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付寒起了個早,輝葬城的早餐與林驛鎮的不是一個風格。很精緻,分量也很少,極不符合付寒的口味。
更糟糕的是,付寒用餐的時候,張七告訴了付寒一堆壞消息。也算是讓付寒明白了,為什麼不應該在吃飯的時候說話,因為極有可能倒胃口啊!
用張七的話來說,公正神廟的人多少都有點毛病。
首先是,公正神廟必須穿著正統的袍服才能進入。其次,公正神廟裡必須恪守古禮。最後,在死神國度的公正神廟,只收印有死神徽記的錢幣。
怪毛病真多!
好消息是,張七已經給付寒準備好了隱秘教派的祭司袍服,付寒也是神的祭司所以不需要對誰拘禮。
真正讓付寒倒胃口的是,考核需要交納3個金幣的觀星室的使用費。
「小說里可沒這麼寫!」付寒心裡有些憤懣,不過他明白現實可不是以小說為準的。
於是,付寒一股腦的把錢丟給了張七,讓他去辦。張七就在櫃檯里轉了個身,便給付寒換好了錢,同時也收走了祭司教袍的錢,又是一個金幣。
付寒也不管了,反正通過認證考核後,也算是拿到「印錢」資質了,到時候這些都是小錢。
隱秘教派的教袍,與付寒之前買的那身行頭很像。不同的是,教袍的兜帽和面罩做的更加仔細,也有更多用於遮掩身形的設計。穿上教袍之後,就沒人知道你是誰了……
既然穿了教袍,付寒也就不騎惹眼的月疏靈駒了,而是雇了一輛馬車直奔上城區。
在死神聖殿西南方的上城,才是這輝葬城的核心所在。是神官、貴胄生活的地方,車馬極多。哪怕是這裡的馬路又寬了一倍也仍然有些不夠用。前往公正神廟的這條路,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付寒也沒有耐心在馬車上等著,付了錢就跳下馬車步行。
沒多久,付寒察覺到了不妥。
在其它人眼裡,隱秘教派都是些特工、間諜、刺客之類的人物,普通的信眾很少。所以就對穿著隱秘教袍,招搖過市的祭司有些興趣,難免多看兩眼。
糟糕的是,付寒感覺自己好幾次被強大的幽魂星獸盯上,還好它們最終都沒有發起攻擊……抵達公正神廟的時候,付寒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上城的房子都建的高大氣派,不論是木結構還是磚石建築,都有足夠氣派的裝飾和高大的門楣。公正神廟是其中最為方正的石殿。
石殿前廳里,黑色的地磚擦得鋥亮,能夠映射出恢弘的星光。那些星光就是嵌在屋頂的輝石燈,是模擬著公正之神星域排列的。
付寒有祭司的身份,能接待他的也只能是祭司……於是付寒又平白無故的多等了一陣。
最終,公正祭司拿走了推薦信。勘驗之後確認信件無誤,才收了付寒的3個金幣考試費用,帶著他去了二樓的觀星室。
給付寒留了三塊一等碎星,和一打環狀光譜的卡紙,祭司就離開了。付寒的認證考核內容,就是從這三塊碎星中找出小鬼蟲的碎星。
觀星室其實非常寬敞高大,但觀星室配備的複雜儀器實在是太多。牆上、頂上都被龐大複雜的銘文儀器爬滿。
觀星室中間是一個特別的帷幕間。那些攀附在觀星室周圍的奇異儀器,都將自己的機械臂和銅管伸進了帷幕內部。
這個帷幕間就是用來製作碎星拓片的,正常的鑑定師會在裡面把碎星的光輝捕捉到一小塊拓片上。然後把它放在錐形的感星儀上反覆感知。
帷幕間外有寬敞的工作檯,整齊的陳列了各種星象儀,和星象模型。透鏡、尺矩和圖軸,也配備的相當齊全。
正常鑑定師要需要藉助這些工具,把從碎星拓片上感應到的環狀光譜暗線,繪製到卡紙上。
接下來,就是用卡紙對比星譜,找到對應的星獸,便可知曉碎星來自於什麼星獸了。認證考核的時候,比對光譜要輕鬆一些,因為小鬼蟲的環狀光譜已經被放在那裡了。
但事實上,付寒省略了所有的步驟。祭司拿出三塊碎星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不過,付寒還是在觀星室里把所有的儀器都擺弄了一番。他甚至試著啟動了一下拓星儀,沒想到小說上的方法居然有效!把桌子上的各種透鏡、尺矩都研究了一遍之後,付寒感覺到了無聊。
好在觀星室里有供鑑定師休息的躺椅,付寒把自己扔上去後,就從懷裡摸出了還沒看完的《絕頂鑑定師》繼續津津有味的閱讀。
好玩的是,小說裡面那位「絕頂鑑定師」的金手指,還沒付寒的厲害。他只是能一眼看見環狀光譜而已,付寒都一眼落到技能上了!
……
午餐是一些能夠提升感知力的乾果粥和一壺咖啡。果乾粥只有小小的一碗,付寒感覺公正神廟在把自己當貓餵。關鍵是,吃完了之後付寒沒有察覺到感知力變化。只是感覺自己更餓了,還不如不吃!
咖啡倒是不錯,非常香濃,但付寒不敢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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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星室這種地方,牆體內有用來隔絕外部干擾的銘文陣,想冥想修行都很困難。付寒怕喝多了影響自己下午睡覺,所以大多數咖啡都進了琪琪露的肚子。
認證考核通常需要持續1~3天,全看鑑定師的運氣如何。如果三顆碎星中順手拿起來的那一塊是正確的,那麼就會快點。如果運氣不好,就得鑑定兩塊碎星之後做排除法了。
付寒打算當個運氣好的鑑定師,沒等公正神廟再用一碗粥來糊弄自己,付寒便把公正祭司叫了過來。
「鑑定完了!這塊就是小鬼蟲的碎星!」說著,付寒把三塊碎星中,梭形的一塊遞給了公正祭司。
公正祭司微微一愣,皺眉問道:「您繪製的光譜呢?」
付寒更愣反問道:「怎麼,非得繪製光譜嗎?」
「那當然,不兩相比對,您怎麼知道自己是正確的?關鍵是,我怎麼知道您不是瞎猜的?」
碎星的光譜和標準光譜會有細微的不同,所以照著標準光譜繪圖,再瞎矇也是行不通的。付寒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沒有繪製光譜。
好在,這三塊碎星的技能屬於什麼星獸,付寒都記得。這就是認真學習的好處了!
於是,付寒又把剩下的兩塊碎星,依次遞給祭司道:「這塊是寒翼鳥的……這塊是暖絨絨的,這樣行了嗎?還有問題嗎?」
捧著碎星的祭司頓時長大了嘴!
他真想把這位隱秘祭司的兜帽和面罩揭開,看看教袍里到底裹著一個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