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的四皇子朱澤一路上嘴巴就沒停過,一直在聰明、逗比和愚蠢之間絲滑切換。
一開始林風以為他是在表演,後來發現可能這就是他本來的樣子。
根本沒有多問,就從他口中聽到了大梁國的不少八卦。
比如如今的大梁太子雖然現在被叫做大皇子,但其實他曾經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只是有一年他們兩個都生了一場大病,他活了下來,他的哥哥卻夭折了。
有意思的是,太子開始被稱為大皇子,他和他的另一個哥哥卻依然被稱為三皇子和四皇子,二皇子的位置暫時缺失,好像隨時再準備塞進去一個皇子一樣。
比如他們六個兄弟姐妹,只有太子和他長得好看一些,因為他們的生母都是卑賤的宮女。其他幾位皇子公主的生母都是皇后親自為梁帝選的嬪妃所生,相貌簡直綜合了父親和母親所有的缺點,可以用一個慘字形容。
也因為如此,三皇子才能出眾,卻依然不受梁帝喜歡,被派去了邊疆眼不見為淨。
三位丑公主勉強嫁出去了一位,還有兩位公主還眼高於頂,快把梁帝愁壞了!
朱澤還為想為大梁帝分憂,慫恿林風把兩個姐姐娶走,反正林風也是葷素不忌。讓林風差點翻臉!
朱澤就換了個話題開始講起洛川城的八卦,哪位大人的小妾偷人;哪位尚書送了本部所有官員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哪位大人養了個男寵,結果孩子一個親生的都沒有;哪位大人就靠出賣自己的屁股飛黃騰達;那兩位大人因在青樓爭花魁大打出手,相互彈劾等等等;
他旁邊的老太監富公公聽得臉都綠了,卻明顯又司空見慣了四皇子的這種行為,只是眼皮往下耷拉就當什麼都沒有聽到。
林風越來越覺著這個小胖子有意思,特別是自從小胖子知道他和沈清清互相有意思後,不但沒有仗著地頭蛇的勢力胡攪蠻纏,而且和沈清清說話時客客氣氣,十分避嫌。
在朱澤的絮叨聲中,一行人來到了洛川城。
大梁國的鴻臚寺丞早就聞訊迎接在城門外,見到了朱澤大吃一驚,連忙行禮拜見。
林風一眾人方才完全確定這個小胖子沒有騙人。一路上他那些口無遮攔的話讓宋萬幾人膽戰心驚,一度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個騙子,是不是懷著破壞兩國友誼的陰謀來的。
朱澤擺擺手讓鴻臚寺丞不必多禮,他帶著大隋使團去鴻臚寺見鴻臚寺卿陳大人就行。
鴻臚寺丞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小胖子就臉一板,瞬間露出上位者的嘴臉,訓斥了鴻臚寺丞一頓。
鴻臚寺丞不敢再言語。
小胖子這才變回笑呵呵的樣子,帶著林風一行人進城。
眾人也只好跟著這個半路上殺出來的四皇子鴻臚寺而去,一路倒是暢通無阻。
到了鴻臚寺,鴻臚寺卿陳賢看到四皇子親自把他們帶來有些吃驚,高規格地接待了他們,叫人給他們安排了最好的住宿。
但告訴他們,因為馬上就是皇上的誕辰,皇上暫時不見外臣,一切事情都要等到皇上的生辰宴結束再說。叫他們先在這裡住下等待幾天。
宋萬表演了一下著急的心情後,「為難」地接受了安排。
四皇子跟著林風他們去了居住的地方。陳賢欲言又止,一個皇子和別國的使者走這麼近影響不好,但四皇子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奇怪,所以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也沒有人覺得他會和什麼權力爭鬥有關,大約就像是個村頭的二愣子那種角色。
眾人安頓完畢,開始進入熱戀期且貪玩的沈清清蹦蹦跳跳地來找林風,卻發現四皇子朱澤和林風在一塊。
根據這幾天了解的大梁國的風氣,她都有些懷疑這個小胖子的真正目標其實是林風,所以才會一直跟著他們。
「林風現在連男人都能迷住麼!」她還有點酸酸地想。
小胖子王子見沈清清過來,咧嘴一笑,禮貌地道:「沈姑娘,不好意思!我得借你的心上人一用!」
「啊?」沈清清心中大驚,真被自己猜中了麼?連聽到心上人這個詞也顧不上害羞了。
「清清,你想多了!他是有別的事情。」林風一眼就看出沈清清想歪了,別說她了,要不是他已經和他說過他的目的,他自己都特麼有點懷疑他的喜好。
「哈哈哈!」朱澤也明白了沈清清誤會了什麼,笑著解釋道:「雖然大梁南風盛行,就連父皇都好這一口,但我本人卻沒那個愛好!我是仰慕林大人的詩才,特邀林大人參加一場以詩會友的宴會。還請沈姑娘放人!」
守在朱澤身旁的老太監臉又綠了,這個主子說起他爹的事不管好壞都是肆無忌憚的,跟著他真是每天都提心弔膽的。
沈清清俏臉一紅,嬌嗔道:「放什麼人,他愛去哪去哪,我管的著嗎?」
「多謝沈姑娘了!林大人我們走吧!放心,陳大人那邊我已經提前知會過了!」朱澤招呼林風離開。
「清清,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陪皇子殿下出去一趟!」林風悄悄的給沈清清送了個飛吻,又開玩笑道:「要是我回不來了,你們就找皇子殿下要人就行!」
「對對,林大人的安全我負責了!」朱澤拍著胸膛道。
沈清清白了林風一眼,沒有說話。
朱澤和林風有說有笑地離開了鴻臚寺,老太監富公公遠遠地跟在後面。
兩人騎上駿馬在洛川城中轉了幾轉,來到了八大青樓之一海棠樓。
這才是朱澤一直跟著林風的真正目的,林風問他不是在調查九黎國使者的事情麼?他說他是暗訪,他不說,你不說誰知道!林風心道,特麼全鴻臚寺的人都知道。
「我說皇子殿下,你想睡個花魁用得著這麼麻煩嗎?只要亮出你的身份,那不得追著你睡!」林風還有些不解地問他。
朱澤笑道:「林大人這就不懂了吧!那樣多沒意思,她們看上的是我的身份,又不是我的人!」
「來騙的就有意思了?」林風哂笑。
「憑本事騙的當然有意思了!」朱澤得意地道,「再說,我以皇子的身份去逛青樓成何體統!」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來吧,報酬先給付了,我現在就給你來一首!」林風向他伸出了手。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小玩意……之一,給你了!」朱澤爽快地拿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玉瓶遞給林風,又解釋道:「這個是可以儲存月之精華的留月瓶,是大梁的一個附屬國進貢來的寶貝。月之精華可是靈氣本源。不過,你也別覺得它多厲害,它只能吸收少許精華,對修行益處不大,但是它同時可以存儲月光釋放月光,是不是很有趣!」
林風接過來,腦海中響起系統的聲音:
「叮~檢測到殘破法寶星光瓶,可修復!」
【星光瓶:收集日月星辰神韻靈力,凝聚精華;
註:修復星光瓶需要100萬妖氣值。】
「100萬妖氣值?這特麼還撿到了一個重量級的寶貝!」林風心中驚訝,表面卻不動聲色地道:「不值錢的玩意。」
朱澤正要解釋,林風已經把瓶子收了起來。
「快快,詩呢!咱倆站在門口半天不進去很奇怪呢!」朱澤見他收起來,改了口。
林風收穫了一件至寶,心情大好,決定搬運一首應景的好詩送給這個小胖子。
「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林風搬運來一首蘇軾的詩。
「好詩,好詩!」小胖子皇子讚嘆一聲,又弱弱地問:「這首詩什麼意思?」
林風笑著教學道:「這首詩是寫海棠的!前兩句正面描寫花開和花香,後兩句意思是說怕海棠花深夜睡去,所以用蠟燭為它照明,表現了詩人,嗯也就你的愛花之情。」
小胖子眼睛一亮:「恰好對上了海棠樓的花魁之名,林大人果然詩才驚人!佩服佩服!
那個咱們可收好,一會進去,我用這一首詩先征服大海棠,林大人等下一場的小海棠!」
海棠樓的第一花魁就叫大海棠,下面四個花魁叫小海棠,然後就是其他花名的普通妓女了。
各家打茶圍的規矩也不盡相同,海棠樓就是大小海棠相繼出場,選完客人後,才是其他妓女出來自由迎客。
小胖子皇子信心滿滿地拉著林風進入海棠樓,老太監暗中跟著他。
走進海棠樓,靡靡之音環繞四周,林風的DNA立馬就動了。自己好像很久沒有來這種場所了!
兩人找到一個位置坐下,花魁大海棠的表演已經接近尾聲。
不過,朱澤覺得來得正是時候,他對什麼音樂歌舞毫無興趣,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花魁的身子看。
林風抱著批判的態度去看花魁的樣子,發現她身上還真很少有能批判的地方。非要說不足,就是穿的有點保守了。
很快到了客人展示才華的時間,這次的行酒令令官竟然要出對子。
朱澤立馬就急了,自己買了一首詩,結果你要對對子?他求助地望向林風。
林風微微一笑:「殿下別急,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