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山坐落在神州大地東方,距離青雲有三千里遠,距離姑蘇也有三四千里。
次日一早,張小凡便帶著瀟湘雨還有幽姬出發了,三人一路疾行,花了足足五日才趕到空桑山。
棲鳳仙宮作為存續近千年的一流門派,其積累的底蘊與珍藏,數額極為巨大,稱之為寶藏也不為過。
此次誅滅煉血堂,張小凡並沒有讓鬼王宗弟子跟來,而是將他們留在了姑蘇,滅了棲鳳仙宮後,其內所有的仙家法寶、功法秘訣和丹藥古方等物需要一一梳理登記。
待整理完畢之後,將會和青羽堂等十家搜出的資源匯合一處,然後由燕回和殺生和尚並幾名長老一起送回鬼王宗。
來到空桑山後,張小凡三人立在半空,放眼望去,但見方圓百里之內,一座荒蕪的大山,險峻高聳,多岩石少草木,山下更是不見人煙,一片荒涼。
不一會兒,北方便有四道光芒急速飛來,幽姬眉頭一皺,向一旁看去,卻見張小凡正滿面笑容的看著來人。
四道毫光片刻即至,光芒散去後,露出四道人影來,正是張濟源、小六和顰兒三人。
還有一人,倒是讓張小凡有些意外,卻是之前在太行遇到的張霽薇,一個膚白貌美,又颯又美的苗條少女。
見來人皆是氣度不凡,容貌出眾,瀟湘雨和幽姬俱是一怔,好奇的打量著四人,四雙美眸掠過兩名男子和一名少女,最後卻停在了一名女子身上。
這是一個極柔媚的女子,披散著長發,眉眼彎彎,笑意淺淺,容顏傾世,絕色無雙,身段也是婀娜窈窕,顰笑間,幽情似水,幽幽楚楚惹人憐。
那般風情萬種,媚而不妖,那抹幽情,似能輕易的在人心底蕩漾起漣漪,讓得二女都不由得心生憐意。
數月之後,好友知己再次重逢,自然是人生一大喜事,不勝唏噓。
張濟源倒是很熱情的給張小凡來了個擁抱,然後在他的肩膀錘了一拳,接著便突然深吸了口氣。
又搖著頭,怪腔怪調道:「奶奶的,聽了你小子的事,之前我還替你擔心了好久,怕你受傷,怕你抑鬱。嘖嘖,你倒是風流快活的緊吶,害老子白擔心一場。居然又換了兩個美嬌娘,每次見你都不帶重樣的。」
張小凡淡淡一笑,知道他應該是聽說了什麼,瞪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目光看向其他幾人,嘴角頓時揚起燦爛的笑容,目光柔和道:「小六,顰兒,薇兒,好久不見啊。」
小六和薇兒看著他的笑容,皆是一嘆,紛紛與他打了聲招呼,倒是顰兒這小狐狸精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一雙美眸,眼波如水,似有訴不盡的幽情一般,幽幽楚楚,柔情似水的望著他,眼波流轉,似有綿綿不盡的幽怨。
那般摸樣,好似幽怨的痴情少女,見到了負心情郎一般,讓的瀟湘雨和幽姬柳眉微蹙,紛紛側目,一臉狐疑的望著張小凡,暗自懷疑這風流小子何時又勾搭了一個?
「少年郎,數月不見,你這負心的身邊竟然又多了兩個如此絕色的美人兒來,難怪這麼久不來看我們,唉,怕是早就把人家忘了。」
林顰兒又柔又魅、嬌媚軟糯又不做作的聲音,飽含著幽怨與淒楚,再加上那一顰一笑的柔媚幽情,舉手投足間的風情萬種,格外的引人遐想聯翩。
尤其是那一聲幽幽的嘆息,差點張小凡自己都信了她的狐語,讓的張小凡不禁長嘆:奶奶的,這誰頂得住啊?頂一下.........試試?
其他人自然不知他在想什麼,只聽了林顰兒的話後,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轉動了下,皆為其柔媚幽情所動,隨即目光移轉,又落在了張小凡的身上。
瀟湘雨和幽姬的腦海中出奇的冒出了同樣的想法,這樣讓女人看了都會心動的狐媚女子,按照張小凡的性子,若說跟對方沒有點什麼,她們明智的覺得,還真不可能!
張小凡乾咳一聲,他發現這狐妖娘子超級喜歡挑逗調戲他,不由無奈一笑,暗嘆她這柔媚又空靈的聲音實在盪人心魄,著實讓人有些吃不消。
也不知這樣溫柔魅惑的軟語嬌吟,叫起來會是何等的勾魂攝魄,還不得把男人叫成了野獸?
「哪能呢?我忘了誰,也忘不了顰兒你呀。」
既然她想玩兒火,張小凡毫不示弱,嘴角彎起邪魅的笑容,調笑著回道。
說著他的目光還看似不經意的在那婀娜窈窕的玉體上掃過,修長的嬌軀,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該瘦的地方又很瘦,那幽情萬種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頭火起,恨不得狠狠地將她按下蹂躪一番。
如果小六跟她沒關係,老子一定要好生見識一番,非得讓她日日夜夜,玩轉承歡,叫破這誘人的小嘴不可。
「咳咳咳咳,」
掃淨心裡莫名而起的躁動和邪惡,見這小狐狸精絲毫沒有退縮羞澀之意,張小凡翻了翻白眼,有些頂不住,忙轉移話題,給幾人引薦了一番。
此時天色已晚,大家相互認識之後,幾人才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落腳,聊起這些人日子的各種事情來,其中悲歡離合,兇險艱難,自然不是一時半刻說完的,當然,大多數,都是張小凡在說,其他人在默默地聽。
期間張濟源幾人自然難免一陣感慨,一會兒讚嘆,一會兒惋惜安慰,待到聽說張小凡已經帶人滅了棲鳳仙宮,殺了赤熠全家後,四人更是拍手稱快,就連薇兒都忍不住罵了幾句,顯然對赤熠等棲鳳仙宮的人恨之入骨。
「喂,小凡,那你突然叫我們偷偷來這裡是做什麼?」
小六修行千年,依舊一身白衣,看起來很俊美,但在張小凡眼裡就覺得這千年老狐狸很會扮嫩。
他的身形修長,面貌極為俊美,氣質亦是不俗,飄渺出塵,若非知道其六尾魔狐的身份,任誰見了,都得稱讚一聲翩翩濁世佳公子。
張小凡見他騷包的樣子翻了翻白眼,一句「去當你爹」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等老子明天把煉血堂的那群廢物殺光了,然後一起救你老娘去。」這一個月的時間,他的殺戮實在太重。
先是自青雲山一路殺到狐岐山,所過之處,但凡出手,必是屍堆如山,枯骨幹屍遍地,被人冠以「殺人不流血,一怒紅粉枯」等惡名。
接下來,受到鬼王賞識,破格封為鬼王宗的副宗主,又帶領鬼王宗的人在秦淮一代連滅十一門,其中更包括棲鳳仙宮這等一流門派。
他每每露面,必是一番腥風血雨,血流成河,短短一個月,他殺的人,或者說因他而死的人,簡直要數以千計了。
這一路行來,基本上所有人都在談論著橫空出世的血魔,其絕世凶名,其手段之殘暴邪惡,是他的凶名在正道眾人看來,已然不弱於毒神、鬼王等老怪物。
再加上通天峰上那段關於草廟村的往事,儘管被道玄真人和普泓上人下了封口令,但當時人實在是多,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迅速傳遍神州大地。
更有人將通天峰上的愛情故事傳出:正道的絕世天才、天下修真界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與魔教小妖女、鬼王宗的小公主之間的生死虐戀,一個為絕色妖女上刀山,承受千刀萬剮之痛;
一個為情郎逆天改命,奉獻三生七世,以血肉之軀,三魂七魄,去抵擋不可一世的誅仙劍陣。
如此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驚天動地的正邪虐戀,簡直宛若天下亘古流傳的悽美傳說一般,為人所津津樂道。
這般悽美的愛情故事,如火上澆油一般,更添了幾分火勢,使張小凡更增了幾分神秘色彩,引起了不少少男少女的好奇與追捧。
也讓張小凡這個名字,不再只是單純的被冠以血魔之名,不再直接蓋棺定論為吸血嗜殺的惡名。
既有人感其身世悽慘坎坷,嘆其生死不渝之虐戀,又有人恨其濫殺無辜、為禍天下,罵其吸人精血的慘絕人寰的手段,更有不少人問責天音、青雲之過,跑到青雲門和天音寺,要求他們為血魔之禍負責。
總之,隨著一系列故事的傳出,張小凡與血魔之名迅速傳遍天下,更有好事之人,聽江湖傳言其愛穿一身紅衣,行事狠辣慘絕,宛如惡魔,再加上其少年郎的年齡,與那般悽美的愛情故事,便為之取一「血衣魔郎」的邪號。
此邪號一經傳出,便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可,口耳相傳間,迅速傳遍天下。
言歸正傳,且說小六自從傷好之後,早就日思夜盼著去救他的母親,此時聽張小凡這麼說,自然雙眼一亮,目光灼灼的望著他,聲音難掩激動道:「真的?焚香谷勢力如此強大,你有辦法對付?」
張小凡翻了翻白眼,笑罵道:「娘的,焚香谷厲害,所以就不去救了?」
小六聞言,頓時氣笑了,他本是狐妖之身,性格也非迂腐之徒,此時大家關係熟了,視為至交,倒也不再客氣,學著張小凡的語氣,笑罵道:「放你娘的屁,那是老子的娘,老子天天盼著去救她,何時說過不救了?」
張小凡見他如此,卻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回罵道:「肏你娘的,那還那麼多廢話,焚香谷算個屁啊,等殺完了煉血堂的人,再去干他們就完事了!」
「老子血魔的凶名,血衣魔郎的外號,又豈是叫著玩兒的?」
其實當初在太行張家,趕跑了赤熠之後,他們經常一起喝酒聊天,也算情趣相投,經常喝的酩酊大醉,有時候也顧不得形象了,張口就罵。
到後來,關係更好,尤其是小六傷勢恢復之後,沒了冰毒折磨,明顯恢復了往日本性,活躍了許多,雙方經常打罵一通。
男人的關係就是這樣,一旦興趣相投,關係要好了,那平日裡,要麼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醉方休;要麼就是打罵玩笑,互損閒聊,樂此不疲。
幽姬和一旁的瀟湘雨見他們三個剛見面時還好,相敬如賓客的樣子,不一會兒就開始玩笑打罵起來,頓時一臉古怪起來。
今夜無月,星河浩渺,繁星似水一般,眾人一番暢聊,漸漸熟絡起來,除了幽姬和瀟湘雨幾乎不說話外,其他幾人倒很是嗨聊一頓,待得西天殘月漸漸下去,張小凡與小六等人商量一番如何去滅煉血堂後,便各自散開,暫時休息一會兒。
朝陽升起,天色大亮,殺戮,正式開始。
空桑山,萬蝠古窟所在的山峰的上空,張小凡手持噬魂棒,冷眼看著眼前的洞口,陣陣陰風,撲面而來,颳得臉生疼。
四周,小六、張濟源、三尾妖狐林顰兒、張霽薇和幽姬還有瀟湘雨六人圍在山峰四周,一個個祭出法寶,默默的等待著。
「不論發生任何事,你們只管守在四周就好,不准讓任何一人活著離開。」
交代一聲後,張小凡便徑直飛入萬蝠古窟內,知道此處滿是凶厲蝙蝠,再次進入,張小凡自然不會再留著這些禍害。
玄火鑒雖然他現在還不能掌握,但放放火還是沒問題的。他手中的玄火鑒隨著靈力催動,頓時躥出一道巨大的火光,宛若一條火龍一般。
隨著張小凡一路慢慢飛過,古窟頂上棲息的蝙蝠便開始啪啪的掉落下來,宛若雨下。
一股烤焦的味道瞬間迷漫在四周,清理完畢這些蝙蝠後,便再次來到了那處石碑前,時至今日,「天道在我」四個大字依舊給人以震撼的感覺。
張小凡見此時依舊沒有煉血堂弟子的蹤影,冷笑一聲,手中一道法訣打出,頓時便又燦爛的金光閃耀而出,斗大的佛家真言徑直打在石碑之上。
隨著砰的一聲大響,石碑應聲而碎,張小凡看著眼前的兩個岔口,依舊選擇進入了上次與陸雪琪等人一起的那個岔口。
不久之後,便有悽厲慘叫,隱隱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