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霧七大修仙門派中的數個大家族的核心弟子同時抵達兒小土,聲勢浩大,不論是身為此地主人的昌氏家族修士,或者還是聚集在堡內的數千名客人,都騷動了起來。→
如此大的動靜,正在和數名築基修士閒聊的葉秦也不由吃了一驚,停止了談話,往人群最為擁擠的堡門處望去。
此時的呂家堡外面,一批呂家最精銳的修士已經出門迎接貴客。都堡內外附近的修士們都低聲驚訝的議論了起來,十分疑惑,呂家二少主的大婚,怎麼會讓七大門派內最強勢的大家族核心弟子,都來慶賀。正常情況,這樣的聯姻。頂多是古器門呂家和月缺門的王家,這兩個聯姻的家族,才會派出這樣高檔次的核心弟子來參加婚宴才對啊。
葉秦同樣心中詫異,以他對七大門派的核心弟子的了解,這些弟子肩負著極大的重擔,閉關潛心修煉對他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根本不會為婚宴這樣的庶務而分心。
「今日一口氣到了個青丹門、月缺門、地闕門這;大門派內的七個,大修仙家族的核心弟子,加上之前抵達的九個大修仙家族的弟子。呂家堡內已經有十五六個大家族的核心弟子了,幾乎七大門派都派出了最出色的弟子前來慶賀。呂家堡的聲威什麼時候高了這個地步?」
「嘿嘿,這位老弟,這你就不懂了。呂家老祖在古器門六大老祖中個列第一,古器門又是七大仙門之首。除了那些有數千年傳承的老家族。還真沒有多少家族可以和呂家相提並論。在靈霧修仙界內,呂家堡雖然才興盛了三四百年,但是排位前五應該是沒問題。呂家少主大婚。各大家族多少也會給些面子。」
「我若是有這樣的氣派,這樣的風光,今日死也無憾了。」
葉秦旁邊十多名出身小家族的築基修士羨慕的議論著。
一名肥頭大耳的黑臉男子,卻極為煞風景的冷嘲,「名門大派果然有派頭。可惜啊,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真要是廝殺起來。比切瓜還容易,哪裡比得上那些一路廝殺上來的修士。別看他們今天威風的緊,說不得明日就死了。」
周圍的修士厭惡的回頭望了一眼這肥頭大耳的黑臉男子,不屑與此人為伍。
葉秦也看了看那黑漢子。心中疑惑,此人奇怪的感覺有些熟,但是這副相貌他從未見過。想了一下,依舊沒有記起是何人。
葉秦略一自嘲,或許是偶爾見過,他也沒有再多想。
在人群議論紛紛之時,一群數十名來自青丹門、月缺門、地闕門大家族出生的弟子,已經拾階步行而來,抵達呂家堡大門前。→這些各派的核心弟子。男的要麼英俊挺拔。要麼倜儻風流。女要麼的貌美如花。要麼冷若冰霜。單是從外形上看。他們中間的大部分人。顯然都是極有風度的修士。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幾位核心人物。更是引人矚目無比。
皇甫家族的皇甫冰兒,依舊保持著她二十年的習慣,帶著白沙斗蓬。步履輕盈的走在眾修士的最前面。
青丹門內的皇甫一族,在極為漫長的時期里,長期位列青丹門之首。傳承甚至比呂家更為悠久、著名。皇甫冰兒在外界極少露面,但是在大家族弟子中間,她的存在幾乎是無人不曉。父親為皇甫睿修士。後母為陳敏修士。有這兩位金丹級修士大靠山,她所在之處。總是眾所矚目的最核心的焦點。
青丹門嚴家族的嚴維,陳氏家族的陳珊,二人雖然同樣家世顯赫,才華奇高,卻只能以皇甫冰兒為首。集欲門和地闕門的核心弟子也一樣。在見到皇甫冰兒出現之後,立刻明智的選擇了跟隨在後面。
「皇甫師妹,師兄我苦等了數日。可算是等到你們來了。」
呂元鴻正站在堡前,帶著大群的呂家弟子出面迎接眾大家族弟子的到來,眉宇之間欣喜若狂之色。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可以看出,他是多麼期待皇甫冰兒的到來。
「元鴻師兄。我代表皇甫家族,前來對元鵬師兄和涵若師妹的大婚表示慶賀,這是賀禮。」皇甫冰兒的態度顯得平淡,她淡笑著說道,一揮手。
旁邊的一名皇甫家族的修士將一份賀禮清單遞了過去。
呂元鴻此刻哪裡有心思去管這些,隨手交給呂家弟子,然後邀請皇甫冰兒入堡。
「元鴻師兄目中無人啊,見到冰兒師姐了,卻把我等師弟師妹們都拋之腦後了。」一個不咸不淡的冷嘲聲,從皇甫冰兒的身後不遠處想起。
呂元鴻微微一怔,這才看見皇甫冰兒後面站著的一今年青英俊的修士。此人正是嚴維,他不由一下拽緊了手掌心,暗暗惱怒。
嚴維他是知道的,此人修仙資質奇高,極為傲橫,而且還是皇甫冰兒的追求者之一。最重要的是。嚴維跟皇甫冰兒一樣。走出生青丹門的大修士家族。近水樓台先得月。可以說,此人是他最有威脅的一個競爭對手。
呂元鴻手心幾乎拽緊的要滴出血來,但是他很快哈哈朗聲大笑了起來,極有風度的拱手道,「原來是維師弟。→數年不見修為大漲。卻還是像一樣這樣。說話不給師兄我一點情面啊。師兄我倒是失禮了。
維師弟,還有諸位師弟、師妹,請入堡。咱們眾師兄弟姐妹可是十多年難得一聚,此番一定要好好敘敘舊。」
呂元鴻不動聲色的將嚴維的冷嘲熱諷給化解掉,邀請眾弟子入堡。
這個小小的插曲,並未影響到眾人的熱情。都是大修仙家族的核心弟子。雖然暗箭不斷。卻絕不會在檯面上真正撕破臉。而且他們這些大家族核心弟子此行也不會為了爭風吃醋而來。而是另有極其重要的要務在身。否則也不會如此多的靈霧修仙界七大門派大家族核心弟子。一起聚集在這小小的呂家堡。。
皇甫冰兒領著眾家族弟子步入呂家堡。她路過堡內街道的時候。步履突然滯了一下,清澈的雙眸中剎那間閃過一道驚訝。
她見到了一個已經六年沒有見魂牽夢縈的人。那青衫修士淡淡的笑了笑,便在人群中消失。
看到那張熟悉的平靜無比的笑容。皇甫冰兒在剎那間心中一顫,有些失神。她馬上恢復過來。繼續往堡內嚴維見皇甫冰兒步履一滯。奇怪的詢問。堡內外非常熱鬧,人潮嚷嚷,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皇甫冰兒的異常,但是他卻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沒什麼。」
皇甫冰兒淡淡的搖了搖頭。也未做任何解釋。她一邊走,心中驚喜。一番心思完全沉浸在剛才那冷靜的笑容上。至於葉秦為何會出現在呂家堡,她一時間反而沒有去想。
嚴維冰冷的目光,警慢的在堡內眾賓客人群中搜索了一遍。
這一路上,他幾乎沒有見到皇甫冰兒對什麼感興趣,他不認為剛才皇甫冰兒遲疑的那一剎,那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惜周圍人群太嘈雜,卻一無所獲。未發現任何異狀。
嚴維不得不放棄。他心中卻冷哼一聲,暗道:」十多年了,還是對我如此冷淡。一腔熱情沒有任何回應,當我是石人麼?走著瞧,別給我日後找到機會 別人畏懼皇甫師叔、陳師叔,我嚴維可不怕。憑我的資質,再給我一二十年時間。成為金丹修士,我倒要看看你皇甫冰兒拿什麼來拒絕我。」
葉秦並未跟皇甫冰兒,以及青丹門的家族弟子碰面,而是直接從人群中悄無聲息的離開。他此行走來尋找聖皇所說的靈果的。會在此地遇到冰兒,純粹是一件意外。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是絕無可能去見皇甫冰兒。他不能因為這件意外,而影響到他尋找靈果之事,此事關係到金丹大道,非同尋常。
所以他只能在街道一旁的人群中看了一眼冰兒,在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情況下,立刻離開。
而且他清楚。皇甫冰兒代表皇甫家族來此地慶賀呂家大婚,肯定有她的事務要處理,只怕也無暇有空和他會面。而且這呂家堡人多眼雜。可不是青丹門一般清淨之地。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只怕所有的事情都會立刻變得棘手無比,難以處理。
葉秦不得不忍心,掉頭離開。避免冰兒因為他的出現而露出破綻。
葉秦在堡內避開熱鬧的人群,走過一條街道,拐了二個彎,打算找見清淨一點的茶樓去坐坐,讓自己平靜下來。想想如何才能在昌家堡內找出靈果。
可是就在他剛剛拐彎的時候。突然從旁邊橫插了過來一名黃袍微胖的修士。袖手站在葉秦前方一丈之處。冷冷的看著葉秦,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殺氣。那殺氣呼之欲出。
葉秦神色一變,幾乎忍不住想要往腰間儲物袋按去,將幾件法器放出來。但是他隨即平靜下來,手放了下來,見到老朋友一樣淡笑著說道。
「原來是史兄。許久不見啊。你怎麼會在呂家堡?!」
這位身穿普通黃袍,突然出現的修士不是別人,正是來自混亂之地的落日教教主史寒陽。這位築基期九層的大修士,早在葉秦抵達此地之前便進入呂家堡。在數千名賀喜的賓客中間,也算得上是為數不多的高階築基修士。
葉秦的築基中階的修為自然是比史寒陽差了一大截,但是他並無畏懼之色。這裡是呂家堡。這殺氣不過是裝裝樣子。呂家大婚之日,忌諱血光之災,沒人敢在堡內放肆。
就算史寒陽敢冒大不韙,對他出手,他也有手段去抵擋。只要拖延片刻工夫,馬上便會有大群呂家弟子前來阻止。他的安全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秦老弟,我為何會出現在呂家堡,你何必明知過問呢。你進入呂家堡那一刻,本教主便注意到你了。當日數十名修士和本教主一起進入地下皇陵面見聖皇,沒想到事後。你竟然是第一個追上本教主行蹤的人。看來本教主實在是太低估你的實力。」
史寒陽目光剎那間閃過一道凌厲的殺意,很快淡了下去,只是語氣變得有些怪異。
在今日之前,他根本沒預料到葉秦會出現在昌家堡。
當日在地下皇陵,只有他得到了聖皇給出的靈果的線索。他地下皇陵出來之後。便立刻召集了數名心腹手下,趕往靈霧修仙界的呂家堡。而其他十多名一起進入地下皇陵築基修士。從皇陵內出來,則馬上便開始跟蹤史寒陽。
這一路上,他為了擺脫其餘十多名築基修士的追蹤,大量的設置偽裝和陷阱。讓自己的手下去把那些跟蹤而來的修士引往其它的地方。
避免跟他搶奪靈果。為此。一路上耗費了大量的時間。
所以他雖然出發的時間比葉秦提早了一年,卻僅僅比葉秦早到了南梁國一個月而已。
到了南梁國之後,史寒陽更是偽裝成靈霧修仙界某個遙遠大國逃難而來的築基修士,以躲避修仙界戰亂的身份混入昌家,成為暫居呂家的客卿修士。
因為這段時間靈霧修仙界動亂,從各國逃難到靈霧城附近的修士太多。所以史寒陽投靠呂家堡。也並未引起呂家太大的懷疑。
可是,史寒阻在這一個月來,費盡了心思,至今還是沒能在呂家堡內找到那株靈果樹的下落。他更沒想這個時候,一個曾經一起進入地下皇陵的老熟人葉秦,居然追蹤到此地來。
史寒陽在見到葉秦出現的時候,心中惱怒可想而知,幾乎欲殺之而快。
他想不明白。一路上布置了大量精心的偽裝,為何居然沒能擺脫這個追蹤而來的修士。
葉秦出現在這裡,白痴也知道是要跟他爭奪靈物。
但是史寒陽並未輕舉妄動。
冷靜下來之後,史寒陽覺得沒有把握一舉拿下葉秦,呂家堡的靈霧修士太多,暴露了他的身份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就算殺了葉秦。呂家必定嚴加盤查,他也難以再在呂家堡待下去,更不要說去尋找那靈果樹了。
還有一點。史寒陽認定葉秦是追蹤自己來到呂家堡,但是他不認為葉秦知道他在呂家堡內究竟要找什麼靈物。此物只有聖皇和他才清楚。其餘追蹤而來的修士都是不清楚的。或許他可以利用這一點,令葉秦為他所用。
有了這一層考慮之後,史寒陽這才直所接出現在葉秦面前露面。收斂了殺氣,轉為淡笑,「秦老弟既然來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咱們都是為那奇妙無比的靈物而來。靈物尚未找到之前,咱們也沒必要斗個你死我活,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