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凝重的科爾瓦
在這場突襲之中，惟有斯克受到了「致命」打擊，它需要一段時間在後方重新成長，而零也不打算近期指派腦蟲前往前線。
零並不確信此時對方已經滲透了多少，如果說蟲族境內除了腦蟲之外還有什麼具有突襲價值的區域的話，那大概就只剩下這些年來由托德建立的，為智慧種族繁衍與生存所提供的適宜環境了。
它們大多占據著恆星系中的大片區域，有的甚至是由蟲族進行了星球改造，那些特立獨行的設施，截然不同的蟲族個體，簡直像是黑夜中的燈火一般明亮，一旦被注意到，很難不被攻擊。
對方依靠自身的跳躍能力，執行這樣的戰術任務可謂是信手拈來，蟲群不會有太多反抗的餘地。
因此，零最近也在籌備科研基地「後移」的準備工作。斯克的事情算是給祂提了個醒，在未來較長的一段時間裡，蟲群對於對方的這種突襲不會有太多的防禦能力，而這些承載著數以億計智慧種族的大型太空設施一旦遭到毀滅，對於蟲群如今的科研體系來說的確是一記沉重的打擊。
很難說如今的形勢對雙方誰更不利，零認為只要蟲群能夠找到對方的文明主體所在，蟲族就能夠瞬間從如今的劣勢轉變為全面進攻的戰略優勢，但在這之前，它們不得不承受對方的騷擾和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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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2409年，隨著第一次突襲的失敗，或者對於聯盟來說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成功，但不論如何，這場戰役都算是開了雙方之前大規模軍事力量碰撞的先河，其後，聯盟的入侵開始更加頻繁，尤其是針對蟲族蟲洞區域的重點打擊，讓靠近前線星域的蟲洞星系損失慘重。
大量蟲洞入口被迫關閉，在對方針對性的空間攻擊之下，蟲群往往需要大量的時間和消耗去重新開闢入口通道，而對方似乎掌握著某種遠程確認蟲洞打開的手段，連續打擊已經是常態，往往對方只需要少量戰艦，就能夠讓在一整個星系繁殖擴張的蟲群束手無策。
而每一次的入侵，伴隨著的都是大到星球，小到太空基地的大規模損失，戰役結束之後，留給蟲族的只有一地雞毛，而對方的損失卻非常有限。
當然，這並不影響蟲群的擴張行動，哪怕承受著這樣的打擊和騷擾，蟲族探索者的腳步也從未停歇，「前線」所在的區域在持續擴大，在那些冰冷黑暗的宇宙空間之內，蟲群整體上仍舊在由蟲洞星系向周圍瘋狂擴張。
零看得分明，這批入侵的戰艦之中，絕大多數都似乎有著與蟲族戰艦相似的特性，從它們殘骸的分析中可以得出結論，就好像蟲族單位一樣，對方的戰艦包含著相當高明的生物科技，甚至可以說是完成了「血肉」與機械的完美結合。
這倒是與蟲族現有的主流科技有著鮮明的區別，蟲族單位一般來說都是以生物結構為主，以極端精準的基因調控，配合來自各個文明與自身發展的材料科技構成自身的生物體系，而對方則走上了另外一條完全不同的路，很顯然的是，生物科技在戰艦之上的應用處於輔助地位，至少對方的戰艦絕對稱不上是「活著」的。
當然，這還是讓零感到有些驚奇。
這麼多年以來，被蟲族所滅亡的種族和文明不在少數，但要論生物科技之上的成就，這一次的對手絕對要排在第一檔的。
雖然從細節上來看，蟲族和對方應該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但那些不亞於蟲族「生長」而來的生物材料和細微之處精準到毫巔的功能結構在無聲地告訴著零，對方在生物科技這個層面，同樣可以說是登峰造極！
這讓零對這個種族產生了很大的好奇。老實說，蟲族能夠在這條路上這麼迅速地走到如今這樣的程度，絕不僅僅是靠自己的努力鑽研而來，甚至「努力」的成分在其中的占比相當有限。
包括這麼多年來的掠奪成果在內，加在一起都不及「天賦」這一項重要。
腦蟲們生來就能夠無意識地輕易完成底層基因層面的生物結構改換，這對於一般生命來說是不可想像的！
哪怕在最初之時它們自己沒有意識到這種能力究竟代表著什麼，但這種天賦本身卻可謂是貫穿蟲族發展歷程。沒有這種天賦，所有的科技成果想要合理地應用在蟲族自己身上，需要耗費的精力和資源要以千倍萬倍的程度來增長，蟲群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千多年的時間裡走到這一步！
而它們天賦的來源……
當年的那群螞蟻們顯然絕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潛力，唯一的來源只能是那塊讓蟻群走向蟲族這般改頭換面一般生物的，藏在一顆普普通通的生命星球山體內部的特殊「石頭」。
這麼多年以來，零並沒有停止過對這種類似存在的探尋，祂期待著蟲族能夠獲得第二塊這樣的「物件」，好讓如今早已今非昔比的蟲族搞清楚究竟是什麼導致了自身如此誇張的異變。
事實上，蟲族單位在這麼多年的擴張旅途之中，那些被入侵的生命星球幾乎被蟲群翻了個底朝天，甚至於眾多文明歷史上的隻言片語包括蘊含豐富神話色彩在內的記錄中，都沒有發現它存在的痕跡，有一些相似的存在，但很容易都被證偽。
零沒有停止過對蟲族根本來源的探索，老實說，在蟲族的發展過程中，這玩意起到的作用比要遠比零的存在大得多。如果沒有它，如今的零大概率還在星球表面帶領蟻群跟已經邁入科技時代的蜥蜴人玩生存遊戲呢。
當然，面對科爾瓦發達的生物科技，零並沒有覺得它會與蟲族的起源有關。和蟲群發展歷程中所遇到的眾多種族一樣，充其量對方也就是發展時間久了一些而已，達到這樣的程度並不算誇張。
然而對於科爾瓦帝國來說卻完全不是這樣！
隨著前方戰爭的持續進行，他們對蟲族的了解也越來越深刻。為了研究這個種族，帝國內部組建了一支頂尖的科研團隊，他們甚至不惜親自前往前方建立的用來抵禦蟲族入侵的帝國工業基地之內，對蟲族軀體結構進行最直觀的實驗觀測！
相比起來，維吉和希羅聯邦雖然同樣重視對於蟲族的研究，卻完全沒有他們這樣慎重。
當然，對外來說他們這樣的行為也能夠得到理解，畢竟誰都知道科爾瓦是以怎樣的優勢科技在已探索宇宙中獨霸大片星域的。
而隨著對於蟲族的研究越發深刻，科爾瓦人心中的陰霾也便越發沉重。
誠然，對於這個種族，如今的三大文明甚至已探索宇宙中的所有種族對於蟲族都算是有所了解，他們認識到了這個種族的潛力，也確認了其對於己方的威脅，但對於科爾瓦來說，這些認知都顯得片面了許多。
科爾瓦能夠通過自己的研究，發現了很多聯邦與維吉所意識不到的特殊之處。
整個已探索宇宙都知道科他們是如何崛起的，甚至其文明歷史都在這片區域之內廣為流傳。
相比起聯邦和維吉來說，科爾瓦的歷史底蘊並不高，文明誕生時間也最短，這也是他們長期被認為處於三大文明之末的重要因素之一。
然而，少有人知道他們能夠發展至今的真正原因，文明真正的歷史被刻意隱藏，最終通過漫長的時間，只在一代代的科爾瓦領袖與極少數家族之中流傳。
帝國皇帝權杖之上懸浮著的模型，是帝國最高權力的象徵，卻也是整個文明的能夠發展至此的最關鍵因素。
畢竟……
它實在太過特殊了，對於帝國的意義也太過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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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盟在前線的工業體系在迅猛發展，在這裡，他們不需要考慮什麼可持續性，文明之火在這裡變成了最為純粹的工業之魂，三大文明在這裡進行了瘋狂的工業擴張，所有被檢測到有開發價值的星球，在不久之後便會迅速迎來全新的命運，而換來的，則是聯盟日漸龐大的艦群。
一支又一支艦隊被建立，而後或是進入蟲族境內騷擾破壞，或是跳躍前往未被占領的蟲洞星系建立防線。
這麼多年以來，聯盟已經漸漸在蟲群和己方所處的星域之間，建立起了一道「封鎖線」，當然這還遠遠不是盡頭，在已探索宇宙各文明本土，大量的文明戰艦也在出動，他們在試圖堵死蟲群在這個方向的前進道路，未此不惜花費堪稱天文數字的資源。
當然，這是有效的。
隨著前方的蟲洞出口被堵死，蟲族在這個方向上的擴張速度必然會受到影響，沒有掌握空間跳躍技術的它們，難以跨越星系之間那動輒百萬光年的遙遠距離。
曾經有一段時間，三大文明針對諸娜進行過一次大規模的清繳活動，在那之後，已探索宇宙中的文明就陸續停止了使用蟲洞通行的技術。除了不可預測的危險性之外，諸娜本身在其中也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在那場戰爭中，三大文明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讓這些仿佛可以無限聚合的能量生命退出了已探索宇宙的舞台，當然，其收穫也是巨大的。
自那以後，基於對諸娜的深入研究，維吉的能源體系可以說是在短短几百年內就得到了革命性的進展，而聯邦的跳躍技術也因此得到了相當的發展。
整個已探索宇宙因此而邁向了又一輪擴張期，與此同時，他們所獲得的，還有諸娜對於蟲洞「癒合」的能力。
這是來自於科爾瓦的研究成果，最終在整個文明體系之中得到了普及，蟲洞空間在已探索宇宙因此「絕跡」，在徹底杜絕了諸娜騷擾的可能性之餘，也代表著三大文明對於已探索宇宙更深層次的掌控。
而對於目前而言，如果零能夠看到的話，就會發現蟲群前進方向上的天然蟲洞，在一個接一個地「熄滅」！
在靠近蟲群的這邊，對方在積極構築防線，擴張艦隊，建立防禦體系。而在靠近文明體系的另一邊，通過精確的空間定位，沒當天然蟲洞暴露之時，便會在其後不久被「消滅」。
也許這其中會有一些「漏網之魚」，但即使蟲群能夠從這裡出現，當周圍再也沒有蟲洞出口可供選擇之時，它們憑藉自身的航行能力，便不可能再做到像如今「侵掠如火」一般的擴張速度！
甚至這樣孤立的存在還會有被剿滅的風險。
此時此刻的零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祂還在為了如何應對聯盟的襲擾而思索。
那些不斷深入蟲族統治區域內部的武裝力量，讓零覺得越發麻煩起來。
對此，托德深有感觸。
它的智慧種族科研基地在短短四十年內已經經歷了五次大規模「內遷」活動，每一次都是浩浩蕩蕩，花費時間和各類資源不說，不斷後撤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蟲群如今所統治的區域雖然廣闊，但總有其邊界存在的，如果有朝一日對方切實深入到了以奧瑞為中心的另一端，屆時要如何應對？
放棄對於智慧種族的統治嗎？
倒也不是不行，畢竟蟲群並非完全依賴於其它種族的智力才能發展。但時至今日，在蟲族已經意識到這些科研基地對於自己的幫助之後，想要輕易放棄無異於自縛雙手，親自降低自身的科研潛力。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些智慧種族優秀個體在蟲族科研體系之中正在起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如果還有餘地，不論是零還是托德，都不會輕易放棄這些優質的「打工人」，包括源源不斷為自己提供「人才」的智慧種群也同樣如此。
當然，零還是有一些辦法的，只是不太願意使用。在極端情況下，祂已經做好了保留這些「文明火種」的準備，只留存現有的已經成為半個蟲族個體的優秀人才，在未來合適的時間「重啟文明」。
這是可行的，但會付出一些時間上的代價，從蟲族的視角上來看，也會降低整個種族生物意義上的「潛力」，因此零不會輕易執行這個計劃。
祂更想做的，是阻止這些煩人的「蒼蠅」的入侵！
近些年來，已經不只是探測器了，小規模的戰艦已經在蟲族境內橫行，甚至可以預見，如果蟲群的科技水平遲遲無法得到突破的話，未來對方真的有可能找到蟲族的「母星」奧瑞，雖然不至於對蟲族造成致命傷害，但對於零來說，那無疑是一種侮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