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咬了顧柏洲一口,對方依舊沒有鬆開他,反而變本加厲。
幾分鐘後宋霖滿臉漲紅缺氧顧柏洲才鬆開他。
宋霖胸部起伏呼吸沉重,他凝望著顧柏洲。
顧柏洲這個人看起來衣冠楚楚,但他不是那種會為剛剛的事情道歉的人。
他骨子裡就是個瘋子!
宋霖眼眸垂著。
如果自己此刻要一個道歉,顧柏洲一定會再親過來!
宋霖咬著唇,衣裳混亂地靠在沙發上。
如果現在罵顧柏洲,以他的性子不太妙。
如果打他,現在目前,打不過。
宋霖長吸了一口氣,最後出口的話異常奇怪。
「你……不要臉……」
顧柏洲望著宋霖紅了的臉,「還有呢?」
宋霖聲音大了些,「以後不許親我!」
顧柏洲:「我的陪診費一天多少錢你知道嗎?你怎麼還?」
宋霖側目心虛:「那是你自願的,我沒錢。」
顧柏洲:「那就治好了給我*。」
宋霖:????
宋霖:「你丫的有病吧?」
說完宋霖就飛快起身晃晃悠悠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的時候顧柏洲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依舊一臉如常。
這些天他一直在家裡,宋霖忍不住開口,「你不去醫院嗎?」
顧柏洲的回答是,「不去。」
宋霖長睫輕扇,接的話只有兩人能懂,「你真笨。」
「嗯。」顧柏洲回應道。
飯後宋霖坐在沙發上一直直視著顧柏洲,最後顧柏洲不習慣似的轉身離開。
顧柏洲管的實在是太嚴了。
宋霖可比季池貪玩的多,趁著人走了,宋霖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家裡哪有酒吧好玩!
出都出來了,怎麼會老實巴交的待在顧柏洲家,不存在的!
宋霖出了門之後發消息騙季池給他轉錢。
而後飛速去了高級會所回顧他的浪蕩生活,紙醉金迷很爽,一個知道自己活不長的人浪起來更是沒邊。
不爽了狗從身邊過宋霖都能給它兩巴掌。
會所酒香四溢,宋霖開著香檳在中心揮著。
「今天全場宋爺買單!」
「喔!!!」
昏暗的屋內四處傳來附和聲,宋霖被撒了一身的酒漬,他覺得爽快。
顧柏洲趕到的時候宋霖坐在會所的沙發上,屋內瘋狂頹靡。
顧柏洲一步一步地走進宋霖,他沒有叫他。
宋霖的鞋子脫了外套也脫了,身旁坐了一個乖順的Oemga。
Omega給宋霖倒了一杯酒,「霖哥,濱北的藍窖。」
宋霖白天的時候被扎了針,副作用現在體現的淋漓盡致,腦袋昏沉的眼瞼都有些睜不開了。
宋霖拿著酒看了Omega一眼,「幾點了?」
Omega看了看時間,「霖哥,現在是晚上十一點。」
宋霖聽了這話猛地坐直而後渾渾噩噩地起身。
他得回家了。
顧柏洲很兇的。
宋霖剛起身側目就看見了站在沙發旁的顧柏洲,他的面色看起來很可怕,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
宋霖腦袋垂著,突然打了一個酒嗝。
「嗯……」
猛地,宋霖手腕一疼,他能感受到顧柏洲抓他的時候有多用力。
宋霖被顧柏洲拉著踉蹌著往前。
顧柏洲將人拉出了會所之後突然一個力道猛拽,宋霖被他低到冰冷的牆面上。
宋霖的手被他捏的發紅,屋外的嘈雜聲不大,顧柏洲的呵斥震的人腦袋疼。
他手上力道越來越大,「宋霖,你究竟想怎麼樣?」
「你要我怎麼做!啊!」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
宋霖被吼的腦袋發昏,他就那麼看著顧柏洲。
宋霖咬著腮幫子一個字都沒說。
出院之前顧柏洲和治療小組的話他路過的時候全部都聽到了。
既然是沒有希望的事情,宋霖不明白顧柏洲為什麼要抓著那點看不見的奇蹟一直拽著。
宋霖不畏懼生死,他只怕疼。
他想安安靜靜過完這兩個月就好了,他要吃止疼藥,他要發瘋。
可顧柏洲不許。
宋霖不想告訴顧柏洲他聽到了那些話。
宋霖直視著顧柏洲,不知怎麼的情緒崩壞的沒有任何預兆。
他突然就哭了出來。
宋霖喉腔顫的聲音沉啞,「我怕疼啊……顧柏洲……我怕疼……」
「我真的怕疼………」
宋霖眼眶泛著殷紅的血絲,他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可留戀的,可顧柏洲不許他死。
聽著宋霖的話顧柏洲掐握著宋霖的手立即松下來,宋霖的手腕被他掐出了一圈紅印子。
顧柏洲的氣焰好像消散了,又好像沒有。
他抬手輕撫著宋霖的臉頰,淚漬划過他的指腹。
宋霖那股對任何事情都沒有留戀的樣子讓顧柏洲的心口發酸。
「宋霖……」
顧柏洲的語氣比剛剛的偏執溫和了百倍,像是在祈求憐憫,「為了我可以嗎?」
「為了顧柏洲……」
顧柏洲一次又一次的擦拭著宋霖臉頰的淚,「為了顧柏洲試一試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