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終於抬眸看向葉錦歡了,小聲道:「我願意。」
「我會洗衣服,我也會燒火,我還會表演。」
「我吃得也不多。」
她聲音小小的,口齒卻很清楚,認真推銷自己的樣子,讓人看著很心酸。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解說人臉皮厚,見葉錦歡看了過來,他還哭訴道:「是我能力不行,我也想給孩子好的環境。」
「可我沒本事啊。」
既然花花願意留下來了,葉錦歡也不打算與解說人廢話,打算直接給他一百兩。
謝雲墨動作比她快,直接扔了一個荷包給解說人。
「去一趟衙門吧。」
解說人捧著荷包,眉開眼笑的,不過還是忍不住打開荷包看了看,確定真是銀子後,這才樂呵道:「兩位貴人,不用去衙門。」
「我雖然將孩子當成自己孩子,可她跟著我居無定所,因此並沒有辦戶籍。」
「她直接跟著你們走便是。」
花花聽見這些話又看了看解說人,不過解說人全部心思都在銀子商,才沒功夫理睬花花。
葉錦歡摸了摸花花的腦袋,牽著她便走了。
原本打算去看拍賣會的,現在帶了孩子,葉錦歡便改了主意,轉而去給花花買衣服去了。
等回到驛站的時候,謝雲墨跟在身後,雙手都提著東西。
婆子忙上前道:「葉小姐,你這是?」
她的眼睛還落在葉錦歡牽著的花花身上。
花花低著頭,身體不由朝葉錦歡靠近了一些。
葉錦歡溫聲道:「她會跟著我回京,勞煩你這邊提些熱水來。」
婆子趕緊點頭,立馬就去忙活了。
謝雲墨放下東西後,見葉錦歡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咳嗽兩聲。
葉錦歡頭也不回道:「謝將軍,今天麻煩你了。」
「現在沒事了,你也回去吧。」
謝雲墨扯了扯嘴角,還真是無情,用完就扔!
他視線落在花花身上,最後沒有爭辯應了聲便離開了。
屋裡面只剩下花花和葉錦歡,這個時候花花才抬眸看向葉錦歡,羞澀的笑了笑。
「小姐。」
聽著她這稱呼,葉錦歡笑了笑。
「叫我姑姑吧。」
下意識說完這個稱呼後,她都愣住了,不過隨即一想,以後養在身邊叫她姑姑也沒什麼,就與忍冬一樣。
「你的名字就叫花花?」
花花見葉錦歡說話很溫柔,也不凶她,她也沒先前那麼緊張了,小聲道:「姑姑,我叫花花。」
一大一小眸子就對上了,葉錦歡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問花花什麼了?
先前那解說人也說了花花是從小被他撿來的,以前的事情定然也不知道。
「葉小姐!熱水來了。」
婆子動作很利索,很快就帶著人提了熱水過來。
倒是緩解了葉錦歡的尷尬。
「有勞了。」
婆子笑眯眯的,覺得葉錦歡脾氣很好,跟他們這些粗使下人說話也都客客氣氣的。
「葉小姐客氣了,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
她的視線在花花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然後看向葉錦歡,驚訝道:「葉小姐,還別說這小姑娘跟你眉眼間倒是有些相似!」
說完後,又覺得自己有些冒犯,她忙收斂住笑意小心看了一眼葉錦歡,確定她神色並沒有異常,這才稍微穩了穩心神。
「瞧我這人,年紀大了就胡說。」
葉錦歡和氣道:「不說你,就是謝將軍在街上看見花花的時候也覺得她跟我小時候長得有些像。」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婆子徹底鬆了口氣,從善如流的就開始誇獎葉錦歡了。
葉錦歡的注意力卻在花花身上,見她大眼睛一直都看著屋中這些人,並沒有鬆懈下來,便伸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
「這兩天我們會住在這裡。」
「以後我有事情不在這邊,你要是有需要去就找這位婆婆。」
婆子一聽立馬就開始跟花花打招呼。
兩人也算是簡單認識了。
知道花花還認生,熱水倒好後,葉錦歡便讓婆子出去了,她留下來給花花洗澡。
花花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姑姑,我可以自己洗澡。」
葉錦歡看著她紅起來的小耳朵,只覺得十分可愛。
「你一個人洗澡不能搓背。」
「這樣吧,今天姑姑給你洗澡,以後你都自己洗澡好不好?」
她今天幫花花洗澡,也是想看看她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她這邊也好幫著調理。
正如她想的那樣,花花身上有不少淤青,還有鞭傷,她輕輕撫摸著那些傷口。
花花身體瑟縮了一下,還不忘看向她道:「不疼。」
「我不疼。」
葉錦歡微微皺眉,她四五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面前的小丫頭還那么小,就這麼懂事,學會了看人眼色,她頓時後悔給了那人那麼多銀子,這哪裡是養孩子,分明是虐待孩子!
「花花。」
她剛叫了一聲,視線就落在花花脖子上的木哨子身上,渾身僵住,拿起哨子仔細看了看,這哨子的內壁還雕了兩片一大一小的葉子。
葉錦歡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
「花花,這哨子、這哨子是誰給你的?」
她忽然激動的樣子讓花花有些不安起來,低頭看了看哨子,怯怯道:「我的。」
「哨子是我的。」
「你的?」
葉錦歡再次死死盯著花花,她送給大哥的哨子怎麼會在花花身上。
是大哥那邊不慎將哨子掉了,被人撿到,然後輾轉到了花花身上?
不對!
大哥不是那種丟三落四的人,而且她送給他的東西,他都會很珍視。
再看著花花這張跟大哥有些相似的小臉,她呼吸再次急促起來,真有可能是自己想的那般嗎?
花花身子抖了抖,胳膊吃疼。
葉錦歡回神對上花花害怕的眸子,立馬心軟下來。
「對不起,花花,剛才是姑姑太激動了。」
「你能將哨子摘下來給姑姑再看看嗎?」
花花看著葉錦歡點了點頭,小心翼翼摘下哨子,看得出來她很珍視這個哨子。
葉錦歡心頭又是一酸。
傅夜寒晚上又帶了一些東西回來,他敏銳地發現葉錦歡看小姑娘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