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局勢突變
蟲族的成批死亡讓零相當在意，儘管蟲群的擴張依然未曾停止，但零和腦蟲們在短短17個奧瑞月內，卻已經幾乎將所有可能導致這種事件發生的原由排查了個便！
包括腦蟲們絕不可能出錯的基因組合，也包括蟲族基因序列的表達方向。
這些都是對內所能夠做到的能夠直接悄無聲息導致蟲族個體死亡的可能性，細數下來其實也就這麼幾個可能，但在這一次幾乎可以說是刨根問底的自我檢驗行動中卻一無所獲。
蟲族單位的基因表達，在很多年前薩斯就已經開始經手梳理，在蟲族不斷發展的過程中，不同時期蟲族對各個蟲種提出了各種不同的要求，經歷了一代代腦蟲的改造，如今大致呈現出一整個複雜而又有序的族群序列。
這麼多年的運轉下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而令人驚奇的是，就算是刻意組合出最初版蟲族單位的基因序列並加以孵化，在事件發生之時，也仍舊存在著突兀死去的個體。
經過一番努力，零將自己的注意力儘可能地集中在了這些特意被孵化而出的作為實驗品的個體身上，並通過自己和它們之間特殊的聯繫，密切關注著它們的狀態。
老實說，同時在個體數量數億之多的個體之上全力集中注意力，感受它們的「感受」，去尋找那一瞬間可能存在的變化，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就好像蟲族如今數量如此龐大，而零也不可能像之前族群弱小之時隨時隨地關注每一個個體那樣注意到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宏觀上的掌控遊刃有餘，至於細緻到同時關注每一個具體的蟲族個體生命波動，同時關注它們每時每刻都在做什麼，零也確實力有未逮。事實上作為最高主宰，祂也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當然，蟲族這些年的成長也帶給了零許多潛移默化的好處，讓祂現在得以做到這一點，同時將這數以億計的「原始蟲種」全部納入細緻入微的「觀察」之中。
然而，即便如此，當這其中的部分個體突兀死去之時，零卻仍然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
關於這個結論，零非常確定自己不會出錯。那些蟲子對於零是完全不設防的，那種順從與親近，這麼多年來零早已習以為常，不可能有所差漏。
如果零保持關注的話，就算它們是在戰爭中死亡，在那一瞬間也一定會存在著一定本能上的「思維」變化，但這一次卻完全沒有。
它們就好像是在最平常的一天一樣，遵從著指令毫無異動，卻就這麼突然失去了生命。根本沒有前兆，也沒有什麼後續的變化，平平淡淡地，就只是死去了而已。
零想不到有什麼方式能夠做到這一點，那些或是聲勢浩大或是悄無聲息的攻擊，這麼多年來在蟲族的征戰過程中，零見過很多。
但不論它們多麼隱蔽，不論是以怎樣的方式，只要是攻擊到蟲族單位的身體之上，就都是有跡可循的，祂都不可能毫無察覺。
然而這一次，祂真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一點都沒有！
已經排除了蟲族內部基因層面的問題，現在又排除了外部攻擊的可能性，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一時之間，零也有些茫然。
距離第一次引起零注意的蟲族個體死亡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十一個奧瑞月，說長不長，說短其實也不短。
在推動空間科技發展以及現有技術進一步蟲族化改進的同時，托德統帥下的蟲族科研基地也抽出手來對於這種現象累計研究了超過五百個奧瑞日，但最終得出的結果卻只有一個。
它們並沒有受到任何物理層面的攻擊。
而這個結論，零早就已經知道了，換句話說，他們這麼久以來的研究，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沉思之下，零突然想到了米拉，但隨即又悄然作罷了。
想來它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那些機械戰艦雖然戰力不輸蟲族戰鬥單位，但畢竟本來就是毫無生命力的東西，歸根結底不過是死物，唯一的生命只有米拉自己而已。
零並不認為它會因此而死，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要觀測一番，認真說起來，在之前的戰爭中米拉和蟲群之間雖然沒有任何盟約，卻也有著部分聯盟的事實。
而如果這種變化連它都能夠影響到，那零就必須要考慮更壞的打算了，比如說，祂自己的安全是否也在威脅之中？！
好在結果並沒有滑向最壞的方向，從蟲族探索者那裡得到的信息來看，機械艦隊所占據的星域之中，米拉的行動仍然活躍，沒有絲毫停擺或者混亂的跡象。
「也許在這件事上，它能夠幫得上忙？」一瞬間零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要說可能性，米拉這樣的存在的確擁有著一定的優勢，但零還是很快掐斷了這個念想。
雙方之間幾乎沒有直接交流，這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其它存在的話，零沒有把握肯定這件事情和米拉之間絕對沒有關係。
如果它就是始作俑者，那用這件事去尋求幫助，可真是貽笑大方了。至少在這件事情對於蟲族的威脅沒有達到一定程度之前，零不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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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零在蟲族內部查找事情原由之際，同樣的變故已經在維吉帝國引起了軒然大波！
如果說數億甚至數十億普通蟲族個體的死亡對於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在現階段根本無關痛癢的話，那麼同一時間數十萬個體離奇死亡對於維吉帝國來說那就絕對稱得上驚悚了！
這些人也許有的正在高談闊論，有的或許正在餐桌飲食，亦或是處於睡眠之中，本來只是他們一生之中或是平凡或是重要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日子，卻在須臾之間變成了他們的死期！
數十萬智慧生命在一瞬之間畫上了休止符，死亡這件事情，無關於他們的身份與地位，無關權勢和品德，不論是強壯還是老弱，高尚還是卑劣，政要還是平民，權勢滔天還是卑如螻蟻，又或者秉持著怎樣的理念，堅守著何種信念，又處於何種狀態，在那一瞬間都沒有任何區別。
而最關鍵的是，這樣的事情竟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生一次，且在數量之上明顯呈現出遞增的趨勢！
整個維吉帝國在那一次看似微不足道的「實驗事故」之後，迅速進入了又一輪危機之中，且這一次，他們對於這種裝置淺薄的認知，甚至無法起到一絲作用！
在上一次「詛咒」事件發生之時，尚有源頭可尋，而這一次，為了終止這場危機，那片實驗舊址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被連同整塊陸地都被從物理之上消除了。
但事情卻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
短短几年時間而已，對於處於星際時代的維吉人來說，這點時間也就是他們人生旅途之中的一個小小節點而已，但卻不曾想到，它竟然能夠有資格成為整個文明的轉折點！
維吉人已經顧不上再在邊境星域對科爾瓦或者希羅聯邦施加壓力了，艦隊內部的人員損失尚在其次，但就和一千年前一樣，當生命時時刻刻都處於未知的威脅之下的時候，哪怕是最精銳的戰士，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在這短短几年之內，已探索宇宙中的三大文明之間可謂是風起雲湧。
維吉帝國的變故根本瞞不過有心人，希羅聯邦眼看著邊境陳兵的維吉人迅速收斂，甚至連虛張聲勢都沒有表現出來就已經開始收縮兵力，甚至連一點掩飾都不願意了。
然而，早有宿怨的希羅聯邦卻絲毫不敢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相反，他們也主動撤離了前線布防的兩支艦隊以示意己方沒有發動進攻的計劃。
維吉帝國境內究竟發生了什麼，希羅人早已探明了，但同時他們也很清楚，這絕不是什麼機會，反而是一次危機！
聯邦對於維吉人的「特殊手段」攻擊的確是早有預案，如果上一次衝突之中維吉帝國真的將矛頭對準了聯邦，他們也有足夠的手段應對。
然而，那是建立在上一次「詛咒」事件的基礎之上的，現在的形勢已經完全不同！
如今，就連對此深有研究的維吉人自己都有些無法控制局勢被迫開始戰略收縮聚焦於內部危機，如果此時聯邦選擇乘火打劫，必然會迎來維吉人最為猛烈的反攻不說，一旦對方在絕境之下想著拉聯邦一起下水，那雙方各自很有可能便會陷入同一境地之中！
一個不慎，就是危及整個文明的災難！
這樣的風險實在太大了，雖然事情發生在維吉帝國內部，但此時此刻，不管是希羅聯邦還是科爾瓦帝國，都在尋求解決此事的方法！畢竟誰也無法肯定，一旦事情持續惡化，走投無路的維吉人會不會選擇孤注一擲將他們也拉下水？
從維吉一貫的風格來說，真到了那個時候，這甚至不會是一個選擇，而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他們沒有義務去幫助維吉解決問題，但卻不能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
在過往的歲月中，已探索宇宙中的三大文明，共同組成了一個相對穩定的統治體系，他們之間相互的牽制和制約，是整片星域維持基本穩定的基礎，而如今，這個基礎在維吉的又一次危機之下，開始了從根源上的動搖！
同樣保持謹慎的還有科爾瓦，雙方正在竭盡全力從亂像初現的維吉內部得到相關的研究成果，但這些相關的活動卻盡皆受挫。
能夠曾經被維吉稱為「戰略威懾」力量的技術，哪怕是在這個特殊的時期，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就被盜取，至於所謂外交層面試探性的聯合研究提案，則全部被維吉人否決了。
因此，聯邦與科爾瓦只能通過事件的殘留影響得到一些「邊角料」，結合第一次事件發生之後各自的「準備」去探索這其中的秘密。
當然，有關於當初那種結構的起源的尋找，三大文明各自都沒有放鬆過，對外界的探索尤其是在那些可能存在生命星球的星域，各自的先遣艦隊頻繁出沒，不論是出於何種目的，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又一次難得的達成了一致。
至於之前聯盟的解散，甚至是蟲族的威脅，此時此刻都暫時被擱置了下來，或者說優先級不那麼高了，畢竟蟲族就算入侵，也需要相當一段時間，而如果本土處理不好，形勢頃刻之間就可能走向萬分不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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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日尚短，但此時此刻的維吉帝國，內部已經出現了問題，原因很複雜，但直接的導火索卻很明顯——就在前不久，一位帝國高級公卿死在了任上，死因顯而易見。
這是第一個，卻絕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面對這樣的情形，這位登基不久卻又雄心勃勃的皇帝心中如何作想暫不得知，但帝國高層之中卻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些極端苗頭。
雖然目前來看壓制這種苗頭並沒有多難，但誰都知道隨著事情不斷惡化，原本立場堅定的是否還能保持立場都是一個未知數，甚至能否存活都要依靠「運氣」！
精銳的帝國軍隊無法平定這樣的「內亂」，充滿戰略眼光的謀略家也無法解決這樣的難題，如果說帝國還有什麼應對這件事情的辦法的話，惟有將當年的研究之路繼續走下去了。
當然，一千年前沒能攻克的難題，現在也未必能夠成功解開，即使解開了是否能夠解決帝國的問題也未可知，但除了繼續尋找那種被做了手腳的星球從頭開始研究之外，也只有這條路看上去好走一些了！
如今每一次「詛咒」發生之時，損失的人口還不太多，老實說這樣的損失帝國仍然能夠承受的起，但它造成的混亂卻是空前的，間接造成的動盪損失已經難以統計，在上百個殖民地和主要星球之上控制局勢就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
而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
在帝國皇帝直接頒布的動員令下，各個星域的帝國科研人才開始有計劃地被分配相應的科研任務，雖然甚至沒有多少頭緒，但集思廣益毫無疑問是對的。
當前主要人口規模維持在十六萬億的維吉帝國，擁有著強大的科研基礎，隨便一次動員就能夠集結各個學科數以百萬計的科研人才！哪怕是可用之才百萬里挑一的真正精英，那也是有足足上千萬！
在這個時代，註定了他們才是整個帝國的中流砥柱，也惟有他們才有希望攻克這個阻礙了帝國千年之久的難題！
至於外部的敵人，維吉甚至已經有些顧不上了，一些利益損失在這個時候都要往後放放，只要不觸及帝國根本，解決自身危機永遠是維吉帝國的第一要務，當然，在帝國總參謀部中，這些真正的帝國精英智囊團也已經準備好了「玉石俱焚」的預案！
維吉人，驕傲而又偏執，在三大文明之中從來都是格格不入的那一個，卻偏偏能夠憑藉強大的武力讓任何文明都無法忽視它的影響力。這樣的文明面對危機之時，絕不缺乏拼命的勇氣，只要科爾瓦或者希羅敢來，整個已探索宇宙中便不會有任何種族或者文明能夠置身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