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然等三名上湯宮金丹修士,從廢墟營地高處,一躍而起,化作三道灰芒,激射向下方戰場,撲向腐狼。→
短短一二里的距離,對於金丹修士的爆發速度來說,呼吸之間即能衝到。
「朱金法劍!腐畜,受死!」
杜然速度最快,搶先揮手打出一柄元神法劍。
這柄法劍,瞬間化成四五十餘丈長,爆發出璀璨的朱金流光,激射向那頭腐狼頭領。
此法劍,是杜然以元神溫養多年的初階金系元神法器。
在煉劍之時,更參入稀少的「丹辰硃砂」,此砂有極佳的破邪之效,是克制鬼物、邪魅的高階靈砂,對腐獸同樣有極大的殺傷力。
此法劍平時也就是一般威力的金系元神法器,但是在這遍地腐獸的巨型島嶼,卻出奇的有效。
正是靠著此劍,杜然才得以從血霧荒原上數群腐獸的圍攻中逃脫。
杜然這一劍,突然暴起,對那頭腐狼頭領,志在必得。
腐狼頭領已經和腐骨鱷激鬥了數個時辰,渾身上下血肉模糊,甚至露出森嶙骸骨,妖力幾乎耗盡。
它突然發現廢墟營地高處,激射出一道朱金流光,夾著一種令它畏懼的硃砂氣息。
在這樣近的距離下,腐狼頭領根本來不及想明白髮生了什麼,倉惶噴出一枚雞蛋大小,光澤萎靡暗淡的土系妖丹,沖向朱金流光。
這枚土黃的妖丹中間,還夾著縷縷黑絲。
它的妖丹漸漸在發生變異。
「轟!」
那道朱金流光,轟在妖丹上,爆發出一陣耀目的光芒。
朱金光芒,不斷地壓迫妖丹,急劇消耗著妖丹殘存的妖力。
腐狼頭領的妖丹一出,自身實力大跌,立刻被腐骨鱷抓住了空擋,兇猛的一口咬住了腐狼頭領的頸脖,巨大力量,將腐狼頭領頸脖處的一大塊腐肉撕咬下來,濺射出大團的污血。
腐狼頭領遭到重創,連妖丹也操控不住。
朱金法劍同時一下壓制住妖丹,臨空迴旋一斬,削飛了腐狼頭領的頭顱。
腐骨鱷一口咬住那枚墜落下來的土黃泛黑色澤的妖丹,帶著戰利品,迅速退回皇甫冰兒身側,大口吸食著其中的縷縷黑氣,補充自身損耗嚴重的屍氣。
此時,杜然的兩名同夥修士,沖向另外兩頭正在和皇甫冰兒纏鬥的金丹級腐狼。
那兩頭金丹級腐狼早已經疲憊不堪,見腐狼頭領頃刻喪命,形勢不妙,嗷叫一聲,轉身便向血霧荒原中奔逃。
上湯宮的兩名修士,哪裡肯放過它們,各自操縱元神法器「青焰幡」,「天岩法劍」,將兩頭試圖逃離的腐狼截住。
青焰幡一卷數十丈,將一頭腐狼死死的包裹在內,左奔右突,逃脫不得,洶洶烈焰,將這頭腐狼燒的皮開肉綻,一小會兒工夫,便將它徹底焚燒成一堆灰燼。
而伴隨天岩法劍,從天空落下一塊塊巨岩,將另一頭腐狼當場砸成肉醬。
以這兩頭七階腐狼的實力,本來也不該這麼容易喪命。可是它們跟皇甫冰兒纏鬥數個時辰,早就妖力枯竭,身負重傷,難以為續,根本不是杜然等法力鼎盛金丹修士的對手。
這一切,只不過一眨眼的時間。
杜然等三人收拾了那三頭金丹級腐狼,詭異冷笑,從廢墟營地的三個方向包圍住皇甫冰兒和腐骨鱷骷髏妖。
皇甫冰兒見有三名金丹修士從廢墟營地外衝來,斬殺三頭腐狼,極為意外,看清楚三名修士的樣貌,臉色不由微變。
「上湯宮修士!」
皇甫冰兒收回冰火飛劍,警惕的望著杜然等三人。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夫君在出任紫劍宮長老之時,掃了上湯宮顏面,而和上湯宮修士結下恩怨。雖然不是生死大敵一般的深仇,但是也勢同水火,關係惡劣。
她在古船據點,曾經見過這三名上湯宮的金丹修士,一番冷嘲熱諷,差點當場翻臉。要說會杜然等人會好心出手相救,她是絕不信。
此刻她和這些腐狼纏鬥,已經有數個時辰,法力消耗嚴重,勉強支撐到現在。
杜然三人心懷叵測的包圍在周圍,更是加深了她的心疑。
「多謝上三位上湯宮道友出手相助。只是不知三位道友,這是何意?」。
皇甫冰兒微蹙眉頭,手控冰火雙系元神飛劍,語氣冰冷說的。
杜然見到皇甫冰兒這般冷靜鎮定,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不由大出意外。
他原本以為他們一方占據絕對優勢,葉秦更是非死即重傷,皇甫冰兒法力枯竭,必定會對他們的出現,露出極度驚懼的神色。
可是現在,見皇甫冰兒如此的冷靜,這副神態,顯然沒有將他們三人放在眼裡。更沒有任何慌張、驚恐之色。除了她的臉色稍微有些蒼白之外,法力消耗過多之外,似乎有所持,並沒有在乎杜然等人的包圍。
杜然心中頓時生出疑惑。
莫非她還有依仗?
杜然望向廢墟營地角落的葉秦,葉秦盤膝閉目,氣息全無,似乎已經死了。
如果說皇甫冰兒有依仗的話,杜然肯定,一定是葉秦。
「可是這姓葉的應該是死了,否則不會毫無動靜,任由她遭到一群金丹腐獸的圍攻,陷入危境!」
「不對!.......這姓葉的真要是死了,他的屍體應該會漸漸生出死氣,肯定會有屍腐之氣。可是,這姓葉的現在卻如同枯木岩石一般,毫無氣息。應該是所有的外放氣息,都被強行隱匿收斂起來的緣故!他肯定還沒死,而是在施展某種秘術!這秘術非同一般,用神識探查,卻連傷勢輕重都絲毫探查不出。」
「這姓葉的究竟在弄什麼玄虛?莫非是在使詐?」
「這姓葉的實力強橫,手段層出不窮,連綠袍老祖都沒能殺掉他。......他要是沒事,自己三人加起來,也未必是他對手。」
杜然一想到種種可能,不由心驚,暗自猜測。
他雖然狂妄,但是一向小心謹慎,不輕易出頭,喜歡指使別人去冒險,否則也不會一直活到現在。
儘管他這方人手占了多數,也不敢掉以輕心。
他也只敢趁著葉秦重傷瀕死,才敢出頭。要是葉秦還安然無恙的活著,他躲避還來不及,萬萬不敢過來冒險撿便宜的。
「哈哈!……葉夫人多慮了,同道陷入危難,在下豈有不救的道理!我等上湯宮修士,久仰紫劍宮葉大長老的威名,見識了葉長老在蠻島老祖手下逃脫的驚人手段,更是心折不已。既然在此兇險之地遇上,出手相助,也是理所當然!不知葉長老,這是在施展什麼**,為何沒有絲毫動靜?」
杜然雙目一轉,指了指葉秦笑道。
「我等也想見識一下葉長老的秘技,不如讓他跟我們說說,如何?!」
另外兩名上湯宮修士此時也上前幾步,似乎知道到杜然的想法,配合著杜然,一齊怪笑,試圖逼出葉秦的虛實。
「幾位道友此番出手相助,異日我和夫君會親去上湯宮,登門拜謝!我家夫君此刻正在靜修,不希望受到打擾,還請幾位離開!」
皇甫冰兒面若冰霜,冷聲斥道。
「哦,是嗎?」
杜然狐疑的望著葉秦,並未在意皇甫冰兒的冷麵喝斥。
他這樣出言試探,葉秦卻仍然沒有絲毫動靜,甚至連氣息都沒有變化時,終於徹底放下心來。不管葉秦是活是死,此刻應該都無法出手才是。
「她恐怕是故弄玄虛,拖延時間。」
杜然想明白這一點,眼珠一轉,轉頭看向皇甫冰兒,見皇甫冰兒斗笠薄紗下,亦嗔亦怒的絕美容顏,和她那嬌柔的玲瓏身段,yin欲色心陡起。
他不由肆無忌憚的怪笑道。
「哈哈,葉夫人真是能言善辯,差點把我給誆了。這姓葉在綠袍老祖的重擊之下,已是將死之人,在這腐獸遍地的巨島上是活不下去的,以姑娘絕世天資,范不著為他陪葬。」
「在下不才,願和夫人結為雙修道侶。以我上湯宮杜氏嫡系子弟的身份,也不算辱沒了你了。況且,我上湯宮宮主奪得天道盟北方宗主之位,勝算在握。那時我上湯宮威勢無二,各種靈物、靈器享之不盡,你我突破元嬰大有希望。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給留葉長老一個全屍,如何?」
杜然說的好聽,話語中卻隱藏著威脅。要是不從,他就要將葉秦挫骨揚灰,屍骨不留。
「無恥小人,找死!」。
皇甫冰兒氣得發抖,雙目冰寒,忿然出手,冰火元神法器,瞬間結成冰火劍陣,三十二柄小飛劍,鋪天蓋地疾射向面目yin邪的杜然。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杜某人不客氣!給我困死她,把她的法力徹底耗盡!」
杜然見狀,臉色頓時陰寒,急忙以朱金法劍抵擋冰火飛劍。
另兩名上湯宮修士,急忙操控各自元神法器「青焰幡」、「天岩法劍」,以及儲物袋內各色高階法器、頂階法器,手忙腳亂的截下皇甫冰兒成群小飛劍的攻勢。
每一柄冰火小飛劍的威力,都遠不如他們手中的元神法器。
可是一旦漏掉一柄小飛劍,卻要他們不好受。
皇甫冰兒打出冰火劍陣,立刻抽身急退。
同時,她拋出一個傀儡袋。
銀光暴閃,籠罩廢墟營地。
一尊五丈高,全身銀甲的巨大甲衛傀儡,手持一桿銀色長槍,佇立戰場中,神秘的氣息,磅礴冰冷的氣勢,熠熠銀芒,讓周圍血霧都如潮水般逼退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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