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早就猜到自己得和神木契約的其它人打交道,說實話過去了幾天一直沒什麼動靜,就很讓付寒意外了。
而今天,該來的還是來了……
付寒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事到臨頭還是忐忑的不行。
本來大家都是被神木選中的人,末日之下最後的希望,按理來說應該都是像自己一樣的好人才對。可那天穿學者袍的女士卻特意提醒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這難免讓付寒開始懷疑神木選人的標準是什麼。
而且付寒猜測自己大概是所有人當中實力最弱的那個,這才剛剛提升到初級就被抓來當世界最後的希望……付寒也是很無語了。
帶著無比的忐忑,付寒一夜沒睡著。好在現在精神力強大了,一宿不睡也不是什麼大事。
早上天亮時,付寒下樓去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就回到寢室里靜靜的等著。
看著太陽一點點爬到頂端,來到了正午。付寒準時的感到自己內核中有一種不可名狀的召喚。就在某個付寒自己都沒注意到眨眼瞬間,他發現自己意識已經沉入到內核之中。
然後付寒就感覺自己不可抗拒的被拉向神木之種。接著又和上次一樣,付寒穿過炙熱金黃的樹冠來到樹下。
樹冠之下的八個種子也在此時散發出璀璨的光輝。
付寒伸手捏住自己前面的光團……只見神木的樹幹逐漸隱去,一道道身影被光線勾勒出來,恰好圍成了一圈。
早已打算好少說多看的付寒一語不發靜悄悄的觀察。
「1,2,3,……」
付寒把人挨個數了一遍,發現加上自己總共有7個人。但付寒記得這裡分明有8個種子啊……
再仔細一看,付寒這才發現有個穿西裝的胖子居然一左一右捏著兩個光團。
付寒頓時眉頭緊皺,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不會是把別人的搶到自己手裡了吧?
就在此時,穿學者袍的女士率先開口道:「首席大人,人已經到齊了。」
這時付寒左手邊的首席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付寒看向首席,那道光影是個長須的長者。他身形佝僂,一手杵著拐杖,一手捧著光團。濃密的鬚髮幾乎垂到地上,編綁的很是整齊。
在付寒第一印象里,這位老者是所有人中氣息最微弱的。沒想到他居然是首席,似乎很受尊重。
這時首席開始說話,他聲音沉緩語速稍慢。付寒可以確定之前聽到的召喚就是由他發出的。
「正如諸位所見,有個極壞的消息……神木的第八顆種子降臨了,我們又多了一個新成員。」
付寒欲哭無淚。這位老爺爺,萌新報到你不歡迎也就算了,「極壞的消息」是幾個意思?……那我走?
這時首席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對於新成員的加入,我們還應好好歡迎一下,認識一下。這就今日召喚大家前來的目的。」
付寒恍然大悟, 「極壞的消息」是指神木的種子又降臨了。而自己這個副產品還是可以歡迎一下的。
「那麼就按照慣例,大家先介紹一下自己……我先開始吧。」說到這裡老者頓了頓,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新來者,我是這裡的首席植木人,亦是神木的眷者。平日的會議都由我發起並主持。至少在會上,你應遵照我的指示,注意自己的言辭。另外,你可以稱我為老者或者像他們一樣稱呼我為首席。」
付寒沒敢搭話,他稍微躬身點頭,表示自己聽清了。
首席微微點頭說道:「那麼,按順序繼續吧。」言罷,首席杵著拐杖低下頭,仿佛入定一般。
於是付寒將目光轉向老者身旁的人。
老者右手邊的次席是一個身形非常高大的壯漢。這個壯漢上身沒有穿衣服,光線勾勒出它粗獷的肌肉線條。他頭髮有些凌亂不修邊幅,但他是所有人當中氣息最強大者,付寒一開始還以為這個人是頭。
……半晌,壯漢在眾人的目光中只說了一個字:「過。」
付寒一愣……只聽自己右手邊的少女「噗嗤」笑出了聲。
付寒尋聲看去,這位少女的光影頭上有貓耳和背後貓尾還在輕輕擺動,看上去非常活潑。少女注意到付寒的目光後趕緊捂住嘴,但付寒能感覺到她仍在偷笑。
這時壯漢右手邊的第三席,也就是之前給予付寒提醒的女學者開口道:「還是我來給你介紹吧,我身邊這位寡言者能說一個字就很不錯,還請不要見怪。」
「寡言者是我們之中武藝最高超者,如果你有關於武藝或是戰鬥方面的疑問。不妨問問寡言者,只要提起這些他就能多說兩句。」
這時一旁抱著手的寡言者認真的點點頭,對女學者的說法表示了贊同。
本能的付寒就覺得女學者和寡言者都是好人,於是付寒再次微微躬身點頭向寡言者致意。
然後女學者接著說道:「我是第三席,是一名學者。如果有知識方面的事疑問,你可以和我交流看看。當然知識也是需要交換的。對了,你叫我學者就好。」
付寒趕緊再次躬身致意,學者也禮貌的向付寒回禮致意。
此時付寒心裡多了一些竊喜,這裡似乎還是一個交流、交換、互通有無的場所,付寒開始發覺這個地方的價值了。
接著付寒又把目光放到了第四席身上。
第四席的身影穿著長袍、戴著兜帽,氣息非常陰沉。對於他身上的長袍,付寒左看右看總覺得有點眼熟卻一時又無法確信,直到第四席開始說話。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你好新來者,我是一名死神主祭,如果你也信仰著星空中的眾神,那麼我會非常高興。你可以叫我祭司。」
死神主祭……星空眾神……信徒……
付寒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那不就是舊神眾嗎?
靠啊!!太陽木是真的一點也不挑肥揀瘦啊,舊神眾都拉進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