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下場,仍有這麼多官員幫他針對林塵。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朝堂,是宰相家的朝堂呢。
「好了!林塵,朝堂上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凌玄叫住林塵,讓他不要繼續攻擊周明成。
這時,殿外龔建求見。
「陛下,臣龔建,能證明林塵所說絕無半句虛言,有河東郡犯官的供詞呈上。」
龔建來得正是時候,這供詞呈上來,大臣們再不能說什麼。
這一環,自然是凌玄的安排。
但,他要演戲給百官們看。
「林塵,你真是處處有貴人相助啊!龔建都要為你作證呢。」
官員們不敢吱聲,覺得林塵定然是觸犯陛下底線。
龔建乃陛下信任的近臣之一!
如今,他卻為林塵這麼盡力。
任誰都覺得,陛下肯定內心不悅。
「讓龔建進來,把那些官員們的供詞呈上來,朕要看看,這事是否真如林塵所言。」
龔建被傳召進殿內。
進殿後,龔建跪在御前,雙手舉起厚厚一摞供詞。
「陛下,這些是河東郡官員們的供詞。」
「經過審訊,他們皆已認罪招供,累累罪行,請陛下過目。」龔建一本正經開口。
福公公則親自到他跟前來,取走供詞,全都呈給凌玄看。
眾臣不知狀書內容,只能觀察陛下的臉色推斷這事好壞。
只見,陛下臉色越發陰沉下來,最後竟勃然大怒。
「混帳東西,這簡直是畜生!豬狗不如啊!這些牲口枉為人,確實該殺啊!」
凌玄怒喝之聲,幾乎傳到殿外。
文武百官,太監護衛烏泱泱跪一地。
「陛下息怒啊,龍體要緊。」宰相假模假樣開口。
凌玄卻對他大發雷霆,「你看看,你兒子與河東郡官員都幹什麼好事,這叫朕怎麼能息怒。」
凌玄拎起手邊的大把供詞,一股腦往宰相身上砸去。
宰相被砸一個正著,狀書散落一地。
他和其餘官員撿起來查看。
這供詞上隨隨便便一條,皆是殺滿門的大罪。
其中包含,官員們是如何魚肉百姓的經過。
凡是看到狀書的官員,都被激起怒火,這尼瑪是人幹的事嗎?
以郡公爺為首,強搶民女、逼良為娼、各種花樣斂百姓之財,燒殺劫掠無惡不作啊。
真沒想到,郡公爺去河東郡後,變本加厲。
他居然比在京城時,還要兇惡。
「都看到了吧?如今,朕要再問你們一句!這些犯官,他該不該死!」
官員們唏噓不已,沒有一個人敢再替郡公爺叫囂,不然非得把自個兒搭進去不可。
這時,李老元帥站出來,怒不可遏對凌玄開口:「河東郡所有官員,簡直是罪大惡極啊!」
「陛下啊,他們仗著天高皇帝遠,竟如此無惡不作,實在應該滿門抄斬。」
李老元帥開口後,立刻有一群牆頭草官員開始倒伏。
「陛下,這些地方官員根本是不把您放在心上啊,如此作惡,不殺之難平民怨啊。」
「臣附議!這些窮凶極惡之人,犯下無數罪行,必須滿門抄斬!」
「臣附議!」
縱使宰相在朝中頗有威望,但這種情況,言官們都不得不見風使舵。
如若不然,繼續包庇郡公爺和河東郡的貪官污吏,那不是上趕著送死嗎?
哪怕宰相,都只得下跪求饒,「陛下息怒!都怪老臣教子無方啊!」
「若早年間,老臣好生教導他不要為惡,興許不會有這麼些事發生啊。」
宰相明顯是想表達他為朝堂勞苦功高,無暇管教兒子,藉機摘清自身而已。
凌玄卻不上他的套,更不管他,讓他那麼跪著。
「周愛卿,這是你方才所說的河東郡富庶無異常?」凌玄反而質問起戶部尚書來。
戶部尚書臉色蒼白如紙。
他跪在地上,連忙給凌玄磕頭認罪,「陛下息怒!」
「臣愚蠢啊,竟被河東郡官員蒙蔽雙眼,求陛下饒命。」
聞言,凌玄冷笑,「被人蒙蔽雙眼?朕看你是有眼無珠!」
「方才,你還為這些禽獸畜生出頭!說,你是不是收受過他們的賄賂?」
此話一出,周明成嚇得渾身一激靈,搖頭如撥浪鼓。
「陛下,臣沒有,臣絕對不敢收受賄賂啊,陛下明鑑。」
「朕當然要查明此事!周愛卿先歸家去吧!」
「朕看,你實在是糊塗!接下來會挑選一個聰明些的人,替代你這戶部尚書一職。」
凌玄雲淡風輕,把周明成的官職給免掉。
周明成跪在那裡,面如死灰。
他看向宰相。
然而,宰相還跪在殿上,根本不可能顧及他。
甚至,宰相都沒多看他一眼。
「臣,叩謝陛下。」
周明成一臉沮喪,好像要哭出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陛下沒要他性命。
此刻,其他官員是眼觀鼻,鼻觀心,再不敢多言一句。
他們心裡都清楚,陛下這次是真動怒。
雖未見血,但遠比見血更恐怖。
周明成多年任戶部尚書,沒想到最後竟會因幾句話被罷免官職。
二品大員都如此,又何況是他們這些人呢?
「龔建。」
「微臣在。」
凌玄冷冷道:「河東郡一眾犯官,立刻滿門抄斬!朕不想讓他們再活在這世上。」
「臣遵命!只是陛下,不僅是河東郡這些官員,還有京城官員參與其中。」
「給朕查!凡與河東郡這些官員私下有染者,全都打入詔獄嚴刑審問。」
「是!」龔建拱手,掃一眼文武百官,出去查辦正事。
他這一眼,看得百官戰戰兢兢。
本來陛下要把相關人等,打入詔獄嚴刑伺候,已夠嚇人。
龔建臨走前,為什麼要看他們一眼?
難不成是,已經知道誰和河東郡官員私下有來往?那不會查到他們身上吧?
陛下剛放過話,龔建懷疑誰,可以先把人帶去詔獄嚴刑伺候一頓。
那不得去半條命?
要說啊,真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若平時,這些官員不在底下搞小動作,又何必心虛害怕呢?
實在是,他們每個人手底下都有些見不得光的事。
這遇事難免容易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