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怪人

  暗蝕星獸指的就是小紫,應該不會錯了。

  剛剛為了通過傳送陣付寒被黑暗所包覆,所以付寒和小紫進行了一下靈魂感通。不過視野恢復後,付寒就結束了感通狀態。

  沒想到這個怪老頭,居然如此敏銳的,捕捉到了小紫的氣息。這感知力,比付寒對原初細胞的感知力都不差了。

  不過……付寒仍然還是無法確定姓翟的怪老頭到底何許人也,所以付寒並未搭話。

  而余笑也又一次攔在了付寒的身前繼續道:「翟先生,這是總務長大人邀請的貴客!」

  一聽見總務長,怪老頭趕緊做舉手投降狀:「喲……我可什麼都沒幹啊。小妮子你不要總是把我當做壞人行不行?我沒有惡意啊,就是跟他打個招呼而已。」

  付寒心道,好人應該不會被關在這裡吧?

  「我這就走了,走啦……」說著,怪老頭扭身向另一扇門行去,那裡也通向一片迷霧。消失於迷霧之前,他又回身喊道:「喂,小子!對暗蝕星獸有興趣的話,就來外島找我。」

  付寒眉頭一挑,小紫身上的事他一直都想找到答案,怎麼能不感興趣呢?可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人?似乎是囚犯,但又可以自由進出內外島?

  余笑是個有玲瓏心思的女孩,見付寒凝眉沉思,她知道付寒是有興趣的。於是,她就不帶著付寒往前走了,而是湊到付寒身邊壓低聲音給他講解怪老頭的來歷。

  翟文雙其實是個聯盟人。他曾是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基因學家,專門研究已經消失於歷史長河的,傳說中的智慧種族基因。

  具體一點,其實就是研究星獸身上的泰坦血統。再具體一點,是研究星獸身上和泰坦身上共有的血緣,源自什麼、如何利用?

  在御獸師為尊的社會裡,這種和星獸有關的研究,是很有前途的。如果出成績的話,自然會成為人生贏家。而這位翟先生,沒能在這件事上獲得任何成功,最終落得個丟了飯碗、跑了老婆的悽慘結局。

  之後他就產生了嚴重的精神障礙,變得魔怔了。

  一個人墜入低谷之後,果然會墜無可墜開始觸底反彈。得了精神病的翟文雙,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對自己進行了一番折磨級的研究後,他發現自己身上具有某種相當少見的基因。

  這種基因,應該是來源於傳說中的暗裔族!雖然不是泰坦,但卻是泰坦的親緣族系……

  顯然,人類和暗裔族之間是存在生殖隔離的。所以翟文雙猜測這種基因,最初並非通過遺傳而來。它一定是先被移植到了祖先的身上,然後又遺傳到了自己的身上。

  翟文雙立刻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暗裔族基因,是一種極為寶貴的財富。他立刻展開了一連串的血脈激發試驗。結果把自己弄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掌握道的黑暗之力卻少之又少。

  沒辦法……人類最厲害的是靈魂啊。基因方面的改造,哪怕是凱拉來下手,效果也只能算是一般。

  不過早已失去所有的翟文雙沒有氣餒,他立刻把研究重心調回到星獸身上,開始試圖把自己的暗裔基因移植到星獸身上。

  這次……他成功了!

  但,因為實驗體失控後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翟文雙遭到了聯盟通緝。

  這個時候,他找到了隱秘事務司設法逃向神眠地。之後,他又在黑夜城裡,掌握更多的暗蝕星獸改造方法。

  比如,讓暗蝕星獸相互吞噬,可以讓暗蝕程度加劇,使星獸變得更加強大。

  余笑也不知道翟文雙為什麼被關押在迷霧島。不過,由於他熱衷於幫隱秘事務司的密探們改造星獸,又沒有強烈的逃跑意願,所以他在這裡待遇還不錯。

  最後,余笑提醒道:「但大人您還是要小心一些。我做過統計,星獸接受暗蝕改造之後,御獸師的死亡率會直線上升。雖然翟文雙似乎無法造成這種變化,但數據差距真的很大!我懷疑……暗蝕改造會招致不幸。」

  付寒凝眉思考了一下,關於「招致不幸」他倒是有些別的理解。真正招致不幸的,應該是被力量的渴望蒙蔽了心智……

  在學院裡,暗蝕星獸和其它惡性改造星獸,一同被歸類為「凶獸」。付寒第一次去白林的時候,就遭遇過形似蜘蛛的凶獸。

  現在回想起來,那應該就是隱秘事務司密探的暗蝕星獸。

  所謂的招致不幸,其實就是因為暗蝕星獸互相吞噬變強的特性,讓密探的心靈被蒙蔽,鋌而走險在學院旁邊,用吞噬法來培育自己的凶獸。

  結局嘛……遭遇了學院的學員之後,密探自知事情敗露,只能落荒而逃。但他還沒能成功逃掉。被抓了之後,他供出了時空寶庫裂隙的位置……因此引發了一系列的事,導致付寒被迫在南大陸漂泊了大半年!

  小紫應該就是在那時遭到了暗蝕,所以付寒才撿了這麼一隻小破狼回來。這麼說來,小紫的暗蝕改造法,還真就是出自這個翟文雙了!

  「這迷霧島還真的挺有趣的啊……」付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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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監牢下方的原初細胞,還是翟文雙都讓付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打定主意,要在這個地方多待幾天再走。

  然而,迷霧島上有趣的還不止這些。在通往監牢深處的路上,余笑又小聲跟付寒介紹了幾個有趣的怪人。

  這些傢伙無一例外,都是在某個專長領域頗有建樹。同時又行為舉止怪異,甚至瘋癲。在迷霧島外面基本都有不得了的仇家,或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聽了一會,付寒問道:「這裡關押的人中,有沒有特別壞,但是沒什麼作用的?純變態那種?」

  余笑愣了一下,反問道:「那種人……為什麼還要關著?直接抹殺不就好了?」

  付寒深以為然的點頭道:「確實!」

  ……

  初到一個地方的時候,人總能發現意想不到的事物,這就是付寒今天在迷霧島的感受。來到監牢的深處時,又有讓付寒倍感意外的事。

  沒想到監牢的最深處,總務長與付寒會面的地方,居然是一個觀星室!跟何初那裡一樣,這裡也是傳統儀器也有,新式觀星設備也一應俱全。

  除了鑑定用的儀器設備之外,這裡也有很多生活起居的設施,顯然總務長曹心遠平時就住在這裡。

  曹心遠是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子,他的絡腮鬍梳的一絲不苟,穿著西大陸流行的復古雙排扣正裝,帶著漂亮的金領花、方巾和單片鏡。他眼神深邃、氣質沉穩,像是那種會登上時尚雜誌的老牌貴族。

  曹心遠的雙腿有殘疾,他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一塊幾何花紋的薄毯。

  見到付寒的時候,他帶著幾分歉意,用自嘲的口吻說道:「以我的狀況未能遠迎……我想主祭大人您,應該是能夠理解的吧?」

  雖然曹心遠態度和藹,可他身上的星輝波動實在太澎湃了,乃是付寒平生僅見!無論是何初還是典獄長,給人帶來的壓迫感,都遠不如這個笑容和煦的男子。

  適應了好一會,付寒才開口說道:「是我打擾了。」

  寒暄過後,曹心遠吩咐余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冷餐和紅酒,簡單的招待了付寒一番。

  之後,曹心遠把話題放到了鑑定碎星上……

  他似乎對鑑定碎星非常感興趣。只不過,他星輝感知力比較遺憾,所以一直處在摸索的階段。

  這讓付寒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是個設備專業的門外漢……要不然,觀星學識僅限於讀過《絕頂鑑定師》的付寒,還真不一定能應付的了這場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