地方,那是通向凝星血煞陣的密道。他自小就聽過那個傳說,現在終於要親眼所見了。不知為何,太子姜鑫心中悸動非常,就像是有一種見到他們秦國姜氏的護國之陣就會被承認為秦國君主的感覺。
秦都主道之上,一輛馬車緩緩地向著石家的府宅過去。寬敞的車廂內,石昱和石齊玉坐得很遠,方才的父子情深驟然全無,兩個人生疏地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還是石昱先開口低聲道:「計劃已成,太子應該完全信任了我們。」
「未必吧,我看他心機很深,要是剛才你真的以死明志,說不定他就完全信我了。」石齊玉道。
石昱背後一寒道:「雖說你過幾天就不是石家人了,可你這般跟我說話,還是會讓我很心寒啊。」
石齊玉無奈道:「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我猜太子下一步就會派人去九宮山印證一切,還會親自去萬隆殿密道下一探究竟。」
石昱不放心道:「那你……」
「無礙的,我為了不欠你們石家的,你這個異姓王我必定幫你拿下。九宮山我已布置好一切,只等著他去印證。而且我也從高靖說的埋黑甲軍將士的地方取了一隻被那血靈怪物吸乾的斷臂過去,那可是千真萬確的,太子即便不信也找不出破綻來。至於盛德帝典當出去的那方碧水玉和九龍金襖,我也一併贖了回來,那些接手的典當夥計也都要回去休養幾天。該清理的尾巴全都清理完了。」石齊玉再次離開秦都的那幾日就是按照他們的計劃去給盛德皇帝掃尾了。
石昱聽後心中定了道:「好吧,你做事很利落,就是太無情了。你娘親因為那時候你說的話已經臥床好幾天了。這次你光明正大地回去,就去看看她吧,做做戲也行。等你弟弟長大娶妻生子後,你娘親的心思就會放在他孩子身上了。」
「好。減去三把烏金劍,我離開石家前,還是那個孝子賢孫。」石齊玉開價道。
石昱冷笑道:「行。我們石家真是出了個孝子賢孫啊!」
「父親過獎了,這不是老祖宗教得好嘛。」石齊玉拱手回笑道。
馬車就這樣帶著父慈子孝的二人回去了石家,而秦都也即將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