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特的賭運

  宋大仁一邊帶著小師妹和新入門的弟子前往後山竹林,一邊為他講解著門規戒條。

  晚飯時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時眾弟子都聚集在餐廳里,負責膳食的老六杜必書將一盤盤飯菜端了上來。多為素菜,少有葷腥,即使有幾道葷菜,也是在田不易的默許下,為新弟子準備的。眾弟子依次落座廳中長桌的右邊,宋大仁坐在最前頭,張小凡恭陪末座。在桌頭和對面各放著一張大椅和三張小一些的椅子,其中三張看來應該是為了田不易一家人準備的,多餘的一張,應該是為了還未見過的小師弟準備的。

  杜必書看去頗為年輕,臉瘦而尖,眼大三角,賊溜溜好動的樣子,很是機靈。他坐下之後,看了看張小凡,微笑道:「小師弟,我是你六師兄杜必書。」

  「六師兄!」張小凡恭恭敬敬的喚道。

  杜必書點頭笑了一下,指著餐廳門口處,道:「小師弟,等會師父師娘還有小師妹會從那裡進來,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

  張小凡一愣,座上其他人都紛紛望了過來,臉上都含著笑意。

  坐在杜必書上頭的老五呂大信笑道:「老六,你的賭癮又犯了啊?」

  旁邊面容瘦削精幹的何大智笑道:「他是太久沒贏過,現在要騙小孩子了?」

  「即使是騙小孩子,也沒看他贏過小師弟!」老二吳大義笑著說道。

  「去,去,去!」杜必書連連揮手,不理眾人,滿臉微笑,對張小凡道:「小師弟,你猜一會師父一家三人,會是誰第一個踏進這個門口呢?你剛剛入門,讓你先猜,別說做師兄的欺負你。」

  坐在遠處的二師兄吳大義又高聲叫道:「小師弟,即是打賭,你便先問他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

  杜必書哼了一聲,道:「你們怕我賴帳啊?我杜必書行走天下,憑的就是賭品好而名聞天下。七師弟,你若是猜中了,我便幫你砍十日的竹子,若你輸了,就幫我洗十天的碗,如何?」

  各人又是大笑,宋大仁笑罵道:「沒出息。」

  張小凡見各位師兄笑容和藹,態度親切,全沒把自己當做外人,心裡一陣溫暖,道:「好。」

  杜必書一拍腿,整個人頓時神采奕奕,道:「小師弟,那你說師父、師娘還有小師妹,到底會是誰先進來?」

  眾人眼光都落到張小凡身上,張小凡心裡盤算,青雲門首重尊師,想必是田不易師父第一個進來。當下便說道:「我猜一定是師父先進來。」

  眾人大笑,何大智抬頭思索道:「難道今天師傅先進來?!」

  杜必書樂不可支,樂呵呵地道:「小師弟,告訴你,其實每次師父一家人中都是小師妹第一個衝進來的。哈哈,你呆會就來幫我洗碗吧。」

  張小凡摸了摸腦袋,忍不住也笑了出來,點頭道:「是,六師兄。」

  排行老三樣子矮矮壯壯的鄭大禮笑道:「老六,你也好意思?」

  杜必書白眼一翻,道:「三師兄你說什麼,我又沒逼沒迫,大家願賭服輸,是不是,小師弟?」

  張小凡點了點頭。

  忽聽宋大仁道:「師父來了。」

  眾人臉色一整,都站了起來,面向門口,迎接師長。片刻之後,田不易矮胖的身子出現在門口,然後在他身後竟然空無一人!

  眾人齊齊一呆,杜必書忍不住搶道:「師父,師娘和小師妹呢?」

  田不易掃了眾人一眼,淡淡道:「你師娘帶著你們小師妹去小竹峰了。」其實是他讓蘇茹去小竹峰將小徒弟帶回來的。

  眾人紛紛一臉怪異的看向老六。

  吃完飯後,宋大仁拉起張小凡的手,道:「小師弟,我帶你到你的房間去。」

  兩人走出餐廳,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一輪明月緩緩升起。

  走了片刻,他們回到了眾弟子住的那個迴廊,宋大仁將他帶到了右首最後邊的一間屋子,道:「小師弟,白天你醒來時的那間屋子是我住的,其他各位師弟都依次而居,都在右側,左邊那七間房除了第一間,其他都是沒人住的。」頓了一下,他看著張小凡道:「你一個人住,怕不怕呀?」

  張小凡搖了搖頭。

  宋大仁微笑道:「這就是了,我們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怕孤單呢!來,我們進去吧。」

  說著帶著張小凡走了進去。

  「你說他會和小師弟一樣,半夜跑去敲師傅的門嗎?」收拾好碗筷後,老六和其他幾位師兄站在一起,看著大師兄帶著七師弟進了最末的那間屋子問道。

  「你以為所有人都和小師弟一樣啊!」

  「就是!咱小師弟可是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的。」

  「說白了就是一小妖孽。」

  「無論什麼事情發生在他身上都不會讓我感到驚訝!」眾人七嘴八舌的談笑起來。

  「你們。。。」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老六有些不確定,道「這是在說小師弟的壞話?」

  「怎麼可能!」其餘四人看向老六,齊聲道。

  「我們寵他還來不及呢!」老五趕忙補了一句。

  第二天,張小凡就被一陣吵鬧和笑聲吵醒,穿上衣服,邊揉著眼睛,開了門。看到眾師兄們都聚在一起,看向左邊第一間的屋子,笑的很是開心。

  「各位師兄,早!」張小凡走上去禮貌的說道。

  「小凡啊!被吵醒了吧!」二師兄吳大義笑著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張小凡好奇的問道。

  「哦!小師弟回來了。小師妹正叫他起床呢。」

  「小師弟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剛剛!小竹峰的文敏師姐陪著師娘他們剛回來。」

  「文敏師姐?」張小凡疑惑,他沒看到還有其他陌生的人,就連大師兄也沒見著人影。

  聽了張小凡的問話,師兄弟幾個都露出曖昧的怪笑。

  「文敏師姐有專人陪著呢。」老六一陣怪異的笑聲,讓小凡立刻清醒,睡意全無。

  「汪!汪!」聽到聲音,便見一條半人大的黃狗,從那間屋子裡緩步走了出來,然後便看到田靈兒,有些艱難的拖著一床被子,跨出門口。

  「師兄!快來幫忙!」田靈兒看到這邊聚在一起的幾位師兄,忙大聲喚道。

  師兄弟幾個走了過去,「我說小師妹,你這也太狠了吧!」走近後才發現,那被拖著的被子上,小師弟正蜷在上面睡的香甜。

  「這小胖子,昨天睡了一夜,早上回來的時候,路上還在我娘懷裡一直睡。到現在都還沒醒!」田靈兒控訴著洛雲機的『罪行』。

  「是不是小師弟太累了?」老四何大智猜測道。

  「能累到哪去?在小竹峰,除了吃就是睡!沒想到師姐們會做那麼多好吃的。就是我,還是沾了他光,才能吃到那麼多好吃的。以前我去的時候,都沒見師姐們特意做給我吃!」田靈兒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