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很訝異,甚至在想,這件事背後是不是有人刻意宣揚過。
胡放只是聽人說起,具體這事是怎麼傳出來的,他不知道。
「算了,這個不重要,我讓你調查的事,怎麼樣了?」
林塵端起酒杯喝一口,略辛辣的酒水從口腔划過,讓他心中划過一絲爽意。
「戴御史啊,我查過,他家中沒什麼人,就他,身體抱恙多年的妻子和一雙兒女。」
「戴御史整日上下朝,不是在上朝的路上,就是在下朝的路上!他夫人身體不好,基本不出門。」
「家中大小事務也都由他女兒戴甜處理,戴小姐時常去驛館附近的一家書齋,看似是在借書看,實際上在給書齋的抄書賺個零用錢。」
林塵點點頭,好像御史的俸祿很低,像戴御史這樣的,家中有病人的,只能是干點兼職賺賺銀子。
戴小姐真不容易啊,爹當上御史,自不好意思干雜活賺銀子,這等同於打陛下的臉。
連她給人抄書,那都是偷偷摸摸。
「戴小姐的弟弟,每日傍晚都會來接她回家!其餘時間很少見到她出門,你打聽人家戴小姐做什麼?移情別戀,看上人家?」
胡放眉頭緊鎖,林塵如果真是這樣,他要為若夢感到不平。
林塵聽到胡放這話,一時間是哭笑不得。
「我是那種人嗎?你們看到了吧?烏冬國的人如此猖獗,跟我們獅子大開口!」
「偏偏戴小姐的爹,又堅持要和談!我這不是在想辦法,改變戴御史的想法嘛!」
「這需要用到戴小姐,才讓你幫我查一查她,看你把我說成什麼樣子。」
聽到這話,胡放幾人來興致了。
「這些個御史,好比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你怎麼說得動他們啊?」
「不得不說,林塵你敢於挑戰戴御史,真是勇氣可嘉。」
林塵想著,胡放他們三個不是外人,對他們招招手,讓他們附身過來。
幾人頭挨著頭,聽到林塵一陣嘀嘀咕咕,片刻後。幾人面色一變。
「林塵,你這計劃能行嗎?這事關戴小姐的清譽。」
「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讓戴小姐被人碰一下子的。」
「但這太缺德了吧?」
胡放眼神複雜地看著林塵,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小子一肚子的壞水呢。
林塵心想,缺德是缺德些,但無傷大雅,況且陛下都同意呢。
陛下點頭同意這事,林塵不能往外說,這麼缺德的事,落在他身上。
要是讓別人知道陛下這麼缺德,陛下肯定會怪罪他大嘴巴,不該說的都往外說。
「只有這麼一個辦法能讓戴御史改變主意,要不然是我們大夏委曲求全,是我缺德一點,還是讓整個國家和烏冬國低頭,這孰輕孰重,一眼分明啊。」
胡放不說什麼了。
蘇勃喝一口酒,對林塵問道:「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嗎?」
「暫時不用,我準備明天就動手,到時再找你們一起。」
方開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甚至頗幸災樂禍地搓搓手。
「這次有熱鬧看咯,那烏冬國的三皇子,還有太師,打死都想不到你會想出這麼個主意吧?」
「此事還需你們幫忙,三皇子或太師清醒著的時候,肯定不會幹出僭越之事,必須給他們投點藥促成!你們知道的,我武功不算太高。」
胡放抿一口酒,然後親口答應下來。
「好,此事交給我們辦,你把東西準備好,其他看我們的。」
林塵很高興,與胡放幾人推杯換盞起來。
半醉時,林塵到若夢的閨房休息。
若夢早知道林塵在這裡和朋友喝酒,特意為他洗手做一碗醒酒湯。
喝完酒後人口渴,她還給林塵備溫水,將林塵伺候得無微不至。
林塵越發認為,娶妻應當娶這樣的女子,乖巧溫順,持家有道。
不然娶個和徐白梅一樣的女人回來,那才叫雞犬不寧。
次日清晨,林塵早起,順便與若夢進行一番深入交流,直到天色大亮,他才不依不饒地起床。
見林塵又要走,若夢也有些不舍。
「林郎今日要去忙些什麼?」
「去對付烏冬國來的那兩個畜生啊,陛下為此煩惱得不行,作為臣子,我得替他分憂解難。」
「林郎好厲害,這麼大的事,陛下都交給你去辦。」
若夢星星眼,無比崇拜地望著林塵。
林塵一笑,在她臉頰上親一口。
近日,他的下巴開始生出些鬍子茬來,不知道扎不扎若夢的臉。
到底是年紀到了,有點鬍子,挺有男子漢氣概的,省得誰再說他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這一次凱旋,陛下賞我兩座新的宅子,我家中沒什麼外人,改天我帶你回去一日可好?」
「回去一日?教坊司不也可以嗎?」
若夢喃喃自語,整張小臉緋紅不已。
林塵輕咳一聲,心想他有點把這單純的小丫頭帶歪。
「是帶你回去看看我家,不做什麼別的。」
林塵原以為,他這麼說,若夢會高興,沒想到她沒有預想中那樣欣喜,反而憂心忡忡。
「奴家一介風塵女子…林郎帶我回家,真沒關係嗎?」
林塵連連點頭,「怕什麼?我家裡就一個伺候我長大的管事,又不會吃人!」
「我想等你恢復自由身,帶你回家做主母,早晚是要見面的。」
「但奴家這身份,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林塵看出來,若夢還是很在意她這個身份,他不好為難若夢,甚至有點心疼她。
「那我帶你去陛下新賞賜的別苑吧,那裡沒人,就我們倆,你不用不自在了!」
這一次若夢沒推拒,而是歡喜點頭。
不能讓她總待在教坊司啊,還是讓她多接觸正常的環境比較好。
若夢在教坊司幾年,不知道想不想家。
把若夢哄開心後,林塵早飯都顧不得吃,跑藥鋪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