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123熱鬧

  「淳貴人,你來了,我的臉色當真有那麼難看嗎?」祺貴人驚惶地撫著臉道。

  「姐姐,你如今的病情,仍沒有好轉嗎?」淳貴人問道。

  祺貴人搖了搖頭,「病了好幾日了,太醫開的藥也按時吃著,還每日艾灸穴位,卻也只是略有起色罷了。」

  「好端端的,怎會寒氣入體呢,姐姐可是洗了冷水澡?或者淋了秋雨了?」淳貴人疑惑道。

  「沒有,我自小便是有些怕冷的,一入了秋便絕不碰一滴冷水,更不必說洗冷水澡或是淋雨了。」祺貴人情緒低落道。

  「那就奇怪了,原先我姐姐也因寒氣入體害過崩漏之症,卻是因為冬日裡我外甥調皮,偷偷在湖面玩耍,又到了冰薄的地方,掉入了結了冰的湖水裡,我姐姐當時便顧不得其他,急急跳入了湖中,被姐夫及時救了起來,前後約有一刻鐘,便是因此寒氣入體,害了崩漏之症,卻也不如姐姐這般嚴重,我方才進來瞧著便嚇了一跳。」祺貴人皺著眉頭說道。

  「你此言當真?」祺貴人驚訝。

  「自然是真的,我記得當日大夫還問姐姐,此前可有過月事腹痛或怕冷之症。姐姐,你之前可有過?」

  「我此前一直好好的,大約半年多以前,月事時便開始有些腹痛,腰膝酸軟至不能起身,我也找太醫看過,也吃了藥,卻也只好幾日罷了,下次月事再來,仍舊如此難熬。」

  「半年多以前?我聽皇后娘娘說,太醫說你的崩漏之症較為嚴重,還有肝腎陽虛等症狀,我好像聽說過,凡是虛症,皆非一日兩日便能形成,須是長久以來而引起。」

  「你是說,我這病,來的非比尋常?」祺貴人也覺察出不對來。

  「我只是覺得奇怪,按理說,姐姐自入宮以來,身子歷來不錯,怎會突然病得這麼嚴重?若是姐姐又什麼東西常吃常用的,由這東西引起的寒氣入體,倒也說得過去了,只是姐姐查明了,以後要遠著些才是。」

  「常吃常用的……」祺貴人沉吟道,「難道是……不對啊,那明明是……」說到一半生生止住,想起淳貴人還在這。

  「時候不早了,我便不打擾姐姐休息了。」淳貴人說完,起身便走了。

  祺貴人沉默了良久,心中紛亂如麻,今日淳貴人的話倒是給她提了個醒,她剛入宮時,著實是身體不錯的,可自從開始服用那個坐胎藥,初始她只覺著奇苦無比,現下想來,她的月事便是從那時候有了變化,先是日期不再準確,而後便是腹痛,腰膝酸軟,再後來甚至沒有要來兩次,直至這次,崩中漏下,淋漓不止已逾半月,如今已成氣血虧虛之象。

  那方子是母親從民間尋來的,母親定不會害自己,且那方子此前便有數百人曾用過,皆收效頗佳,母親花了大價錢,求了方子來。

  她得了方子,便叫太醫院照方抓藥,日日煎來喝。

  藥是自己的貼身宮女親自去抓的,煎藥也是信得過的人,祺貴人有心去尋每日的藥渣,卻想起自從病了,那坐胎藥便停了,如今再到哪裡去尋藥渣?

  思來想去,她叫來貼身宮女,「雙兒,你拿著那張坐胎藥的方子,去太醫院尋一位面生些的太醫,讓他看看這個方子可有不妥。」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記住,避著章太醫。」

  雙兒點點頭,隨後悄聲離去。

  傍晚,汪太醫到延禧宮為夏冬春請平安脈,便將此事告知了她。

  「你說祺貴人宮裡的人,拿著一張坐胎藥的方子請教你?」夏冬春略有些奇怪。

  「正是,微臣起先並不知她是儲秀宮的人,是在她走後心下好奇,便與旁人多問了一句。」

  「你如何答的她?」夏冬春思索著問他。

  「微臣如實回答的她,此方之中多是些溫補之藥,佐以行氣疏經,滋養胞宮,補益脾腎,女子若長期服用,有助於強身健體,更有益於子嗣。」汪順逸答道。

  「她還問了什麼?」

  「微臣說完她便驚疑不定地走了,未再問其他的。」

  沉吟片刻,夏冬春才道,「你便將你方才的那番話,裝作無意之間透露給章太醫。」

  汪順逸雖不知為何要透露給章太醫,但是大約也猜得到其中的彎彎繞繞。

  待汪太醫走後,夏冬春又命白果到吉嬪宮裡傳了話,讓吉嬪吩咐安插在儲秀宮裡的人,設法讓皇后的人露出些馬腳。

  吉嬪亦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她聽白果講了前因後果,便打定主意,要整些熱鬧瞧瞧。

  過了幾日,儲秀宮裡鬧了起來。

  祺貴人拖著還沒好利落的身子,跪在養心殿外,求皇上為她做主。

  原來,她宮裡的煎藥宮女,原也是信得過的,但這個宮女是出了名的好逸惡勞,貪圖享受,按理說煎藥也是個清閒的活計,但是熬藥一坐便是一兩個時辰,看火候看得她直犯困,另一個小宮女有心巴結她,便勸她去歇著,自個兒替她看著,到了時辰便叫她。

  誰料這樣偷了幾次懶,那煎藥宮女便一發不可收拾,日日便是如此,便給了那個小宮女可乘之機,她邊將藥罐里的藥偷偷換掉,待熬好了藥,倒出藥汁,自個兒便順手處理了藥渣,很是得那小宮女待見。

  只是如此冒險只是,也不必日日都做,只須兩三日有那麼一次得手了便可,偷換的那些藥材俱是寒涼之品,便是三日裡飲一次,長此以往,身子也毀了。

  這事是如何抖出來的呢,是那個小宮女與同屋的宮女起了爭執,二人動了手,混亂之下從那小宮女的被褥下扯出許多藥材,俱是些大寒之性的寒涼藥。

  那宮女便被押到祺貴人面前,祺貴人審問她,誰知她竟死咬住不鬆口,說那藥材不是她的,是旁人誣陷她。

  這時,另一個小宮女說,曾常見這小宮女為祺貴人看著煎藥爐子,祺貴人便喊了煎藥宮女來對質,如此,此事才算是徹底抖了出來。

  祺貴人思來想去,此事須得去求皇上做主,才能讓皇上看到她的處境,如此來求些皇上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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