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簡單的對話

  恙在獲得豐壤之神的權能之前不過是個快要病死的孩子,獲得豐壤之神的權能後,他成了讓整個啟星地聞風喪膽的病腐之神。

  雖然,走廊浮雕旁的古字,付寒看得不是特別明白,但付寒是有科學常識的。豐壤之神的權能怎麼看,都跟生命和腐敗帶有關係……

  說的清楚點那就是和微生物有關,就連它的身軀都是一朵巨大的蘑菇。

  看見豐壤之神最後的殘軀時,付寒便知道自己可能有救了,豐壤之神的權能便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啊。

  於是付寒一激動,就想讓琦玉抓住小蘑菇再說……

  可付寒錯誤的估計了這位殘神的權能,特別是當他感染了病腐之後,這位殘神更是把付寒的生死管轄在了自己的意志之下。

  於是,付寒剛剛才開口讓琦玉抓住祂,卻見祂的身上散發出了紅色的光芒。

  付寒體內的猩腐立刻翻湧起來,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付寒只感覺猩腐又一次占據了自己的意識……

  他的意識陷入了深紅的泥潭之中,無法呼吸、無法行動、只有無盡的窒息感。

  不過這次稍有不同,這次沒有那種鑽心的痛……

  ……

  不知道過了多久,付寒的意識又一次醒來。

  和第一次穿越時的感受有些接近,這次付寒發現自己置身於空無一物的白色空間之中。

  「我是又死了嗎?」付寒不禁想到。

  這時,付寒聽見了輕微的嗚咽聲。

  尋聲看去,付寒發現不遠處有一隻乾瘦的黑色小狗,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付寒本能的覺得那是小紫,於是他艱難的支撐起身體爬了過去。

  「它要死了!」付寒自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愣了一下,付寒沒有理會……他咬牙站起身來,以便自己更快的來到小黑狗身邊。

  「聖母?什麼都管?」付寒的聲音又一次在自己耳邊響起。

  付寒猛然想起當時在白林契約奄奄一息的小紫,那時他也如此質問自己。

  他本可以一走了之,不必冒任何風險,也不用擔下任何責任。可他選擇救下了小紫,只因不忍心而已……

  此刻付寒只覺得慶幸……還好當時救了小紫,要不然那個老鼠臉侏儒來咬自己的時候,就沒有小紫勇猛的衝出來救場了。

  想著,付寒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小黑狗身邊,把輕輕它抱了起來。

  「幼稚!你這樣的個性要吃虧的!」付寒的聲音罵道。

  付寒完全沒有在意那個聲音,因為小黑狗真的化成了小紫的樣子……

  「真的是小紫!!」付寒高興極了。

  只是小紫還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樣,付寒抱著它有些心酸。

  「你這傢伙是不是跟我一起死了?……沒事,我會抱著你的。」付寒輕聲說道。

  病怏怏的小紫又輕輕搖了搖尾巴。

  看見小紫搖尾巴付寒很高興……可小紫還是太重了,才抱了一會付寒便感覺沒了力氣,於是付寒便抱著小紫坐了下來。

  ……

  「你,要死了……」這時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傳來。

  付寒抬起頭想看清聲音的來源。

  他發現自己坐在了一片熔岩湖的旁邊,而湖心則是一朵閃爍著紅色光芒的巨大蘑菇。

  「是你啊……」付寒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豐壤之神在和自己對話。

  「是我。」

  付寒問道:「你把我這個快死的人拉到這裡?……你想幹什麼?」

  豐壤之神說道:「只是想進行一場簡單的對話,我偶然發現你與我有些相似之處。我曾經也像你一樣,救過一個卑微的弱小生命。」

  付寒眉毛一挑笑道:「……後來他把你給吃了?」

  「如你所知,確實如此。」

  付寒笑了,他摸著小紫暖絨絨的肚子道:「那我可跟你不一樣,小紫是不可能會吃掉我的……」

  豐壤之神道:「一樣的,據我所知你已經分享了許多東西給它。」

  付寒無語道:「不同的……給它的,於我而言不是很重要,而且我是自願的。他吃你的時候經過你的同意了嗎?」

  「是的,我同意了。」

  「啊?!」付寒驚訝問道:「為什麼?」

  豐壤之神回答道:「和你的理由一樣,他不過取走了一些我的 『凡性』,並不重要。」

  付寒猛然明白了豐壤之神的意思。

  就像自己把星輝和技能傳授給小紫一樣,那不僅救了它的命,還可以讓它獲得極強的力量。

  豐壤之神做的也一樣,只不過程度不同,於祂而言 「神之權能」只是「凡性」而已……

  這讓付寒忽然意識到了一些所謂「神」的意義。

  或許只有豐壤之神這樣的存在才是真正的神,被凡人視作珍寶的權能,在祂的眼中不過是一些「凡性」。

  反觀繁星教派的那些所謂的「神只」,為了領土和權利大打出手。與豐壤之神相比,簡直俗不可耐……難怪學院派根本不承認繁星教派的諸神。

  ……

  這時,豐壤之神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後悔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付寒好奇問道:「哪方面?」

  「我教他的太少了,他亦未能自己領會……所以他令生命凋敗。」

  「那可是凋敗的太厲害了!」

  付寒的心思一下子活絡起來,不管怎麼說,把祂那點剩下的「凡性」討過來苟命再說啊!

  「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會讓生命更加繁盛的!」付寒頓時有了一種在參加面試的感覺。

  然而豐壤之神看穿了他的心思,祂說:「你似乎還是很想活著……」

  付寒老臉一紅道:「生命嘛,本該如此。」

  「確實應該如此……」豐壤之神頓了頓才繼續道:「那麼你願意容納我餘下的凡性繼續活著嗎?你不僅會聞見生命誕生時的芬芳,亦會聽到生命凋亡時的哀嘆。」

  付寒誠懇道:「我正有此意……只是你會如何?」

  「我?」豐壤之神愣了一下,祂回想起上次,那個人沒有問這樣的問題……

  「我會超脫。」祂說道。

  豐壤之神的話音落定,付寒眼中的白色光芒再次泛開……接著,紅色的靈光如潮水一樣向他涌去。

  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泥土之中……

  他見到泥土裡微小的生命像煙花綻放一樣,連續不斷;他亦聽到了落葉飄零,哀嘆著縮成一團;還有那些壯碩的野獸倒伏時,引起大地的震顫!

  此刻,付寒明白了豐壤之神的真正權能和神性意義。

  祂是生與死的銜接;祂是生命的最初形態和全部形態……

  祂的權能早已是這個世界最基本的規則,沒有人能撼動祂的權能,更不可能奪走祂的神性!

  而祂所說的「凡性」不過是祂力量中已無餘用的微小一部分,也就是所謂的原初序鏈。

  這時付寒也終於明白了原初序鏈是什麼意思。

  那其實是付寒非常熟悉的一個概念,如果要讓他用容易理解的詞語來解讀,那付寒會將其稱為原初基因。

  ……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