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夫人豈不是更有嫌疑?」
葉錦歡冷笑一聲。
她看向皇上道：「陛下，當時傅老夫人中毒後，傅夫人不先想著救人，反而是直接就咬死是我給傅老夫人下毒的。」
「我都沒有靠近過傅老夫人，再有在傅老夫人被傅將軍背著從醫館裡面出來的時候，她也是當著大街上的人就開始污衊我，似乎非要將毒害傅老夫人的罪名加上我頭上！」
她又轉向傅夜寒，盯著他眸子一字一頓地說道：「傅將軍！你說她為什麼這麼篤定呢？」
「給我定罪，似乎比救傅老夫人的性命更重要呢。」
葉錦歡最後的語調帶著一絲嘲諷。
傅夜寒眸子微微動了動，這些他心中也有疑慮，可葉錦歡很狡猾，她成功地將白承行和白承道撇了出去。
他母親中毒這件事情，判定誰都會證據不足。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拉白承行和白承道出來。
傅夜寒立馬跪在地上。
看著他這舉動，葉錦歡眸中閃過暗色，傅夜寒似乎在怎麼對付她上面，智商永遠在線。
她是不是該感到榮幸，畢竟對手如此看重自己！
「陛下，中毒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判定不出來。」
「誰說判定不出來？」
葉錦歡直接接話。
她恭敬地看向皇上道：「皇上，對方既然下毒，那我們可以從毒物上開始追查。」
「傅將軍，你將傅老夫人帶去過哪些醫館？他們可有說傅老夫人中的是什麼毒？」
皇上也看向傅夜寒，開口道：「正是，傅將軍，大夫那邊怎麼說？」
傅夜寒有些懊惱，自己氣惱之下進了宮，倒是忘了一些細節。
他背後已經出汗了，可想到葉錦歡定然不會就此放過他，他強打起精神道：「下官一時著急，倒是忘了這些。」
「沒關係，讓人出去問問便是。」
葉錦歡再次將話接過來。
「毒物一致，追本溯源即可。」
傅夜寒抬眸盯著葉錦歡，心中滿是怨氣，為何如今的她這般咄咄逼人，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好。」
他咬牙應下，就算知道了毒物又能如何？
皇上將兩人神情看在眼中，一抬手。
身側的公公便出去安排了。
等待的過程中，葉錦歡和傅夜寒安靜地立在一側。
皇上則是繼續開始批閱奏章。
有小宮人在進來的時候，皇上這才放下手頭事情，揉了揉額間，掃了還筆直站著的兩人，淡笑道：「說說吧，傅老夫人到底中的是什麼毒？」
小宮人忙道：「回稟陛下，回春堂的袁大夫就在殿外。」
皇上一抬手。
小宮人趕緊讓人進來。
袁大夫進來後便一直都低著頭。
皇上淡聲道：「傅老夫人到底所中何種毒?」
袁大夫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回稟陛下，傅老夫人中的毒是黑尾，此種毒毒性不算強，但中毒後特徵會很明顯。」
皇上皺眉，「黑尾很難的？」
只一句話，袁大夫就知道皇上想知道什麼，趕忙回答道：「回稟陛下，黑尾其實是很常見的毒藥，不過這種草有地域性，長在北邊。」
傅夜寒下意識便看向了葉錦歡，眼中帶著懷疑。
葉錦歡根本不想理會他，這人不會要拿她去接花花和平平時的事情來說事兒吧？
「皇上，葉將軍先前有去過北邊。」
傅夜寒果然沒讓葉錦歡失望。
葉錦歡氣笑了，她是真正以認識眼前之人為恥辱。
她迎上皇上的眸光道：「回陛下，微臣去接平平的時候，確實是去過北邊。」
「傅將軍，袁大夫有說這草藥是生長在北邊，但沒說只有去過北邊才能獲得。」
她笑看著袁大夫道：「袁大夫，黑尾這種毒物京城是否也能找到？」
袁大夫眼觀鼻比關心地點頭道：「嗯，京中稍微大點的醫館都會備上一些。」
葉錦歡瞥向傅夜寒，「傅將軍，我總不能在去找我家平平的時候，便開始想著謀殺傅老夫人吧？」
傅夜寒臉色一沉。
皇上見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他嘆了口氣道：「好了，你們兩人到底以前還是夫妻。」
葉錦歡趕忙道：「陛下，微臣與傅將軍早無關係，且微臣以與傅將軍先前有過牽扯為恥！」
她聲音一點都沒收斂。
傅夜寒看著她嫌棄的樣子，心裏面火氣也大了起來。
「陛下，微臣心中也是如是想的，今日若不是為了給傅家女眷討公道，微臣是沒工夫見葉將軍的。」
葉錦歡冷笑一聲，「公道？」
她譏笑地看了一眼傅夜寒，轉而盯著袁大夫道：「袁大夫，我記得黑尾這草藥還有別的作用。」
袁大夫不由看了葉錦歡一眼，畢竟誰見了皇上不是戰戰兢兢的，可葉錦歡竟然還敢在皇上跟前直接跟人吵架，氣勢還絲毫不弱。
他點頭道：「黑尾有好處，適量地用黑尾粉沐浴會減輕武者身上的酸痛感。」
「但長期少量使用，也容易導致男子精氣不足，導致不孕。」
在葉錦歡嘴角微微上揚，她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傅夜寒。
傅夜寒忽然毛骨悚然，葉錦歡那是什麼眼神？
「葉錦歡！」
他急了，直接叫出了葉錦歡的名字。
葉錦歡挑眉輕笑，「傅將軍，你作甚這般激動？」
難道要自己當著皇上的面兒說，他因為葉錦歡的一個眼神就如此，那皇上該如何看自己？
傅夜寒只能強壓住內心的波動，咬牙道：「你拐彎抹角問黑尾在的其他用處是什麼意思？」
「我看你倒是對黑尾挺熟悉的。」
葉錦歡反笑道：「傅將軍莫不是忘了，我也是稍微會點醫術的。」
「傅將軍，敢問你府上可有黑尾？」
傅夜寒立馬就道：「自是沒有的。」
葉錦歡笑著點頭，看了一眼上首的皇上，有衝著袁大夫道：「袁大夫，我記得黑尾粉招蛇。」
袁大夫緩緩點頭，「嗯。」
「陛下，還請您讓宮人帶著黑蛇去一趟傅家，屆時自會知曉。」
傅夜寒嘴唇緊抿，葉錦歡這麼篤定，毒真不是她下的？
他忽然就想到了林寶珠的異常，再對上葉錦歡眸子時，傅夜寒心神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