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府中的日子,徐白梅和她的傻兒子、傻女兒,沒惹事吧?」
林塵提及徐白梅幾人,秋香忍不住冷笑。
「他們得知公子你犯下重罪被打入詔獄,可能牽連九族後,想著和你斷絕關係,把林府分掉,回廣陵郡呢。」
若不是秋香攔著,這府邸早已被他們搬空。
林塵感到一陣可惜,「那他怎麼不和我斷絕關係呢?老子巴不得!」
恩斷義絕後,林塵想怎麼秋後算帳,怎麼秋後算帳,根本不用顧忌什麼孝道。
「如今,府中一些僕婦、婢女完全歸我掌管!家丁、小廝,還被張管事抓在手裡。」
「無妨!我要讓這些人知道,誰才是這個府邸的主人!」
「哪怕徐白梅和張管事真要他們做點什麼,他們都得掂量掂量。」
秋香連連點頭,跟著林塵前往寬敞又雅致的主院去。
估計是林士弘那邊得到消息,林塵沒到主院,張管事快步跑過來,「公子,老爺讓您去見他。」
「沒見我蓬頭垢發?還沒梳洗嗎?讓他等著!要麼他來見我!」林塵沒有好臉色給張管事。
「哪兒有叫主家去見打秋風親戚的道理,他這是把自個兒當成府里的主人了?」
林塵說話相當不客氣。
林士弘這種恬不知恥,死纏爛打的行為,說他是打秋風親戚,那都是往好說。
此話一出,張管事立刻滿臉為難之色。
「公子,這麼多日不見老爺,您不想念他嗎?不如馬上去吧,梳洗都不重要。」
說直白點,張管事是覺得林士弘有威望。
若他覺得林塵有威望,定不會這麼和他說話。
「張管事,你有些聽不進去人話啊!不如我送你去詔獄,讓他們的人教教你怎麼聽人話。」
林塵這話出口,張管事面色大變,再不敢和林塵多言半句。
「老奴知錯!公子息怒!既然公子要梳洗,那讓老爺靜候片刻吧。」
林塵冷哼一聲,心想這隻老狗,非得威脅恐嚇才識趣,真是沒意思。
「你進來給我搓泥搓背。」林塵點名張管事。
張管事點頭哈腰根本不敢拒絕。
「公子,為何不讓我來?」秋香不解地看著林塵,甚至有點委屈,覺得林塵疏遠她。
張管事心裡自然這麼個疑惑,林塵前不久對秋香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裡。
當時他們還以為,秋香會是這府中的妾室,沒想到林塵連沐浴都不讓秋香伺候。
「好秋香,你家公子我,不像某個衣冠禽獸,為自個兒舒坦,不顧你們女子的清譽。」
「若叫外人知道,你伺候過其他男子沐浴,在外要被人看低,我是為你好啊。」
得到林塵的解釋,秋香恍然大悟,眼底有感動之色。
公子真是為她著想,完全把她當正常人看待。
林塵在張管家的伺候下,迅速梳洗好,又換上乾淨衣袍,才不急不緩地來到朴苑。
只見,林士弘和一人對坐喝茶,似聊得很是高興。
林塵走過去,懶洋洋對其開口:「林院正,聽說你找我有事?」
林士弘看林塵一眼,眉頭微微蹙起,偏偏臉上還要假裝雲淡風輕。
「塵兒,怎麼和為父說話呢?今日,讓你過來,是想引薦你認識一下你杜叔。」
林塵看向林士弘對面的人,這不是那個翰林院的七品官員嗎?上次,他還為林士弘他們出頭來著。
「引薦大可不必!我們不是早有過一面之緣嗎?我記得你,好像是叫杜興吧?」林塵盯著杜興開口。
杜興則一臉勉強笑著。
畢竟被監察使惦記上,不是什麼好事。
杜興不悅地看一眼林士弘。
林士弘立刻出言呵斥林塵,「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
「杜兄是我的同窗,你應該叫他一聲杜叔,趕緊叫人啊。」
林塵不屑嗤笑,「叔?我不認識這麼位親戚啊!」
「他是你的同窗,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林院正,我和你又不熟。」林塵當著外人面故意給林士弘難堪。
不知這兩人想搞什麼鬼,林塵不配合他們即可。
「你,你這逆子,有什麼家事,我們容後再議!」
「你杜叔聽聞,你是廣陵郡那位陳林,特意過來想向你求一首詩!」
「這是你杜叔瞧得起你!你還不趕緊,給你杜叔寫一首,然後送給他,對外人不要再提及那是你所寫。」
林塵恍然大悟,立刻明白林士弘的意思,這是要讓他當杜興背後的寫手啊!
杜興得他的好詩,說是他所作,到時出名的人是杜興,真是好深的籌謀。
林塵想都沒想,把面前石桌上的茶潑到林士弘臉上。
那茶水冒著白色熱氣呢,潑到林士弘臉上後,他一激靈,臉皮迅速紅起來。
林塵這個舉動徹底惹怒林士弘。
他站起來對著林塵咆哮:「你這個不孝子,你在幹什麼?」
不是比誰能嚎嘛!
林塵把茶杯一摔,訓斥起林士弘來,「我能幹什麼?無非是想借這茶湯潑醒你而已!」
「虧得你還是一介文人!居然叫我背後給他寫詩,讓他拿著在人前顯聖!」
「他到底給你多少好處?你給我一五一十交代出來!」
「林塵,你話別說得那麼難聽,人家僅是想要你送一首詩而已。」
「呦呦呦,還想要我送他一首詩!說這話,你的老臉真是一點都不害臊啊!臉比城牆都厚呢。」
「誰聽不懂你這弦外之音啊!你當老子是傻子嗎?」
「林士弘啊,凡是和人有關的事,你都不干啊!我要馬上把你們兩個送去詔獄!」
林塵是真被林士弘給氣著。
這特麼好意思自稱是文人,他算個屁的文人?
杜興心中更直呼晦氣!
林士弘這個沒用的人,居然連兒子都管教不住,讓小的在老的身上撒野。
他本想借著和林士弘的關係,自林塵這兒弄兩首詩,說是他所作。
沒想到,林士弘在林塵心目中,根本沒什麼威望。
今日,這詩要不到,林塵又放話出來,要把他抓去詔獄。
那不行。
眼看,這父子倆一聲大過一聲。
杜興急得團團轉,怕被人聽到,影響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