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渾身上下猛地一怔。
腦海中閃過靈心酒吧昏暗斷節地片段。
他上回雖然喝了酒……
但依舊清晰的記得是自己去找霍燼搭訕的。
霍燼應該是也喝了酒才是。
那股子濃烈的梅子酒味和自己的信息素很像。
所以季池記得清楚。
季池眼眸微微眯起，淺棕色的眸子閃過危險的氣息。
霍燼現在說他是在清醒的時候標記的自己。
所以……
他是故意的？
還是……一時衝動？
季池神色黯淡，控制著情緒。
但無論何種答案，現在都一樣，「清醒不清醒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也約法三章過。」
季池的言語認真，不留任何餘地，「所以，與我來說，都一樣。」
對於霍燼的種種態度……
如果說季池現在還看不出什麼，那也枉為一個Alpha。
起先還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辯解一二。
但有跡可循的東西只會越滾越多。
霍燼喜歡自己。
或許一點點。
又或許很多。
季池不想去追問那麼多。
類似於為什麼喜歡自己，什麼時候喜歡的自己，是不是有預謀的標記自己。
這些等等的話，季池一句都不想問。
只想更快更遠的離開霍燼的身邊。
他害怕。
霍燼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博申集團的事情過去之後，你依舊會遠離我。」
季池不想迴避這個問題，「是。」
他現在都想。
季池直直地與霍燼對視，「你可以對我有偏見。」
「可以用信息素壓制我。」
「你所有的一切都遠勝於我，所以你都可以試試。」
季池的眼眸藏著鋒利的刀，破風刺骨。
不知怎麼的。
二人沒有人開口說喜歡的話。
也沒有人說拒絕的話。
那無形中的微妙，卻在二人近處鋪開。
解釋不通，也無需解釋。
就好像是，那句喜歡也說了。
刮心刺骨的拒絕也說了。
霍燼漆黑的眼眸深處是黯淡的波瀾，他看著季池，「你知道的，我不會。」
他的話還是那麼溫柔。
季池眼神閃爍，霍燼確實從未在自己面前釋放過壓制類的信息素。
站在季池的角度上來說，除了不喜歡。
季池自認為自己配不上他。
甚至是不可高攀。
季池指節微微握拳，他不想將自己當做籌碼去做任何事情。
「博申的事情你可以反悔。」
季池面色陰沉，「即使你幫了我，我也不會給你任何回應。」
霍燼往季池身邊走進一步，季池沒有退。
他不想再示弱。
霍燼笑了笑，看不出是苦澀還是淡漠：
「測驗結果我會給你，並幫你澄清。」
「也沒想你回應什麼。」
「博申的事情我幫了你。」他再次往季池身邊走進一步，「所以謝禮我依然要。」
說著霍燼眼神落在季池清潤飽滿的唇上。
猛地一把攬住季池的後頸，「你剛剛所有的話都讓我難過。」
「我總要討回來點的。」
話落他捏著季池的後頸往前，沒有預兆的吻偏執地落下。
「唔…………！」
季池有些無措。
他往後仰的瞬間直直低抵在了身後的樹上。
退無可退。
「唔……霍燼！」季池低嗔罵出聲。
明明是咒惡的調子，卻沒有絲毫攻擊力。
他掙脫不開。
「霍燼……」
最後在霍燼吻夠了之後，他才放開了季池。
這種主導權在別人手裡的滋味讓季池害怕。
季池胸部起伏著，他眸中發澀，面色卻依高傲陰沉。
不就是親一下嗎。
「夠嗎？」季池突然問道，綿長的呼吸繞著無聲的霧氣。
「要不要我脫光了在這裡讓你#？！」
季池那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讓霍燼晦暗的眸子掀起輕浪。
他討厭這樣的季池。
四面都是尖銳的刺，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接近的。
霍燼沒有回答季池的話，而是轉了身往前走去。
修長的身影被拉的更長，無端的落寞頹廢。
頭頂的樹葉散落幾片下來，隨風散落，無根無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