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前進！
面對聯盟的攻擊，零頗有一副「擺爛」的樣子，任由對方折騰，他們入侵也好，突襲也好，零都不會再大動肝火。因為哪怕遭受著對方近乎於不間斷的攻擊，從全局來看，蟲族也依舊在擴大。
在技術層面有了突破之後，它們的前進速度又抵達了新的程度，雖然並不成熟，但原理互通，當其被應用在航行引擎之上並順利完成了各項相關技術的適配之後，蟲群擴張的速度迎來了又一次提升。
聯盟帶來毀滅和破壞，而擴張的蟲群卻也在不斷帶來新生。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對於蟲族的監視日益密切的聯盟，漸漸察覺到了這一點。
但蟲族向來如此，每一次的技術突破都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全族域的普及，從而在短時間內完成一次全面的個體強化，那些舊有的蟲族單位會重新孵化，而新生的蟲族則基本代表著蟲族在各項科技上的最高成就。
這一次同樣如此，當聯盟真正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四個奧瑞年！
蟲族完成了與聯盟交戰其間的第一次大規模「換裝」，至此，再也不是面對聯盟小股艦隊甚至是單個戰艦都毫無還手之力的種族了。
即便對方依舊可以依靠機動性完成突襲和逃逸，但面對蟲族的防禦和攻擊，再不可能像之前那樣束手無策。
換句話說，他們想要完成與過去同樣的任務，需要付出數倍的代價！
而這麼判若兩蟲的變化，卻在短短的十四年之內就已經完成了。
十四年，對於一個種族一個文明來說，不過是歷史長河中的一顆小水滴，眨眼即逝，而蟲族卻用它完成了連零自己都早已懶得計數的蟲族單位的更新疊代。
也難怪聯盟漸漸察覺到這一切之後，諸多決策者一時之間盡皆無所適從。
蟲族的飛速進步是一方面，這一點三大文明有目共睹，思考如何在未來面對已經和己方接近科技水平的蟲族已經足夠讓人煩心了，但如今，面對黑暗宇宙中的繁星點點，這些三大文明精挑細選派來指導聯盟事務的各族精英們都有些沉默。
這麼多年來，聯盟派入蟲族統治星域內部的戰鬥單元，小到單個偵測器，大到整建制的主力艦隊，早已不計其數。
大量的物資投入帶來的回報是驚人的，蟲族內部往往只要有大規模活動，都逃不過聯盟的情報網，他們藉助於此，可以無所顧忌地從任意方向向統治星系的蟲族單位發動攻擊，或是破壞蟲洞，或是干擾開發，更有甚者乾脆直接選擇了剿滅蟲族艦隊。
在最開始的時候，它們曾經讓零一度有些亂了陣腳，當煩躁的情緒湧上心頭，很多客觀存在的現象就會被祂無意中忽略。
但當這一切達到一個頂點之後，伴隨著幾隻腦蟲的陸續死亡，以及數百億蟲族個體被對方殲滅，大量蟲族個體的死亡讓零突然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從始至終，對方似乎都沒有能力對蟲族構成根本上的威脅。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祂迅速冷靜了下來，開始將自己的視野轉向了蟲族發展的全局。
當眼界變得開闊，以往被忽略的現象就會重新映入眼帘，在各個方向蟲族的持續擴張，對方和蟲群之間的你來我往，都在零的眼中。
而祂也迅速找到了破局的關鍵，聯盟之所以能夠在和蟲族的每次戰爭之中都保持絕對的強勢，毫無疑問就是來自於他們的科技底蘊。
因此，零放下了對蟲族局部戰場上的關注，哪怕蟲族境內一度頗有一副「烽火四起」的感覺，祂也不再在意，只是全力集結整個蟲族的科研力量，居中調配各個科研基地的需求，最終通過多方的努力，累計十六個智慧種族頂尖科研人才的通力協作之下，另闢蹊徑一般解決了通往空間跳躍的第一道關卡，這才導致了今日這般局勢。
面對蟲族的爆發性增強，聯盟一時之間頗有些「手足無措」。倒也不是聯盟的指揮人員能力不足，因為戰略問題的突然改變，整個局面都需要重新評估，以往能夠輕易應對的力量已經變得有些捉襟見肘，他們需要重新調配戰力，從工業產能到艦隊規模，都需要全面升級改進。
這是一項大工程，而諷刺的是，聯盟的行政效率完全比不上蟲族。
三大文明之間需要溝通，科爾瓦與希羅聯邦內部的勢力需要協調，維吉帝國的貴族勢力也需要進行利益分割和責任分配，當這一切重新敲定進入實施階段，再到最終落實到位，完成對整個前線體系的大換血，已經過去了十八個奧瑞年。
其中，利益的問題總歸不是什麼大的難題，也沒有花費太多時間。面對強敵，三大文明還是能夠達成一些共識的，內部的矛盾也會被壓下。
但擴張工業基地，提升戰艦性能，擴充艦隊數量等等，每一個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能夠在短短十八年時間完成已經是三大文明通力配合的結果了。
相比起蟲族僅僅用了十四年就完成了整個族群不計其數的主要戰力更新，聯盟的行動就像是龜速一樣。
這完全是兩個層次了，也正是蟲族的優勢所在。
當然，即便蟲群已經改頭換面不可同日而語，零也沒有立即向聯盟防線正面發起衝擊的念頭，空間科技的突破帶來的是航速的跳躍式提升，而在面對聯盟的那一面，蟲群正在向不同的方向飛速前進。
就好像當年在奧瑞之上的大航海一般，如今的蟲族就像是要在茫茫宇宙之中，再一次進行對未知的開拓，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它們的主要目標，不再是擴張領土，而是尋找聯盟的文明主體所在！
也許這在對方的嚴防死守之下仍舊需要大量的時間，但想要結束這場戰爭，這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在不確定己方的跳躍技術何時發展成熟的當下，越早派出蟲巢艦隊搜尋，便越有可能獲得成果，哪怕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距離對方究竟有多遠。
蟲群在黑暗中前進，它們不再為旅途之中的荒蕪星系停留，這些已經探明的星系，後續而來的蟲族單位會去接手，第一批散出的蟲族單位，它們的任務是以星係為基礎單元，搜索強大文明存在的痕跡，在漫天星辰之中，為蟲族前進確立方向。
如果有一天蟲族攻克了空間跳躍技術，亦或者擁有了類似的替代性科技，那麼在後方這漫天星辰內部的蟲群，將會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成規模地出現在敵人面前，讓他們去感受絕望，而不是像如今一般在蟲族面前肆意耀武揚威。
曾經零也試圖去捕獲對方的文明個體，以迅速提高己方的科技水平。但很快祂就發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對方的艦隊之中是否存在真正意義上的生命體都不清楚，更何況蟲族想要「活捉」這樣的戰艦，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為了達成這條捷徑，甚至還沒有付諸實踐就已經一度讓腦蟲斯克為此而喪命，零索性也就放棄了。
雖然自己發展慢了很多，但蟲族自有優勢，資源的絕對集中調配，力量的絕對集中，能夠在很大程度上促進整個族群的發展，這一點是像三大文明這樣的存在拍馬也趕不上的。
也是因此，雖然一直處於戰爭之中，甚至聯盟後方的三大文明內部仍舊是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但要論起戰爭科技的發展速度，蟲族，包括米拉在內，都能夠甩聯盟好幾條街。
零感覺自己這一次應該是找對了方向，蟲巢意志之下，蟲群不斷擴張，而在後方，眾多腦蟲集合日益龐大的智慧族群優秀個體，在零的全力調度之下夜以繼日地開展研究。
雖說很多時候在科研這方面，科技的進步需要靈感的加成，但無數優秀個體集中力量向前推進，以以點破面的形式，嘗試得多了，思維碰撞得多了，總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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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帝國上將的身份親抵前線的哈吾特，如今全權代表著維吉帝國在這裡的所有利益。
認真論起來，維吉對於蟲族入侵這件事的看重程度比之聯邦和科爾瓦要輕一些，因為他們本身對於蟲族沒有太多需求，只是純粹的敵對而已。
而敵人這種存在，帝國歷史上所碰到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科爾瓦和希羅聯邦直到如今都在維吉的敵對清單之上，他們雖然停戰多年，甚至各項合作也日漸密切，但可從來沒有簽訂過所謂的停戰協議，唯一比較正式的協定，只有一條針對已探索宇宙之外文明和生命的聯合公約而已，而它對內沒有任何約束力。
這一點不僅僅是維吉帝國，科爾瓦如此，希羅聯邦也是如此。嚴格來說，向上綿延至古老時代的戰爭並沒有真正結束，在沒有壓倒對方的能力之前，他們只是不再提起而已。
作為帝國上將，實實在在的帝國軍方大佬之一，貴族出身的哈吾特很清楚此時此刻的維吉正在做什麼。
在抵禦蟲族的同時，帝國內閣的輔臣們在拿到科學院提供的有關於「詛咒」事件最終的報告之後，就已經秘密展開了針對希羅聯邦和科爾瓦帝國的行動。
如果從上帝視角來看，維吉的行為似乎很愚蠢，畢竟強敵在外，他們沒有理由對表面上的「盟友」動手。
但如果從各方之間的歷史淵源和現狀來看，就顯得容易理解了許多。
往遠了說，從古老時代之時開始，三者之間的戰爭和衝突從未停止過，種族之間的仇恨是壓在骨子裡的，隨著和平日久和整個社會逐漸穩定發展，這種仇恨在漸漸淡化，但從歷史的記錄中不難發現，它從未真正消失過。
往近了說，就在當年維吉遭受「詛咒」事件之時，聯盟與科爾瓦不約而同地從各個方向向維吉施壓，迫使他們讓出了不少利益，而這些潛在的利益直到如今也沒有重新回到帝國的手中，這如何能夠不讓維吉人介懷？
對於這個種族主義思潮盛行，種族潔癖泛濫的維吉來說，科爾瓦和聯邦本身就存在著某種「原罪」，更遑論雙方之間在近期還有著這樣的矛盾。
另外，從外敵上來說，無盡星域之外的潛在敵人蟲族，對於維吉人來說其實並沒有最直觀的威脅，而文化中向來崇尚勇氣和戰爭的維吉人也不會對它們的入侵感到懼怕。
因此，在這個時間節點，向這兩個「鄰居」伸手，維吉帝國毫無心理負擔。有人甚至根據秘密研究的結論，喪心病狂一般提出了針對其它兩個文明的種族「淨化」方案，好在並沒有得到通過。
當然，這不是因為維吉的憐憫，他們只是覺得計劃不夠完善，時機不夠成熟而已。
想著帝國內部的這一切，哈吾特心中很沉重。
如果是在接任帝國在前線的話事人任務之前，作為一名擁有無盡榮耀的軍人，一個純粹的種族主義者，哈吾特對於帝國的行動內心深處會是支持的。
但是如今，自從接手以來，蟲族的強度和它們的潛力讓他深深地意識到了如今雙方的局勢。
僅僅蟲群就已經足夠難以應對了，而聯盟如今的敵人還要再加上一個米拉。
雖然聯盟在蟲族所帶來的壓力之下不斷增強著約束力，面對蟲族之時也永遠保持著足夠的壓制，但哈吾特仍舊對整個聯盟的未來感到悲觀。連帶著，他對於國內的決策也漸漸多了一些質疑。
帝國的智囊團們，改變不了內閣的決定，那些頭頭是道的戰略分析，也僅作為決策的參考，想要讓帝國放棄前前後後醞釀了七百年之久的復仇計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想要改變帝國中樞已有的決定，更是難如登天。
但此時的哈吾特想要試試，他從這麼多年來聯盟抵禦蟲族的歷史中意識到了危險，在這個時間點，他希望聯盟能夠加強職能，而不是因為一場本不該有的事故而被削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