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肢解星球
蟲群並沒有選擇偷襲，它們只是以正大光明姿態明目張胆地向著目標地點前進，沿途的一切都會被其摧毀，不能抵擋絲毫。
雖然蟲群的速度並不快，但維爾維特人的支援艦隊，顯然來不及在它們抵達第九殖民星系之前加入戰鬥序列了。
好在聯邦也算是家大業大，明知不可能只憑藉一支偏師抵抗蟲群，自然也不會做無謂的犧牲。
聯邦軍事參謀部確定了以空間換時間的戰略，決心在集結艦隊主力之後，再跟對方打一場，戰艦的生產需要時間，哪怕是在如今這個時代，模塊化列印技術已經相當成熟，但仍然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放棄一些註定會失去的星系，對於聯邦來說無疑是有利的。
在蟲族艦隊抵達之前，原本在第九殖民星系工作與生活的平民和各行業工作者在高效的組織之下迅速撤離，帶不走的固定設施也被有序摧毀，以聯邦的組織效率來說，在蟲群抵達之前必然能夠完成。
托德有點苦惱，如今的它就像是左手打右手一般，雖然已經定下了戰爭目標，但如何合理地去完成還是一個問題。
聯邦的戰略決策根本瞞不過它，但如果以這樣的情報優勢去和維爾維特人交戰，即便蟲群已經在相當程度上「自廢武功」，他們也可能無法在蟲族面前走過三回合。
托德苦惱的是，要是一不小心將維爾維特人打廢了，屆時蟲群要如何「演」下去。至少在現階段，維爾維特人還是有些用處的，在榨乾他們的潛力亦或者蟲族科技大突破以至於不再需要他們之前，零並沒有滅亡維爾維特聯邦的想法。
有人說，戰爭是一門藝術。但對於托德來說，這一次由它所自導自演的戰爭，真的便是一場完完全全的藝術。整個蟲族艦隊包括蟲族潛伏者全部都是它手中的演員，但如何將之「演」好，達成自己的目的，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為了不讓自己產生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矛盾感，它乾脆將蟲族進攻的艦隊交給了維瑟，自己則專心以蟲族潛伏者為核心，帶領維爾維特人全力應對蟲族「入侵」，在托德這一邊，它雖然不會動用蟲族的力量，但卻會一定會讓維爾維特人全力以赴。
突出的就是一個敬業，就當是一場蟲族內部以維爾維特人為旗子且規則鮮明的遊戲。但這場遊戲的結果卻是已經註定了的，維瑟所指揮的蟲群不可能輸給全力以赴的維爾維特人，哪怕是同為腦蟲的托德與他「對線」。
蟲族1504年，維瑟的蟲族艦隊進駐了已經人去樓空的聯邦第九殖民星系，掌握了包括能源礦脈在內的所有星系資源。
這裡將是以後蟲群向維爾維特人發動攻擊的前哨站和大本營，它首先完成了對整個星系敵方監控力量的徹底清理，而後便迅速建立了蟲族基地。
1506年，維瑟收集到了足夠啟航的能源水晶，蟲群繼續揮師挺進，這一次僅僅用了不到兩個月，便已然抵達了前線。
與此同時，向周圍星域的限制性擴張也在同步展開。蟲群不會全力以赴，但保障自身的情報不被泄露也是必要的。
同年，在一場聯邦實控的荒蕪星系中，維瑟所帶領的蟲族艦隊與托德匯聚的聯邦三大艦隊主力在這裡展開了第一次交鋒。
在這之前，維爾維特人已經嘗試過無數次溝通，試圖通過外交來解決問題，但全部被維瑟無視了。
它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自己掌管的星域之中帶領蟲群擴張，在這場戰鬥之中根本沒有下多少心思。
饒是如此，憑藉著數量優勢與默契的配合，蟲群也在這裡大占上風，聯邦艦隊甚至大規模使用了引力炸彈，但其後不久便遭到了同樣的反制。
蟲族的生物武器並不比他們弱小，它們的身軀強度甚至可以和聯邦戰艦相媲美，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聯邦艦隊主力所使用的物理護甲，便是根據蟲族外甲研究設計的。
以波普當初的研究成果為基礎，這些年來聯邦軍方在這方面沒少下功夫，同時也給蟲族帶來了一些啟發。
戰場之上，雙方艦隊圍繞著中央恆星與星系內唯一的一顆行星激烈交鋒，真空的宇宙中，漆黑一片，惟有恆星始終如一地釋放著光明。雙方戰艦在遠距離之上互相都沒有占到多少便宜，隨著距離拉進，戰爭迅速進入了白熱化。
戰場很快被雙方在移動之間犬牙交錯一般劃分為數百個小單元，以小型艦群為基礎展開了戰鬥。
最初之時聯邦聯合艦隊還能夠跟維瑟經過分兵之後的蟲群打得有來有回，但不久之後便很快露出了頹勢。
儘管在量子計算機輔助下，聯邦艦群的調度已經非常優秀，可以說抵消了絕大部分蟲群在戰場掌控方面的優勢。
但近千年未曾經歷過真正太空戰爭的聯邦艦隊，對於蟲族這種捨生忘死的打法非常不習慣，尤其是在雙方「短兵相接」之後，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哪怕在一時之間局部戰場占據了一點優勢，也很快就會被抵消。雖然聯邦艦隊的無人艦群也不在少數，但那些主體艦隊之中所操控的，可都是實實在在的維爾維特公民！
他們死了也就是真的死了，但蟲群卻沒有這樣的顧慮。
在全局之上，大量戰艦的損失讓聯邦艦群很快就開始節節敗退，雖然還沒有完全喪失抵抗能力，但卻是已經全面落入下風，繼續下去失敗已經是遲早的事了。
而維瑟甚至在戰爭開始之後都沒有太多關注過這邊，此時此刻的它，正在忙於另外一件事情。
說起蟲族在宇宙中的擴張來，便不得不提到魯爾，它在1505年回到現實宇宙之後便不再進行蟲洞探索了。
當年，它曾經在一顆生命星球之上發現了奇怪的現象，並在之後做了初步的探索之後將之交給了維瑟。
此時的維瑟便正在處理這件事情。
這些年來蟲族在這個存在生命的恆星系發展得很是順利，但對於這顆星球本身的探索卻一直都是維瑟案頭的重點。
為了搞清楚這一切，它首先是對其上的生物進行了遺傳物質層面的仔細研究，但除了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蟲族基因庫之外，並沒有太多收穫，它們雖然奇怪了一些，但本質上仍然與其它生命沒有太多區別，環境的不同造就了不同的個體，這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於是，維瑟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這顆星球本身。
蟲族能源單位在地下極深處持續抽取著星球核心能源，對於這裡維瑟並沒有什麼顧慮，相比起一顆生命星球來說，它更在意其中隱藏的秘密。
本來它對於在短時間內有所發現並不抱有多少期望，但沒有想到很快祂就從幾乎完全占據星球地殼以下的蟲族能源單位便察覺到了異樣。
星球地幔以下，似乎存在著什麼奇怪的東西，在影響著整顆星球的磁場！
對於一般的行星，蟲族所占據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各種類型的岩質星球在蟲族這裡都建立了相當完善的資料。
但這一次存在於這顆星球內核的東西卻從未見過。
它在地幔以上的部分，就已經分布極為廣泛，然而維瑟可以肯定，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在地幔下方的更深處，這種東西恐怕還有更加龐大的主體！
這定然就是這顆星球奇特的原因了！
維瑟這樣想著，也下定了決心搞清楚這一切。
於是，大型蟲族吞噬者開始在星球之上孵化。維瑟已經不再顧忌是否對這顆星球進行毀滅性開發了，本來一顆行星對於蟲族來說也不算是什麼珍貴的資源，更何況如今的它還隱藏著未知的被零所好奇的秘密！
它要肢解這顆星球！
不僅僅是在地表之上，在太空軌道也有蟲族巨型吞噬者在地表源源不斷的物質和能量供應之下孵化生成，受限於行星引力，在地表之上的蟲群無法無限制成長，但在軌道之上就不同了！
體長數百公里甚至數千公里的巨型蟲種，只要資源充足時間足夠，便同樣能夠生成！
星球之上大型吞噬者負責毀滅星球，而太空之中的巨型蟲種則為其善後。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應該是蟲族在行星規模上第一次進行物理上的毀滅嘗試，但維瑟卻信心十足。
在曾經的蟲族大本營奧瑞星系，一些小型衛星早已被蟲群掏空了，它們在太空之中被肢解，其滾燙的內核也在冰冷的宇宙中冷卻，最後除了一些被蟲族吞噬者排出體外的殘渣廢墟之外，什麼也沒留下。
在行星這個量級之上，蟲群還沒有做過嘗試，但並不是因為做不到，而是沒有需要。
蟲群很快有了動作，沒有理會星球表面仍舊存活著的生命，它們已經失去了自己全部的價值。在行星地表之下，能源單位開始瘋狂吸收能源壯大自己，就如同一顆巨大到能夠以整個星球為根基的大樹根系一般，強行將自己的觸手向更深處探去，所過之處，熔岩緩緩冷卻，整顆星球在蟲族不顧一切的開發之下，一點點地走向死亡。
這個速度並不快，但會一直持續下去，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可能會需要上百年的時間，但維瑟顯然等不了那麼久。
在能源單位探入到足夠的深度之後，不計其數的蟲族吞噬者會從地下兩百公里左右的位置為整個星球「減負」的同時，打穿通道，其後伴隨著的是由淺入深的以引力炸彈為基礎的「地心炸彈」陣列，遍及整個星球！
那將是比無數大當量核彈在星球內部同時引爆還要恐怖無數倍的龐大威力。
引力劇變會在星球內部引起坍縮，屆時整顆星球的重力不均勻將會直接將它「撕裂」，而橫亘在星球軌道之上的蟲族巨型吞噬者也將會在此時動手，完成這足以引發整個星系環境劇變的大事件。
到那時，不管星球內核之中有什麼，都會顯露出來。維瑟沒有太多的耐心去等待，因此採用了相對暴力的手段，但也是最為快捷的方式。
如果順利的話，三年之內就能夠全部完成。以蟲族在這裡的數量和手段，如果全力以赴，甚至還能夠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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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維瑟主要精力在處理這顆星球之上，但在1506年，蟲族所偽裝的生物艦群還是順利擊敗了維爾維特聯邦的聯合艦隊，同時馬不停蹄地繼續向聯邦腹地挺進，擺出了一副一舉滅亡維爾維特人的模樣。
這一戰中，儘管聯邦啟用了大量的無人戰艦，但人員方面的傷亡仍然超過了九十萬，無數維爾維特人戰士在被直接摧毀的飛船中喪生，即便是在戰後，這片星域之中也仍然存在著不少殘骸，其中夾雜著一些早已失去活性的生物殘渣。
一戰之後，聯邦收攏殘餘力量繼續後撤，再無法直面蟲群鋒芒，但在內部腹地，所有太空工廠已經全力開動，包括眾多殖民地在內，全部轉向了戰時狀態，太空船塢之中建設日夜不息，往來運輸資源的運輸船絡繹不絕。
戰爭宣傳已經在全面展開，當聯合艦隊戰敗以後，這種消息已經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了，戰爭動員完全啟動，大量的維爾維特人，福勒人以及其它族裔被徵召動員，首先是召集退役士兵與預備役，而後是殖民地動員，大量的新兵開始在訓練艦上展開緊張的戰爭訓練，整個文明的風氣都在自上而下地為之陡然一變！
維爾維特人正在全面開發自身的戰爭潛力，迅速將其轉化為實際戰鬥能力！
另一邊，蟲群所占據的聯邦第九殖民星系中，一艘艘與之前完全一致的生物戰艦正在迅速生成，在這場戰爭之中，蟲群並沒有絕對的數量優勢，自身的損失也不在少數，它們需要得到迅速的補充。
當然，根據維瑟和托德的約定，蟲群的產能被限制在了百分之五以下。
但即便是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也要超過維爾維特人目前近一倍，這麼多年以來的和平讓聯邦在一定程度上「自廢武功」，許多造船廠已經相當老舊，他們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恢復自身產能，全面啟動自身工業能力，興建更多工廠船塢，招募更多軍隊，但這都需要大量的時間。
也是因此，聯邦採取了以空間換取時間的戰略，這也是他們唯一有可能頂得住蟲族生物艦群進攻的方案。
時間一點點向前推進，聯邦艦隊且戰且退，再也沒有跟蟲群大規模接戰，只是在蟲族艦隊可能通行的路上設置大量障礙，亦或者從超遠距離發動騷擾性攻擊，阻礙蟲群前進的腳步，最大限度為身後的文明主體爭取時間。同時也在迅速撤離身後各個星系中的人員與資源裝備等等。
他們的動作的確起到了效果，至少這些神出鬼沒的攻擊的確在事實上讓蟲群的前進受到了不小的阻礙，哪怕維瑟根本不在乎傷亡，也不得不考慮不斷趟過「雷區」之後蟲群是否還有足夠的進攻能力。
這裡是維爾維特人的主場，他們以游擊戰的方式，從星系各個可能出現的地方向蟲群發動進攻，甚至於在星球內部留下後手，讓登陸的蟲群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為了應對這些騷擾，維瑟不得不放出大量制式蟲族監測單位，以排除這些影響蟲群前進腳步的設計，對維爾維特人的偷襲展開預警。
同時，維瑟的目標也非常明確，就是聯邦第七殖民星系。
那裡是聯邦少數族裔特爾勒人的故鄉，也是聯邦最重要的行政中心之一！
其內部生存著兩百七十億維爾維特人，以及四十三億特爾勒人，其他人種諸如福勒人等亦有不少。這裡經濟發達工業繁茂，是曾經聯邦向外擴張的重要節點。但是如今，它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前線！
緊張的情緒在整個星系之中傳遞，前方傳來的未知文明生物戰艦持續抵近，讓這裡的普通民眾產生了巨大的恐慌。
沒有人知道聯邦艦隊最終能不能做到「禦敵於國門之外」，在這種情況下，逃離，便成了第一選擇。
前往聯邦母星或其它重要殖民地的民用飛船每天都在滿載起飛，由於運力不足，前往安全星域的費用在短時間內急劇攀升，直到這些平日裡的公共資源成為了富人和權貴的專用座駕。
由於未知的命運帶來的混亂和恐慌無法在短時間內平息，但如今是戰時，為了不影響工業生產，聯邦採用了強硬措施，軍方接管了所有的星港，開始對內限制出行，一切都為戰爭服務，即便是民用艦船也開始被徵用。
在軍方的強壓下，絕大多數沒有「門路」的聯邦公民只能期待蟲群真的不能打進這裡，否則的話，這些手無寸鐵的維爾維特人亦或者特爾勒人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