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蘇勃那迫不及待的模樣,任文東忍不住提醒,「收一收,你那迫不及待的急切模樣吧!」
「讓那些瘦雞仔似的文人看到,又該說我們粗鄙不堪了!」
「是啊,咱們來一趟教坊司,還要被人另眼相待,真是夠他麼窩囊啊。」
蘇勃對這些文人騷客輕嗤,「管他們怎麼說呢!」
「論粗鄙,他們不比咱們好到哪兒去,和這教坊司的女子做那事時,不都是一樣嘛?」
「況且,我不認同,咱們是粗鄙武夫!」
「今日,有林塵跟著來呢,我們定然能狠狠出一口惡氣。」蘇勃對林塵努努嘴。
任文東、胡放等人看向林塵。
「說的是啊,林塵是文曲星下凡呢!」
幾個大男人,看向林塵的眼睛,直冒綠光。
林塵下意識夾緊屁股,「看我幹什麼?」
「林塵啊,我們今晚要仰仗你呢!」
「仰仗我什麼?」林塵一臉不明所以。
任文東嘆一口氣,和林塵說起他們這些習武之人的苦。
「林塵,你不知道啊!我們天天被那些衣冠禽獸,嘲諷是粗鄙武夫呢!」
「他們一有機會,定會變著花樣嘲諷我們。」
「連教坊司和勾欄瓦舍的姑娘們都不喜歡我們!」
「他們認為我們粗俗野蠻,只喜歡那些文人,喜好吟詩作對。」
「今日,到這教坊司,估計不例外啊!今晚,我們都要仰仗你替我們長長臉!」
「讓他們知道,我們這些人中,有人才華橫溢之輩啊。」
「你說,我們習武之人招誰惹誰啊,出來教坊司玩,還要受人白眼。」
林塵點頭,一臉恍然大悟之色:「好啊,這事包在我身上,不難!」
「我感覺,林塵艷福不淺!」方開擠到林塵身邊,特意對幾人開口。
「以他的文才,說不定能讓教坊司的問雪姑娘欽慕。」
「哎,好姑娘要叫豬拱了!」
「去你的,你才是豬!」林塵笑罵蘇勃一句,又問這問雪姑娘是誰。
「你連問雪姑娘都不知道?那教坊司十三朵金花,你總聽說過吧?」
林塵依舊搖頭。
他只知道金陵十三釵,不知什麼十三朵金花?
「是很有名的女子嗎?」
「那是自然!這十三朵金花,代表十三個人,是教坊司頂樑柱的存在!」
「每個人都是色藝雙絕,美得各有千秋。」
「這十三位姑娘,賣藝不賣身。」
「其中,屬問雪姑娘最絕!她所作的詩,一些文人墨客都甘拜下風,又彈得一手好琴呢。」
林塵頷首。
沒想到,這教坊司里大有文章。
但,這不奇怪,能入教坊司的女人,都是一些犯官家眷。
其中個別小姐,都是非常有才華的人。
可惜命運弄人,進入教坊司,只能這麼勉強過活。
蘇勃和方開,正與林塵聊著問雪姑娘聊得起勁。
任文東一直咳嗽好幾聲。
林塵回過頭,對他關懷開口:「老任啊,你要是身體不適,要不先回吧?」
「我看,你都咳嗽好幾聲,不會是著涼了吧?我可以給你治一治。」
任文東搖頭,看一眼走神的胡放,低聲提醒林塵三人:「你們別拿問雪姑娘開玩笑!」
「我們老大對人家問雪姑娘一見鍾情!他來教坊司,是為一睹問雪姑娘近況!」
「玩笑開太過,老大要不高興了。」
林塵一臉驚奇。
「既是一見鍾情,那怎麼來教坊司僅是看看!不與那問雪姑娘,共度良宵呢?」
「可能是因為,問雪姑娘非尋常女子吧!人家如此驚才絕艷,花容月貌!」
「喜歡她的人,比老大有身份者,多得去呢。」
「但,問雪姑娘到如今都一清二白,連入幕之賓都沒有。」
「世道如此,大家都不待見我們這些武夫!或許,問雪姑娘亦是如此。」方開搖頭,說出一番推測。
「我覺得,是老大他沉默寡言,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更不懂如何接近問雪姑娘。」
這一點林塵贊成。
「確實,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年輕的小古板!」
此話一出,三人沒忍住低笑出聲。
「好,別站在這兒!咱們到教坊司坐下,喝上酒慢慢聊。」
「等我一下!或許,我能幫老胡追到問雪姑娘,當是報答他為撈我忙前忙後。」
林塵去問人借紙筆,很快回來把一張疊起來的紙,塞到胡放手中。
「老胡,別說我不講義氣!把這個拿好,一會兒有機會你念與問雪姑娘聽。」
胡放一頭霧水,打開紙張一看,面露驚喜之色。
「走吧,進去吧。」林塵拍著胡放的肩膀。
一行五人走進教坊司。
這教坊司布置得非常有意思。
進去後,一路向前,是一處刷著紅漆的木欄。
再往前,是一處人造水池。
這個季節沒有蓮花,只在水面放一些荷花燈作為景。
水面上方,是一個舞台。
此刻,已有教坊司善舞的女子,在翩然起舞。
這裡是一樓。
任文東引著林塵幾人上二樓,高處風景更好。
三樓,是教坊司姑娘們的住處,還有一些晚上待客的房間。
這教坊司,布置得很喜慶。
到處紅綢,張燈結彩,跟有人要成親一樣。
這沒問題啊!
來這兒的男人,確實是夜夜做新郎。
教坊司的龜公走過來,諂媚著和林塵幾人開口:
「呦,幾位爺,樓上請啊!有常來往的姑娘嗎?」
蘇勃已如同回家一般熟稔。
他張望一番,最後拉過來一個粉衣姑娘在懷中。
「小青姑娘,幾日不見,甚是想念!怎麼今日見到爺?不過來呢?」
這位教坊司的姑娘看到他,立馬媚眼如絲,無比熟稔地靠在蘇勃懷中。
「奴家這不是不太方便嘛!今晚沒辦法陪您啦。」
「怎麼不方便?莫不是小青姑娘有其他相好?」蘇勃不信這位姑娘的話。
小青怕惹上事,連忙解釋。
「爺,這是說哪裡的話,還不是您不懂得憐香惜玉,害得奴家到如今,身子都沒恢復過來嗎?」
聞言,林塵瞥一眼蘇勃。
別說,他頭髮烏黑濃密,鬍鬚汗毛亦如此。
這看著是雄性激素甚高的模樣,那真可能和這姑娘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