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對琦玉幾乎沒有影響。有它在,付寒不必在厚厚的積雪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進。他背著糰子坐在琦玉手上,背對前方,然後讓琦玉直線向前。
問題是糰子比較好動,一個姿勢它保持一會就開始掙扎。付寒不得不哄著它,來回的換姿勢。不過糰子雖然好動,但它還是很喜歡粘著付寒的,所以總體還算順利。
在風雪中前進了許久後,付寒逐漸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琦玉在風雪中依然能以每小時40公里的速度前進,以這等速度一直向著峰頂前進了半個小時後,付寒卻感覺周圍的環境沒發生任何變化。
根據付寒的認知,峰頂的距離應該沒有這麼遠。就算有這麼遠,地貌也應該會隨著海拔上升而發生一些變化才對。
於是,意識到不對勁的付寒停了下來。
讓琦玉撐開玉輝之壁後,付寒把琪琪露叫了出來。
在玉輝之壁的保護下,激烈的暴風雪變得舒緩,雖然還是有鵝毛般的雪片飄落,但已經不再致命。
琪琪露一出來便興奮的喊道:「哇!好大雪啊!」
付寒輕嘆一聲:「琪琪露,我似乎被困在這漫天的大雪中了。琦玉已經載著我,向著峰頂前行半個小時了,可周圍一點變化都沒有……」
「哦?」
琪琪露在周圍探查了一圈之後回來道:「好像有幻術陣在影響你們的前進路線啊!」
「幻術陣啊?」付寒心想:「這不是巧了嗎?」
但付寒還是先問道:「琪琪露,你有辦法帶我離開這裡嗎?」
「琪琪露可以帶你回到起點哦!至於破除幻陣抵達峰頂的話,得等我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陣樞或者陣眼。」
「好吧,讓我想一想……」付寒抱著手開始思考起來。
顯然,這麼大的法陣要找到陣樞、陣眼,可不是容易的事。
關鍵是,哪怕真的找到外圍的陣樞,到時候免不了將其破壞。這種破壞會不會把山下的寂靜衛隊引上來,付寒可沒把握。
眼下,解決問題的最方便辦法,其實是把小尾巴找來幫忙。
但風雪中的幻陣是建立在現實世界的,這和夢境有很大的不同,付寒需要小心。
……
在擁有觀夢能力的星獸幫助下,人們早已經對夢境有了深入的了解。這些知識也在逐星學院的教材里,而且是必修課程。
付寒這樣的好學生,自然是不會錯過這種重要課程的。所以在小尾巴闖入夢境時,他並未反感。
因為,夢境其實是具備私密性的。
夢境中都是支離破碎的模糊幻影與符號,夢境的主人自己能很容易的理解夢境中事物的具體意義。但對於旁觀夢境的人而言,夢境就沒那麼容易理解了。
像小尾巴這樣的星獸,確實能更深層的洞察夢境的意義,它甚至能洞察到付寒夢境中在發生什麼事。但夢境中的人和物,對它而言也還是模糊的幻影。
換言之,小尾巴不知道付寒夢境中的人是誰,它也無法見到付寒的樣貌。它進入付寒夢境的次數再多,也不可能得知付寒的模樣和身份。
……
但在現實世界的幻境中,付寒就得小心點了。能在幻境中行走的小尾巴,有可能從現實世界信息中,推測出付寒的身份。
解決的方法其實也簡單,現實世界的事物是很容易遮掩的。比如,付寒的外套有大兜帽和高領,可以遮住面容。
只要小尾巴不動用幻術惡意的窺探,自然是無法知道付寒的長相的。付寒相信,以目前自己和小貓的友好關係來看,它應該不會做出這麼失禮的事。
而且就算被小貓獲知了長相,付寒也有的是改變外貌的辦法。
不過暴露的信息自然是越少越好,比如星獸配置這種信息就是很重要的。
安全起見,付寒還是決定使用暴露信息最少的策略。
於是,付寒召回了琪琪露和糰子。然後脫下外衣,讓琦玉完成殖裝後,再穿起外衣。
這樣一來,付寒的形象就變成了,以黑色外衣遮掩著鎧甲的神秘男子。這種形象的人,不管是南方北方都很常見,不至於會暴露身份。
而且,琦玉化成的鎧甲,也能抵擋寒風。雖然體感上沒有抱著糰子那麼舒適,但也足以讓付寒頂著寒風前進了。
不過,琦玉的殖裝狀態是需要消耗星輝的。雖然現在琦玉的星輝、懸浮技能都已經得到了大幅提升,殖裝狀態維持時間大幅增加。
但在厚厚的積雪中,付寒行徑還是會比較艱難。這一趟,對他的體力和琦玉的星輝續航都是巨大考驗。只希望離開風雪之後,最好別遭遇戰鬥吧。
……
準備妥當後,付寒按照約定好的句式,在心中呼喚小尾巴:「明睿、精神力強大的小尾巴……」
幾次呼喚之後,漫天的風雪中傳來了小尾巴的聲音:「大人,我來了。」
尋聲望去,小尾巴已經蹲坐在一旁。付寒對它伸出手,小尾巴親昵的在付寒手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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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寒問道:「這裡的幻陣你察覺到了嗎?」
「察覺到了,大人。是一個使人迷失方向的法陣。」
「我需要穿過這片風雪,到更高的地方去。」
「我明白了,大人。就由我來為您帶路吧,您跟著我就好。」
言罷,小尾巴轉身開始帶路,它每一步都在積雪上留下淺淺的痕跡,這些痕跡雖然很淺,但是卻會散發光亮。哪怕風雪一時遮蔽了視線,付寒也能跟著足跡順利找到小尾巴的身影。
這次,才前進了一小段時間,付寒便感覺到了地貌的變化。
首先是坡度變得更大了。另外,地上的積雪中也埋藏了更多嶙峋的山石。而且付寒也能明顯的感覺風雪在變得更加猛烈!
但現在每時每刻琦玉的星輝都在消耗著,沒有把握的付寒還是只能賣力的咬牙跟上。
如此前進了約半個小時,付寒不禁問道:「小尾巴,還有多遠?」
小尾巴停下來等著付寒跟上,然後道:「距離不遠了,大人。但是前面的風雪更猛烈了。」
付寒感應了一下,琦玉的星輝大約耗去了一半。這倒是個好消息,因為距離不遠了,付寒可以讓琦玉增加懸浮力來提升行動力,以便儘快離開。
「那麼加快速度吧,小尾巴。」
「好的,大人。」言罷,小尾巴輕快的邁步鑽進了風雪中。
付寒也大步跳躍著跟了上去。
……
10分鐘後,付寒發現小尾巴停在了前面的風雪激烈處。
「怎麼了?」付寒問道。
「大人,您看。」說著,付寒的前方忽然立起了一道人影,那人的外貌和付寒一模一樣,風雪不斷的從它身上穿過。
付寒明白那是小尾巴製造的幻象。
接著幻象開始向前飄去,穿過最密集的風雪之後,它離開了風雪的區域。
見狀付寒心頭一喜,這已經是風雪領域的邊界了!
而下一刻,一道幽藍的身影沖了出來,猛然揮劍把付寒的幻影撕成了碎片。
小尾巴道:「有守衛,大人。我無法戰勝它,但可以拖住它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