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蠍仙少主

  「我到底是誰?我還想知道呢!」石武心裡默默地回著肖蛻君。閱讀

  阿大從肖蛻君身上沒有感到一絲殺氣,也就不曾出手。但他能看出,在蠍奴稱呼石武為少主後,肖蛻君真的慌了。現在就連阿大都想聽聽石武要怎麼回肖蛻君,儘管他是知道石武是誰的。

  可不等石武回答,蠍奴立身而起,對著肖蛻君道:「肖蛻君,此少年是我上一任蠍仙找到的少主。你此舉為何!」

  蠍奴剛一作色,石武肩頭的靑簫蠍也覺得自己要表現表現,雙鉗發出憤怒地咔咔聲,蠍尾青針更是對準了肖蛻君。

  石武這下是看懵了,內心不解道:「這什麼情況?他們怎麼要自己人打自己人了?」石武雖然不了解其中的原委,但他這愛動腦筋的小腦瓜早就飛速地轉了起來,開始將他們說的話細細聯想在一起。他巴不得蠍奴跟肖蛻君多吵幾句,這樣子他等等才能不穿幫。

  原來蠍仙一脈自從上一任蠍仙爭奪五仙教教主之位失敗,被永蜦君外派出去之後,一直與蛇仙一脈不太和睦。即便現在的蠍仙以本命蠱五彩毒煉蠍奪得蠍仙之位,但威信比之上一任蠍仙根本不能同日而語。加上這任蠍仙極力促成蠍仙一脈和蛇仙一脈和解,讓那些為上一任蠍仙被外派出去而忿忿不平的弟子更加心生怨念,這蠍奴便是其中一位。他的靑簫蠍在蠍仙一脈中排行第五,是以前最敬仰上一任蠍仙的弟子之一,對於上一任蠍仙的赤火王蠍更是奉若神明。這也是為什麼靑簫蠍聞出石武身上的味道後會如臣子見到君王一樣。

  肖蛻君被蠍奴的質問氣得想扇一巴掌過去,可他念著他父親永蜦君在他出門前的話語,這次蠍仙一脈派出蠍奴為護衛,就是現任蠍仙為了修補兩脈之間的裂痕,切不可咄咄逼人。

  肖蛻君耐著性子輕輕放下石武,拍了拍石武身上的衣服道:「蠍仙一脈果然出了個好少主啊,臨危不懼,不錯,不錯!」

  石武看著皮笑肉不笑的肖蛻君,心裡想的是:「你倒是多說幾句啊,我這邊知道的還太少,不夠用啊。」

  「肖蛻君過獎了。」石武不動聲色道。

  「嗯?」肖蛻君道,「上一任蠍仙提起過我?」

  石武搖頭道:「老婆婆其實沒怎麼跟我提起過以前的事。我是聽那位大叔喊你肖蛻君就一併喊了。」

  肖蛻君點頭道:「回的不錯。可你能告訴我,為何你會出現在皇宮中嗎?」

  肖蛻君的問題當真是直取石武要害,他暗罵肖蛻君狠毒,就不能緩一下嘛。但他看到連那個蠍奴都在旁邊盯著他,在期待他的回答。

  石武只好用剛才整理好的說辭道:「我以前是生活在晉國邊境晉門關的,有一天在那邊的玩樂街遇到了老婆婆。老婆婆說我根骨奇佳,想收我為徒,但我不肯。老婆婆就給我看了一隻火紅色的小蠍子,那隻小蠍子見到我就像我肩頭這隻青色蠍子一樣往我身上竄。她說那隻小蠍子叫赤火王蠍,說它選擇了我,問我喜不喜歡。我說喜歡是喜歡,但是是它選的我,又不是我選的它,我不要。」

  聽到赤火王蠍選擇了石武,石武還不要。肖蛻君臉色難看道:「這跟你出現在這皇宮裡,又被人追殺有何關係?」

  石武一臉天真道:「那你聽我說完嘛。」

  聽到赤火王蠍四個字,蠍奴整個人都在顫抖。蠍奴激動著想聽石武說下去,卻聽到了肖蛻君打斷石武的話。而他下一刻就看到肖蛻君右邊衣袖中的靈參蛇雖沒有探出腦袋,但那根猩紅信子時不時地吐露出來。他靠向石武身邊,與石武肩頭的靑簫蠍心念相通之下,靑簫蠍開始注意肖蛻君右邊衣袖。

  肖蛻君看出他們的動作,只好對石武道:「你說下去。」

  石武嗯了一聲道:「後來在一天夜裡,老婆婆趁我睡著的時候帶我進了沙漠,她喚醒我後讓我看到了一隻好大好大的蠍子,我當時害怕極了。你們知道麼,那隻巨蠍有小山那麼大!不,比小山還要大!」石武邊說邊比劃了起來,因為是真的見過蠍仙老嫗的巨蠍蠍海,石武說的是繪聲繪色。

  「什麼!她已經練成了赤王蠍海訣!」肖蛻君見石武說的如此真切,而且這個看著才十歲的少年如何會無緣無故地說自己看到了那隻如小山一樣的巨蠍。

  石武裝作高興道:「你也知道赤王蠍海訣啊!我當時看到那隻巨蠍害怕極了,不過老婆婆讓我不要怕。老婆婆說這巨蠍不是一隻大蠍子,而是由一隻只小蠍子組成的蠍海,但威力比之真正的大蠍子都厲害!因為這隻巨蠍可以斬而不滅,斷而生強,敵人傷它越多,它就能變得更厲害。老婆婆還讓我一起登上了巨蠍蠍首,在那上面看整片沙漠真的好壯觀啊!」

  肖蛻君不敢置信道:「她真的練成了!她竟然真的練成了!」

  比起肖蛻君的不知所措,蠍奴則是內心狂喜,他心目中唯一承認的蠍仙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石武奇怪問道:「肖蛻君,老婆婆練成了赤王蠍海訣,你為什麼這麼慌張啊?」

  肖蛻君極力掩飾道:「誰跟你說本君是在慌張了,本君是為我們五仙教有人練成了這等神功而高興!」

  石武心裡呸了一聲,暗罵道:「你就裝高興吧,反正我要跟你一起裝的。」

  石武不一會兒就裝出一副可惜的樣子道:「可老婆婆說她雖然練成了赤王蠍海訣,但她不想再回到以前的地方了。所以她想收我為徒,讓我繼承她的赤火王蠍。」

  「嗯?」若說前面肖蛻君是在裝高興的話,那現在石武說的就讓他真的很高興了。他也不去想上一任蠍仙為什麼不想回來,而是想著她既然不願回來,那麼十年後的五仙教教主大選,他父親連任豈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石武也看出了肖蛻君的喜悅之色,他暗道:「現在高興了吧,我也想說蠍仙老嫗能回來啊。可她怎麼可能回來嘛,屍骨都在望泊沙漠裡變成灰了。」

  蠍奴聽到這裡應該是在場最傷心的一個了,他不明白上一任蠍仙明明已經練成了赤王蠍海訣,為何不去爭奪下一任的五仙教教主之位。

  石武見蠍奴這麼失落,繼續道:「不過老婆婆好像很強勢,她說她的赤火王蠍別人想要都不能得到呢,就算得到了,也忍受不了赤火王蠍的炙熱。然後她就把赤火王蠍放我嘴裡讓我吞了下去。」

  肖蛻君眼睛瞪大地看著石武,顫抖道:「你……吞了赤火王蠍?」

  石武點頭道:「嗯,吞了以後心臟那裡好燙好燙,老婆婆花了好些個法子才把我救了回來。」

  「不可能!不可能!即便她是上一任蠍仙,如何能斷開與本命蠱的連接,還讓你吞下了赤火王蠍!你到底是誰!」肖蛻君說話間殺機四起,袖中靈參蛇呼嘯而出,對著石武心臟就是一口。

  阿大沒想到肖蛻君說打就打,斷罪還未抽出的時候,旁邊蛇奴已用他的本命蛇蠱將阿大手臂纏住。蠍奴的靑簫蠍更是沒反應過來,根本無法幫石武擋上這一擊。可詭異的是,靈參蛇的毒牙還沒咬到石武的胸口,就被石武左胸口噴出的一股炙熱擊退了出去。它驚恐地鑽回肖蛻君的衣袖之中,讓肖蛻君即刻遠離。

  蠍奴此刻已經護在了石武身前,他憤怒道:「肖蛻君!」

  肖蛻君哈哈大笑道:「好一個赤火王蠍!蠍奴,本君已經幫你們蠍仙一脈確認過了,他確實是你們少主。除了赤火王蠍的至陽火勁之外,還有什麼能逼退我的靈參蛇呢!」

  蠍奴咬牙切齒道:「那我還得謝謝肖蛻君麼!」蠍奴明知肖蛻君剛剛是動了殺心,現在一擊未成就另行說辭,他還不能幫他們少主討回這個公道,著實覺得窩囊。

  肖蛻君擺擺手道:「我們五仙教五脈之間同氣連枝,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石武見蠍奴是真心護著自己,但現在又不好跟肖蛻君翻臉,只好打圓場繼續道:「你們怎麼不聽我說完啊?」

  肖蛻君見石武鋪了一個台階,他就順著下去道:「你說,本君聽著的。」

  蠍奴見此也只好先守護在石武身前,以防肖蛻君又出陰招。

  石武說下去道:「老婆婆說我吞了赤火王蠍不死,那就註定是她的徒弟了。我本來是不想的,但她說她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那時候我正好聽說秦國皇帝五十大壽,秦都之中會有特別大的盛典,我從小到大都沒看過這些,就說如果老婆婆能帶我去秦都看一看的話,那我就答應她。老婆婆好像很為難,因為她說她還有任務在身,不能離開望泊沙漠太久,於是就讓她這個手下帶我過來了。這老爺爺武功可高了,路上的壞人被他一頓揍,後面我就問他能不能進皇宮來看看,他說只要是我說的就都可以。」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肖蛻君也不得不嘆道。

  阿大手上纏著的蛇蠱已經被蛇奴收了回去,他開口道:「膽子大麼?上一任蠍仙大人可是說了的,這位小公子是蠍仙一脈的未來,只要不是去刺殺秦帝,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肖蛻君聽不得這種口氣的話從一個下人口中說出,抬手就要甩過去一巴掌,卻被石武擋住了喝道:「你做什麼!」

  肖蛻君不以為然道:「我們少主之間說話,哪輪得到一個下人插嘴!這種主次不分的人就該教訓!」

  「你敢!」石武既然聽到肖蛻君說他們是少主之間,那他們就是平起平坐的了,他聲勢立馬就起來了道,「在你眼中或許有主僕之別,但在我眼中這位老爺爺一路護我敬我,就是我的家人!誰敢動他,就先動我!」

  石武這下可不是裝的,他知道他阿大爺爺現在不方便出手,若真因此挨了一巴掌,石武怎麼受得了,所以他乾脆以氣勢壓了上去。

  肖蛻君抬起的手猶豫過後放了下來,他點頭道:「蠍仙一脈果然還是這麼護短,怪不得上一任蠍仙會看中你。」

  石武作色道:「難道不應該麼!若是連維護自己的人都保不住,那我以後當這少主何用!」

  石武字字精妙,他說的是以後當這少主,至於是多久之後,誰知道呢。

  蠍奴現在是完全認可石武了,上一任蠍仙身上有的,石武身上都有。

  肖蛻君也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石武,他覺得這個少年蠱惑人心的本事倒是一流,身份都沒全明之前就能將蠍奴收為己用。

  肖蛻君問道:「不知該如何稱呼你?」

  石武想了想道:「我叫風暖,你叫我阿暖也行。」

  肖蛻君當然不會直接叫他阿暖,而是尊稱他道:「風暖君,初次相見。前面若有冒犯的地方,望請見諒。」

  石武也抱拳回道:「肖蛻君言重了。」

  肖蛻君問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不知你們日後有何打算?」

  石武回道:「我在這裡都逛了一圈了,該看的也都看了,我想回去望泊沙漠找老婆婆拜師了。」

  肖蛻君方才還在猶豫不定,他不知道該不該放石武走,從他能讓蠍奴的靑簫蠍主動臣服,還有胸口的至陽火勁擊退他的靈參蛇,就說明這個少年真的是蠍仙一脈的天縱奇才。他實在想不通上一任蠍仙既然神功大成,又找到了此等天才,為何又選擇不回魏國。肖蛻君越是想不通的地方就會越發小心,正因為如此,肖蛻君也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石武布下的迷局。

  肖蛻君謹慎道:「如此,那我派人找機會送你們出去。」

  石武點頭道:「那就有勞肖蛻君了。」

  肖蛻君道:「五仙教教眾本就是一家人,風暖君無需客氣,說不定日後你回到五仙教總壇,本君今日援助你之事還能成為一樁美談呢。」

  石武感激地笑了笑道:「肖蛻君之恩情,阿暖會記在心裡的。」

  「哈哈哈。」肖蛻君道,「那等今日傍晚時分,我就讓蛇……蠍奴找個藉口帶你們出去。你回去望泊沙漠見到上一任蠍仙,還請代我向她老人家問個好,我父永蜦君也很是掛念她。」

  石武道:「阿暖定當把肖蛻君的話帶到。」

  言罷,肖蛻君示意石武在此隨意休息,要吃什麼要用什麼都可以提出來。

  石武說只要有個地方坐會就行了,不需要大費周章,現在石武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等傍晚離開皇宮逃出生天了。

  蠍奴此刻一步不離地站在石武身側,他示意石武先去旁邊屋子,他有話要跟石武說。

  石武看了一眼阿大,得到肯定的眼神後就對肖蛻君道:「肖蛻君,阿暖有些私事要問一下本脈蠍奴,不知可否借一處地方?」

  肖蛻君和善笑道:「自是可以,你們就去旁邊蠍奴的屋子吧。」

  「多謝了。」石武說完就帶著阿大跟蠍奴出去了。

  石武三人走後,肖蛻君臉色陰沉至極,他身旁蛇奴進言道:「少主,此子如此年幼就有赤火王蠍在體,逼退少主的靈參蛇,又能讓在蠍仙一脈中排行第五的靑簫蠍完全臣服。留不得啊!」

  肖蛻君沉聲道:「我如何不知!但你沒聽到麼,那老妖婦已經練成了赤王蠍海訣,如果不能瞬殺那少年體內的赤火王蠍,被那差不多已經成精的赤火王蠍逃回去,我們承受不了她的怒火。而且她已經決定不回魏國了,我們何必要多此一舉。這少年雖然厲害,但他還只是個少年,即便給他十年時間又如何!下一任的教主大選不是我父親就是我坐上教主之位!蠍仙一脈要翻身,再等上四十年吧,到時候誰還記得那老妖婦啊,我怕他作甚!」

  蛇奴一聽自家少主如此深謀遠慮,佩服道:「是老奴淺薄了,少主之謀略遠見非常人可比。」

  被蛇奴這麼一夸,肖蛻君擺了擺手道:「你就別奉承我了。不過那少年說的也對,自家一脈中護短也是常理,我以後也要改改我的脾氣了。蛇奴,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我們蛇仙一脈的人當成家人?」

  蛇奴沒有想到肖蛻君會如此一問,他回道:「若是以少主的立場,老奴認為需要有主僕之分。但若是以老奴的角度來看,若是被少主看作是家人,確實會讓老奴心生暖意。我剛剛能夠看得出來,在那少年說完之後,那個老者和蠍奴都是神情激動。若是少主真不顧情面地殺了那少年,那個老者和蠍奴都會跟少主拼命的。」

  肖蛻君冷笑一聲道:「還拼什麼命啊。我的靈參蛇根本不是他赤火王蠍的對手,只有我父永蜦君的萬毒金蟒才能勝它。」

  蛇奴也是憶起當年一戰道:「不得不說,當年蠍仙一脈跟我們蛇仙一脈旗鼓相當,若不是比試之前永蜦君的萬毒金蟒得奇遇生出獨角,最後勝負還是兩說啊。」

  肖蛻君感慨道:「若非如此,今天坐在這的,或許就不是我這肖蛻君了。」

  蠍奴房內,石武坐下之後蠍奴就跪在地上,懇求道:「少主,我們蠍仙一脈雖然有現任蠍仙在,但他完全臣服於永蜦君之下,讓我們一脈見到蛇仙一脈的人都要低上一頭。老奴懇請少主此次隨我回五仙教總壇,那裡有我們蠍仙一脈的煉蠍池,於少主的修煉大有裨益。」

  石武剛剛看到那個蠍籠的時候就一陣毛骨悚然了,現在被他說到什麼煉蠍池,想想就知道是一處全部都是蠍子的地方,說不定那些蠍子還不會怕他地爬他身上咬他。他趕忙找藉口道:「這位大叔,老婆婆說過,望泊沙漠是修煉赤王蠍海訣最佳之地,不然她也不會千里迢迢地從魏國到望泊沙漠了。」

  蠍奴一聽,覺得石武說的很是在理,不過一想到十年之後就是五仙教大選之日,到時候又是蛇仙一脈一家獨大,心中悲憤道:「少主,老奴有個不情之請!」

  石武見這蠍奴雖然是五仙教之人,但對他石武是發自內心的尊重,石武忍不住道:「大叔你說,若我能辦到,我盡力去辦。」

  蠍奴道:「老奴懇請少主能在十年後的五月初五回到五仙教總壇,那日是我五仙教大選之日,即便少主不參加,但我希望少主能看到我們為了蠍仙一脈的榮耀去戰鬥的樣子。我們蠍仙一脈很可能還要沉寂四十年,但我相信只要有少主在,我們蠍仙一脈就有重掌五仙教的一日!」

  石武沒想到蠍奴提的是這等要求,他心中不想騙他,因為他自己能不能活過今年還不知道呢,哪會去想十年後的事情。

  見石武在那考慮著,蠍奴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了,對方雖然已經得到了上一任蠍仙的赤火王蠍,但並沒有行入教之禮,還未受封就要他背上振興蠍仙一脈的沉重擔子,確實是他操之過急了。

  石武回道:「大叔,若我十年之後學有所成,那我定會去五仙教總壇為蠍仙一脈盡一份力。若我那時候不幸身死或者毫無建樹,那我去了也只是讓蠍仙一脈蒙羞而已。」

  蠍奴聽到石武這承諾般的話語,老淚縱橫道:「多謝少主!我替蠍仙一脈給您叩首了。」

  石武看著在白玉石板上重重磕頭的蠍奴,他真的有想去看看,五仙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為什麼能讓這等高手為了自己一脈的榮耀對他這個少年俯首稱臣。

  其實這要從魏國的特殊國情說起。魏國處在這片大陸的北端,國土只有東秦和西晉的一半不到,但其仍能與二國呈三國鼎立之勢。一來是因為魏國地勢奇特,國內多是密林沼澤,於行軍十分不利。二者乃是魏國國情特殊,其中設立五仙教為國教,魏國每個孩子出生的時候都要將孩子放在五仙面前,孩子的哭聲吸引了五仙中任何一仙的靠近,那麼這個孩子長大以後就會進入那一仙門下。這也就造成了權力的集中和教眾的極度信仰。五仙中每一脈都對自己的仙者發自內心地崇敬。上一任蠍仙敗選之後選擇離開算是特例中的特例,這也就造成了現在這任蠍仙沒有服眾的能力。其實蠍奴也是先入為主的概念,上一任蠍仙的行為放在任何人看過去都是極度自私的,她為了追求赤火王蠍的大成,拋下蠍仙一脈獨自去瞭望泊沙漠。而永蜦君還要為了五仙教的團結,對外只是說上一任蠍仙有要務在身,需要為魏國駐守一地。永蜦君本期望於新一任蠍仙上位之後可以安撫好蠍仙一脈,沒想到蠍仙一脈中對於上一任蠍仙的極度崇拜讓新任蠍仙根本沒多少人支持。

  現在石武的出現讓蠍仙一脈有了新的希望,蠍奴奉石武為少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甚至可以為了石武與肖蛻君動手,這也可以看出蠍奴對於石武的看重程度了。

  石武趕忙扶起地上的蠍奴道:「大叔你為了蠍仙一脈鞠躬盡瘁,風暖記下了!」

  蠍奴擦了擦眼淚道:「少主莫要記著老奴這些,少主只要記住您是我們蠍仙一脈的希望就行!」

  石武重重點頭,而後伸出食指於肩頭,讓靑簫蠍爬上去遞還給蠍奴道:「大叔,這小傢伙是你的本命蠱。你好生收起來。」

  靑簫蠍已經在石武肩頭吸了很多赤火王蠍的氣息,它滿足地對蠍奴手舞足蹈,蠍身青光閃耀著,好似在告訴它的主人,它又變得厲害了。

  蠍奴看出來靑簫蠍的興奮,對石武抱拳道:「少主雖然不能即刻回去五仙教總壇,但卻給了屬下的靑簫蠍這麼多赤火王蠍的氣息。少主的心意老奴知道了!老奴一定會讓蠍仙一脈中的老兄弟們都知道少主對蠍仙一脈的決心。」

  石武無奈想著:「大叔,你這蠍子是自己爬上來的,不是我想它在我肩上一直對著我吸氣啊。我還怕它一不小心扎我一下呢。」

  但石武做戲還是做足道:「大叔你言重了,為了蠍仙一脈,付出些赤火王蠍的氣息沒什麼的。」

  蠍奴心中第一次對上一任蠍仙產生了動搖,偏向了石武這邊。因為當年他們雖然極度崇拜上一任蠍仙,但上一任蠍仙對於赤火王蠍的氣息十分看重,有一個長老的本命蠍不小心在赤火王蠍旁邊吸了一口,就被上一任蠍仙丟進了化骨池。自那時候開始,赤火王蠍不止是蠍仙一脈中最厲害的蠍蠱,更是蠍仙一脈的禁忌。

  可現在蠍奴見石武對於靑簫蠍吸取赤火王蠍氣息一事毫不介意,心中感激之下,覺得石武就是上天賜給他們蠍仙一脈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