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掠奪者——腦蟲托德
這是第三次有蟲族單位通過礦脈通道重新出現，也是零第二次看到「諸娜」，當然，此時的祂仍舊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
當真真意義上遮天蔽日的黑暗將蟲群籠罩之時，沒有任何生命能夠逃脫，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盡皆死在了那片星系。
這一次，當蟲族出現之時面前一片黑暗，零就已經有所預料，所以，當再次目睹「眼前」的這片宇宙奇景之時，祂很平靜。
在光芒重新出現的短暫時間裡，零試圖利用這一點科研單位去定位這裡具體的位置，然而毫無成效，夜空中的星辰暗淡且陌生。
這是一片對於蟲族來說完全陌生的星系！
雖然時間短暫，但零基本可以確定，這裡與蟲族所在，並非同一河系，換句話說，這裡對於蟲族來說至少也屬於河外星系，具體在哪裡，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無法得悉。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裡和上一次蟲族出現之時，完全不是同一個地點！
換句話說，蟲群兩次從通道中出來，兩次碰到了未知宇宙現象，卻竟然不在同一個位置！也就是說，這種能夠吞噬恆星甚至整個星系的變故在宇宙之中，可能並不少見，至少在有能源礦脈存在的星系之中這個結論很有可能是成立的，否則沒有理由蟲族能夠連續兩次碰見！
留給零觀測的時間實在太過短暫，即便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祂便令蟲群採取了自救行動，但這都沒有什麼用處，它們輕而易舉地死去了，宛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零有些凝重，如果說上一次還能當做偶然事件的話，這一次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了。
「這究竟是什麼？」零自語，卻沒有誰能夠回答，能夠輕易殺死蟲族的生物很多，甚至一對一之下裝備精良的維爾維特戰士都能輕易完成對大面積蟲群的屠殺，但這與這種奇怪詭異的現象帶給祂的完全不同。
能夠直接干涉到恆星，像一片「衣服」一樣將整個恆星都納入其中，不讓一絲光亮透出，並且讓所有宏觀天體都失去表觀上的諸多特徵，僅留下引力場存在，這是何等的偉力？！
祂有過一些猜測，根據蟲族自身僅有的兩次觀測，零認為或許這可能並不是一種宇宙現象，而是一種活著的生物！
但這其實更加匪夷所思。真的有生命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嗎？祂不知道，也無法真正確定，信息實在太少了。
然而，引力場的存在讓祂想起了與之息息相關的能源礦脈。
蟲族之所以能夠見到這種「生物」，姑且稱之為生物吧，便是由於能源礦脈帶來的「通道」，而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它們在表觀上沒有暴露出任何其它特徵，卻都不約而同的與引力有關。
「或許，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零這樣想道。
如今數據太少，根本無法得出結論，和上次一樣，雖然做出了一些猜測，卻根本無從證實，仍舊只能擱置。
只不過這一次，零將之記在了心裡，祂感覺這一定不會是蟲族最後一次碰到這種現象。
這麼多年來，陸續被零送入通道之中的蟲群已經增加到了16批，它們都還存活著，哪怕過去了百餘年也是如此，些許時間並沒有影響到它們的生命，但迄今為止出現在現實宇宙中的就只有這三波而已。
以現有的條件來分析，極大概率剩下的蟲群只是還在「路上」，在未來它們也一定會出現在宇宙之中。
只是，當它們出現之時，所面臨的到底是如同維爾維特人這樣的智慧種族，還是那種遮天蔽日無從觀測也無從探究的恐怖怪物，亦或者其它，只有等事情真的發生之時才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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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主基地。
以奧瑞為中心的蟲族勢力範圍，在這麼多年的努力之下，已經完成了八輪擴張，每隔十餘年，便會有一批蟲群從已探索區域出發，向著更多未知的星系而去。
時至今日，一個占據上百星系，勢力範圍橫跨數百光年的龐大勢力，已經出現在了河系之內，僅僅從這一點上來看，蟲族已經和維爾維特人處於同一個量級了，論起開發程度來說，更是要遠遠超過。
當然，蟲族主要群體這邊的問題有很多，雖然占據的星球眾多，但相互之間的資源交流很困難，這一點在最大程度上降低了蟲群擴張到如此程度的成果，迄今為止，這些被占領的星系之間仍然是各自為戰的狀態，基本沒有過物質交流。
所以，這些年裡腦蟲們在應付維爾維特人之餘，都在向著超光速的方向努力，然而結果卻是收效甚微。
從理論基礎上來說，蟲族發展至今，已經誕生了這方面的需求，卻並沒有太多有關於此的猜想去一一驗證。
而且相比於智慧文明，蟲族在極高端的精密研究方面，的確是遠遠不如的。
一個自古以來都在開發大腦和動手能力的種族，與一個生來就只有少數智慧單位且絕大多數個體都不存在思考能力的種族之間，在這方面的差距肉眼可見。
在數百年前，零曾經想過也許隨著腦蟲數量的增多，以及它們對蟲族生物科技的進一步加強，或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至少在各個方面比之普通智慧文明都不至於遜色太多。
但現在看來，祂還是有些樂觀了。思考能力和智力是一回事，在這方面腦蟲們即便是與維爾維特人的首席科學家相比也是遠遠超出，但這麼多年來，蟲族的科技進步實在是算不上快。
它們的確在向前發展，但其速度總讓零不那麼滿意，迄今為止，蟲族的重要科技革命與技術爆發，無一不是依賴於其它種族。
這也是這一次遇到維爾維特人之後，零決心改變蟲族應對其它文明模式的原因之一。
當然，這其中也有維爾維特人並不那麼容易對付的原因存在。
以一個智慧文明為科技農場，對內收割科技成果，對外則以戰爭威脅迫使，配合文明內部的潛在影響，讓維爾維特文明向著蟲族需要的方向發展，也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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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1195年，克里奇特爾星系，在將第17批蟲族單位送入通道之中的同時，薩斯第一次將蟲族單位穩定地送入了福勒人體內，且沒有引起不良反應。
雖然這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如同共生細菌一般存在的蟲族個體，一旦有較大的動作，立即便會被宿主察覺，但這同樣意義重大。
這意味著如果零需要的話，薩斯甚至有可能通過大規模將微型生物蟲種散播到自然界中，從而讓星球之上的所有福勒人都遭受到同樣的待遇。
但這並不是零的目的，且不說維爾維特聯邦的絕對主體是維爾維特人，福勒人只不過是其中的少數族裔而已，僅僅控制他們的生死無法達成預計目標。零需要的是他們發光放熱，而不是就這樣死去，即便是死，也要有其價值才行。
薩斯的這項研究成果，僅僅算是一塊敲門磚，一塊能夠讓零達成目的的敲門磚，而且只是針對福勒人而已，畢竟他們的受重視程度相比起維爾維特人來說要弱上太多了。
蟲群仍舊隱藏在台面之下，零並沒有急著將薩斯的成果就此付諸實踐，一來沒有太大的必要，二來也比較容易暴露。
在維爾維特聯邦母星之上，一項預計耗時二十年，針對於維爾維特公民的研究計劃被薩斯提上日程。
有關於福勒人的研究成果珠玉在前，只要小心謹慎，多花一些時間，即便是在其各項防控都最為嚴密的母星之上，得到類似的成果也並非難事。
蟲族1206年，維爾維特聯邦科學研究院高級研究員波普經過長期的鑽研，解決了延壽藥劑導致的記憶力衰減和痴呆問題，並將其延壽效果提升了近五分之一。
如果步入暮年的維爾維特人完成注射，理論上可以讓自己的生命延長超過三十年的時間！
對於平均壽命在三百奧瑞年上下的維爾維特人來說，這相當於為他們的生命增加了超過十分之一的時間！
有關於蟲族生物智力低下這一點，波普認為，或許就是這種長生物質之中攜帶的影響因子，讓它們的大腦無法正常發育，最終成為了這般模樣。
這項成果也作為波普報告中的一部分向上呈遞，並獲得了主流贊同。
時隔多年，波普終於讓這項藥劑成為了基本無害的超級科技。而他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匯報材料的年輕科研人員，僅僅是之前拿出來的半成品研究成果，就已經讓他平步青雲，登上了高級研究員的高位。
高級研究員，聽起來似乎並不算是什麼職位，但在聯邦科學研究院中，這是僅次於院士的職稱！
如今的波普，已經算得上是功成名就，這一次的成果，足以讓他在最高科研院中真正占據一席之地。
雖然是沾了蟲族的光，但機遇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他抓住了這項機遇，且做出了斐然的成果，這就是能力。
長生物質，這個名詞如今在聯邦生物學界乃至整個科學界，都是廣泛討論的話題。不知有多少團隊或者個人試圖在這其中做文章，然而時至今日，關於長生物質為什麼能夠延壽這一根本問題，維爾維特人依舊沒能得出答案來。
別說他們了，這一點薩斯自己都不清楚。
波普算是當今聯邦之中距離這個答案最近的人了，但即便是他也摸不著頭緒。有關於那種物質的基本組成的研究在幾十年之前就已經完成了，但工業上用同樣的物質，同樣的配方，得出來的卻是一種擁有劇毒的試劑。
波普能夠基於從蟲族體內提取而出的生物原液，用幾十年的時間將其中附帶的副作用一一清除，的確已經算得上驚才絕艷了。
要知道，那是當初薩斯在福至心靈的狀態下為蟲族量身設計的延壽基因物質，由於普通蟲種的特殊性，限制智力發育在它們身上根本算不上什麼副作用，只不過是自然而然的必要條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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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1209年，第七隻腦蟲在維爾維特人母星——加戈地下基地中孵化而出，加入了針對維爾維特文明的計劃之中。
它的誕生肩負著兩項使命，其一為從維爾維特人那裡直接獲取知識和技能，其二則是完成零對於對方整個文明的牧養計劃！
前者相對要容易的多，雖然零目前沒有對對方高級科研人員動手的打算，但既然腦蟲已經出現，那麼蟲族得到這些關鍵信息的途徑便有了很大擴展，只要謀劃得當，就可以相對輕易地得到零所關注的，包括能量護盾，超光速航行技術在內的諸多理論科技。
只要它想，它能夠比一般的維爾維特人自己都了解他們的種族！
至於後者，它還需要在薩斯等腦蟲的幫助下完成，畢竟知識是一回事，經驗又是另一回事了。
蟲族需要一種掌控對方生物個體的蟲種，這一點不是它一個萌新能夠完成的。同樣的，指揮整個星系的蟲群也不是它的工作，在短時間內，它只會是一隻工具蟲，為蟲族了解整個文明以及掌握對方的所有動向而存在。
或許在未來，等它成長到了一定程度，零才會將這片星域之中的所有蟲群交給它來處理。
有鑑於這隻新生的腦蟲在未來可能承擔起的重擔，與如今主基地之中的眾多新生代腦蟲完全不同，繼第三隻腦蟲維瑟之後，零再一次為它賦予了一個新的名字——托德。在原蜥蜴人古語中，是掠奪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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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斯最近盯上了一個維爾維特人，從得到的信息中來看，對方應該是供職於聯邦最高科研院的高級科研人員，而且似乎是專業從事研究蟲族方面的工作的。
這一點對它來說很重要，它想要知道對方如今對於蟲族的研究具體到了哪一步。
同時，一個高級科研人才，必然也擁有著足夠的學識與認知，知識在一定程度上往往也代表著眼界，選擇他似乎是一個令人難以拒絕的目標。
只不過它的計劃最終還是被零叫停了。當初在福勒星時，祂在實驗室中「見過」他，一個年輕的維爾維特科研工作者。
以這個文明個體普遍的壽命來推算，用了短短几十年的時間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在整個文明之中都算得上是鳳毛麟角了。
隨著蟲族勢力鋪開，已經慢慢將整個維爾維特文明視為自己科技農場的零對於這種高級人才還是不願意用粗暴的手段浪費掉。
以維爾維特人社會信息的發達程度，即便是底層公民也能了解到很多信息，而且二者不論是從難度還是從造成的社會影響力方面來講都不可同日而語，何樂而不為呢？
波普並不知道，他的命運在這一瞬間被零在一念之間扭轉，如果薩斯切實計劃動手，以如今雙方之間的情報，力量，和手段對比，他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好在他對於蟲族來說終究算是很有價值的存在之一，最終薩斯選擇了更加容易得手且不會引起太多注意的目標。
經過一番簡單的策劃，當天傍晚薩斯就近派出了已經數百年不曾出現在現實之中的蟲族記憶儲存者，從某個犄角旮旯之中隱蔽地完成了兩次記憶竊取。
當初在和章魚人的戰爭中，這個蟲種曾經為蟲族做出過相當大的貢獻，也是那段時間裡蟲族獲取章魚人記憶的主要手段。
慘遭毒手的這兩人社會地位都不高，只是平民而已，即便是死亡也不會引起過於誇張的社會關注，饒是如此，為了不留下明顯的痕跡，薩斯還是做出了一番掩飾。
至少其儲存記憶的組織被抽取，對於一個智慧種族來說總歸還是太過詭異了一些，難保對方不會察覺到什麼，薩斯乾脆直接來了個毀屍滅跡，將他們徹底變成了蟲族許久都不再使用的生物能量。
而後的事情就簡單了，迄今為止零對維爾維特人的了解都只是浮於表面，能夠從對方的腦海之中直接獲取，自然要比苦心發掘要簡單得多。
雖說這這二者都基本偏向於社會底層，但其知識水平還是給了零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果然高級文明的普通個體都可能擁有著一般文明頂級科學界的知識量，這兩個連學業都沒有全部完成的維爾維特人，對於可控核聚變的了解程度竟然比之蟲族也不遑多讓，更別說他們腦海之中的能量應用基礎，一度讓薩斯也為之動容！
這真的是一個普通的文明個體能夠了解到的基礎知識嗎？對於薩斯而言，這些信息雖然對於他們來說屬於義務教育階段的常識性知識，但卻對它的研究能夠起到指導性的作用！
果然，這一整個文明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而如今這座寶庫只是被蟲族打開了一條微不足道的縫隙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