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鍋同時弄菜,花半夏和村長媳婦一人負責一口鍋。
一向做事挑剔的村長媳婦,看著她一邊翻炒鍋里的菜,一邊去添柴、控制火候,臉上也露出了欣賞之色。
「之前,吉奶奶就說你來了之後,她就沒弄過廚房的活,我想你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怎麼還會做柴火飯。這一看,你做飯菜的技術還很好,比村里好多媳婦都厲害。」
花半夏從小在鎮上長大,其實和村里也差不多,她當然明白,村里女同胞們不就是比誰做事利索,誰勤快,誰做飯好吃、針線活好嗎?
所以對於村里女同胞們對她的偏見,她一向都是理解的態度。
「我八歲剛能夠到灶台的時候,就開始學習煮飯、炒菜了。」
村長媳婦上下打量著她,視線落在她修長的手指上,「真看不出來。」
「我在小鎮上長大,家裡開醫館的,大人都忙,一家人吃飯的事就落到我這個學生的頭上了,所以廚房的事從小就會。」
「你也是個吃得苦的女人,不過我看你老公那氣質,可不像一般人。」
花半夏明白,她的意思是時崢有些冷淡,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
笑道:「他以前當兵的,臉上沒有表情習慣了,實際還是很好相處的。」
兩人就這麼聊著,菜也一道一道端上了桌。
吃飯的時候,村長媳婦端著碗笑,「半夏妹子的老公嘴巴還挺挑,他夾的菜全是半夏妹子做的。」
時崢:「吃習慣了。」
村長小聲說道:「人家是時總,大老闆,你不要亂開玩笑。」
「大老闆,意思是你說的那個項目......」村長媳婦欲言又止,顯然她是知道會有人來桃源村投資的事。
「沒事,明早我就召集村民們來開會了,時總看好的地,看看那幾家願不願意租出來......」
村長說著,忽然看向虎子爸,時總看上的地,有二分之一都是他家的。
「虎子爸,你桃山的地還種嗎?」
專心乾飯的虎子爸,突然被村長點名,有一種上課開小差被抓的感覺。
他放下碗筷,手拘謹的放在雙腿上。
「桃山的地,今年估計種不了了。」
「為啥?」村長媳婦好奇。
「我......虎子媽肚子裡揣崽了,她現在經常不舒服,我得顧她和虎子讀書,地里的活這一兩年就幹不了了。」
「那你這地不種了,糧食都靠買,錢哪來?」
吉爺爺是不種稻子的,他吃的米都是女兒送過來的,每年打穀子的時候,他和吉奶奶都會去幫忙。
可虎子不同啊,孩子要讀書,媳婦生孩子也要錢。
這賣水果和賣酒的錢,杯水車薪。
虎子爸無可奈何的撓撓頭,「沒辦法嘛,事總有輕重,先把孩子生了再說。這兩年我就去城裡打點臨工,正好也要接送虎子上下學了。」
大家心知肚領,城裡打臨工,那工錢可不好拿。
村長思量片刻,又看看時崢,見對方默默吃飯,才開口。
「半夏妹子的老公,是蜀都城裡做生意的,他打算在我們村里建廠,建水果加工廠,建廠的地正好有二分之一是你家的,你看你願不願意租出來,租金按年給你?」
「要租多久?」虎子爸關心的還是地什麼時候能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