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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凡有些無聊的坐在椅子上,一邊無聊的喝著烈酒,一邊吃著杜必書送來的飯菜。這些日子還真是把他憋壞了,由於體內經絡損傷過重,加之內腑也有所損傷,導致七脈會武以來,他都只能癱在床上,由幾位師兄分班照料,吃喝拉撒都在屋內解決。
以至於他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要麼就是在床上蹬蹬腿,瞪瞪眼,發發牢騷,讓他自己都有種徹底廢了的感覺,要不是有幾位師兄陪著說話解悶,或者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調戲下田靈兒,聊增樂趣,他都感覺自己要瘋了。那種憋瘋的感覺,沒有經歷過手術的人是很難懂的。
今日輪到杜必書照顧他,他求了半天,許了不少好處,才讓杜必書偷偷給他弄了點酒。張小凡喝了口烈酒,然後撕了個雞腿大口啃起來。見一旁的大黃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雞腿,舌頭伸的老長,不時的搖搖尾巴,可憐兮兮的嗚嗚叫兩聲。
張小凡冷哼一聲,一把打開小灰偷偷伸出的小爪子,惱火道:「滾犢子,奶奶的,老子受了傷,你們不擔憂一下就算了,居然幸災樂禍,嘲笑了老子好幾天,現在還敢跟老子搶東西吃,滾滾滾。」
小灰衝著他齜牙咧嘴的「吱吱吱」幾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然後很是傲嬌的一甩頭跳到大黃身上,見大黃還是流著口水不肯走,衝著它吱吱吱叫了幾聲,大黃也不知聽懂沒有,汪汪汪叫了兩聲,轉身載著小灰跑了出去。
張小凡也不搭理它們,只哼了一聲,不屑道:「滾滾滾,奶奶的,以後再也不給你肉骨頭了。」說完拿著雞腿再次啃了起來。
「噗哧。好弟弟啊,你怎麼跟兩個畜生置起氣來了。」
「嗯?」聽到一聲熟悉的嬌笑,張小凡扭過頭去,見一位絕色美人兒正含笑俏立在門口,一襲純色血紅絲質長裙,配上她如詩如畫的柔美容顏,顯得格外美艷動人,張小凡大喜過望,誇張的作出傷心的表情,道:「哎呦,姐姐啊,你可算是來看我了,小弟我都快悶死了。」
蕭清漪白了他一眼,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壺,不悅道:「都傷成什麼樣了還敢喝酒?」
張小凡頓時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抱怨道:「姐姐啊,我這不是無聊嘛。你說我呆在這裡哪兒都去不得,都快憋出病來了。」
蕭清漪笑了笑,嗔道:「那也不能喝酒,聽靈兒師妹說你傷的很重,現在怎麼樣了?還疼嗎?」
張小凡嘆了口氣,無語道:「還有點,不過好多了。」說到這裡,不禁又疑惑道:「到嘴的冠軍被我搶走了,水月師叔應該很生氣吧?怎麼還讓你來看我?」他可是知道,水月大師對陸雪琪寄予厚望,對七脈會武冠軍的渴望絲毫不比田不易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清漪撇了撇嘴,笑道:「你還知道師父惱你啊?自從七脈會武后,師父可是不開心了好久,連帶著陸師妹都被罰面壁思過了。」
「哦?」張小凡愣了下,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狀態,頓時又泄了氣,苦笑著問道:「她,她怎麼樣?還好吧?」
蕭清漪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戲謔道:「嘿嘿。雪琪傷的不重,已經好了。」說完又打量著他,一副驚奇的模樣,搖著頭笑道:「倒是你,嘖嘖嘖,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很有手段的嘛,居然讓雪琪妹妹這麼個冰山美人兒主動放棄了冠軍,甚至看那意思嫁給你也是情願的。跟姐說說,打算什麼時候去提親啊?」
張小凡略微舒了口氣,臉色微紅,卻不打算多談此事,嘿嘿笑道:「沒事那就好,對了,姐,那水月師叔怎麼允許你來看我了?」
「怎麼可能?你傷的那麼重,姐姐實在不放心你,就以下山歷練為藉口,這才有機會偷偷過來看你一眼。」蕭清漪翻了翻白眼,幽幽道。
「下山歷練?」
「嗯,對啊,反正我還沒下過山,就打算趁此機會歷練一下。」
張小凡皺了皺眉,沉吟道:「過些日子傷好了,我估計道玄師伯會派這屆七脈會武的前四下山去,不如到時我們一起去如何?」
蕭清漪有些遲疑,「這,既然是掌門派的任務,應該很重要吧?」
「沒什麼重要不重要的,反正都是下山歷練,還是一起的好,也算有個照應。」
「可,我怕師父她不同意。」
張小凡嘴角微揚,笑道:「那還不簡單,我們下山肯定要經過河陽城休整,姐姐不妨先去那裡等著我們,到時候不就可以一起去了?反正也沒人知道。」
蕭清漪猶豫道:「那.......好吧,我在哪裡等著你們?」
張小凡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包銀子,遞到手裡,笑道:「河陽城有一座酒樓叫山海苑,是河陽最大的酒樓,姐姐就去那裡要一座獨院,安心等著我們就好,我估計不出半個月我們就會過去。」
「嗯,好吧。」蕭清漪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雨後初晴,山間多少還有些淒涼,張小凡無聊的坐在門檻上,看著院內的幾株修竹,怔怔出神,山風帶著雨後清新的氣息吹過,青翠的修竹頓時搖曳著曼妙的舞姿,抖落趴在竹葉上的雨水。
雨後的冷月顯得格外明亮,灑落在小水窪中,反射出明亮的光澤。望月台上,陸雪琪靜靜的遙望著天際明月,眼眸中不復往日的平靜無波,多了幾分落寞,這些日子以來,她的腦海中總會閃現通天峰上的那一幕。
風雲際會,天地變色,煌煌天威中,萬千雷霆下,那個手持燒火棍含笑而立的少年,那個竟敢調戲她,又愛惹她生氣的小賊,不知何時已然在她古井無波的心境中,蕩漾起點點漣漪。
生死關頭,他,為什麼放棄了?
難道,他不怕死嗎?
他,現在怎麼樣了?
望月台位於山巔孤崖,向來風大,如今新雨後,山風更是清寒狂烈,陸雪琪白衣若雪,獨立在清冷的月光下,如水般的光華映在她絕世的容顏上,多了幾分孤寂。
遠處竹海浪起,濤聲依舊,天琊神劍藍光流轉,靜靜的守候在主人身邊,隨著她一起沐浴著瑩瑩月澤。
忽然,她秀眉一皺,看向漆黑竹林中的某個幽暗處,山風幽幽,不停搖曳的竹梢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影。
「誰?!」
依然是那一聲熟悉的冷喝,張小凡面上露出苦笑之色,隨即身子一動,翩然落到望月台上,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臉色微紅的不好意思道:「那個,神仙姐姐,我,我就是過來看看。」
陸雪琪有些驚愕的看著他,愕然過後,又顯出幾分驚慌失措,腦海有些慌亂,情不自禁地問道:「你的傷好了?」
張小凡愣了下,沒想到她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她還以為自己又要被一陣橫眉冷對呢,微微搖頭,他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隨意道:「差不多了。」話說完,便不再言語,只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靜靜的看著她。
月輝落在她絕美的俏臉上,很是讓人驚艷,就連比雪還白上三分的肌膚,似乎也在散發著淡淡的瑩光,一雙幽泉般清冷純澈的美眸,少了往日的冰冷輕蔑,眼波如水,泛著微微波瀾,有些不知所措,也微微有些躲閃和心虛。
良久,陸雪琪冰雪般白嫩的俏臉上,漸漸氤氳起淡淡的緋紅,她有些不自然的轉過身去,強自淡定道:「你,深更半夜,你來這裡做什麼?」
小仙女這是害羞了?張小凡暗笑了一聲,笑著隨口道:「當然是來竊玉偷香了。」
陸雪琪面色一寒,眼眸瞬間冰冷,轉身怒視著他就要發作,誰知張小凡卻乾咳一聲,本能的後退了兩步,連忙道:「聽說你被責罰了,身子有些好轉就忍不住過來看看你。」
陸雪琪呼吸一滯,氣泄了一半,又硬生生咽了一半,只是有些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才轉過身去,目光落向遠方,入眼處儘是一片幽暗。察覺到張小凡的靠近,她的心跳有些加快,長袖中一雙修長白嫩的玉手,也有些緊張的悄悄握了起來。
張小凡走到她身邊,抬頭仰望天際那輪明月,似乎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般,默然不語。
見他不說話,也沒任何動作,陸雪琪心下稍安,眼眸中倒映著那孤懸夜空的明月,同樣怔怔不語。山風吹著兩人衣衫獵獵作響,也吹動著竹林沙沙不斷,往日都是自己一人月下獨立,山巔隻影,如今突然多了一個人,讓陸雪琪感覺有些不習慣,似乎也沒那麼深的孤寂之感了。
不知過了多久,張小凡才淡淡道:「這裡山風寒涼,你以後還是別待太久的好。」
陸雪琪微微扭頭,見他依然望著夜空,月色下,夜風蕭蕭,默然而立,多了幾分沉默憂鬱,少了些不羈與隨意。
她抿了抿粉唇,心中微暖,罕見的輕柔地「嗯」了一聲,過了片刻,又輕聲道:「你傷未好,就不要再來了。」
張小凡嘴角再次揚起,轉身看著她,山風幽幽,她白衣飄飄,月光下的容顏驚艷絕世,宛若遺落紅塵的九天仙女。
「那傷好了呢?」
陸雪琪面色微紅,有些著惱,不明白這個小賊怎麼總能輕易的就惹自己生氣,聲音轉冷道:「你,哼。」話說一半,不善言辭的她便輕哼一聲,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呵呵。」張小凡看著她修長卻又清瘦的倩影,想到這些年她自己一個人,孤單寂寞的站在這裡,承受著涼風冷月的孤寂,不禁有些心疼,正是青春爛漫的韶華時光,正常來說她這個年紀的女孩正是活潑愛笑的時候,又有誰是天生清冷的呢?在她的心裡,一定很孤獨吧?
「山居清苦,以後我會經常過來陪你的,順便給你帶些好吃的。」
張小凡溫柔的聲音傳來,陸雪琪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擔心被師父發現後責怪懲罰他,剛要開口拒絕,張小凡卻沒有給她機會,看似隨意的舒了口氣,笑道:「好了,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不待她再說什麼,直接御空飄然遠去了。
陸雪琪有些怔怔的看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良久之後,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她那顛倒眾生的絕色容顏上,露出一絲驚艷世間的笑容,仿佛瞬間令得整個天地都變得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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