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總有閒暇的時候,陛下的事要緊。」
胡放看一眼四周,見沒別人,才輕聲道:「我估計……陛下還是因為烏冬國三皇子的事。」
這三皇子實在有些過分,預定好的時間不到,竟提前進京,給陛下下馬威,陛下心裡自然不痛快。
他貴為帝王,總不能跟別國的皇子較真,那這事兒只能落到林塵身上。
說來胡放忍不住感慨,到底是李老元帥年邁,烏冬國都派出年輕人主事開戰。
這個時候,李老元帥再去和烏冬國的三皇子開戰,難免有欺負幼小之嫌。
他們大夏這邊,除林塵外,沒有更出息的人。
這不,和敵國皇子叫板較量的,也只有林塵一個人。
「明天我到朝堂上看看什麼情況吧!」
林塵沒有等胡放他們結束一天工作,就先去教坊司。
一行人前後腳抵達教坊司。
畢竟林塵是監察使,還是要和鎮撫司的人明面上保持一點距離。
白天在一塊出現,可以說是辦案,晚上一起去教坊司,那是廝混。
林塵與他們小酌幾杯,和若夢早早睡下。
次日天還不亮,公雞一叫林塵得起來準備。
林塵與若夢你儂我儂一陣子,才快速洗漱穿戴整齊進宮去。
大冷天的,寒風呼嘯,這早朝真不是人上的。
林塵走進朝堂,因為今日李老元帥不在,他沒有幾個能說上話的。
在這朝堂中,林塵有些另類。
別人都穿著統一正式的朝服,只有他穿著監察使的官袍,傻傻站在一邊。
一般監察使是不用上早朝的,林塵也不知道應該站在什麼位置上,只能愣在一邊。
「諸位大人肅靜!陛下到!」
隨著太監尖細高昂的一句話響起,剛才還三五成群的官員們立刻肅靜,站到所屬位置上。
林塵看了看四周,仍站在原地。
此時,身著龍袍的凌玄已經率領福公公趕到,大馬金刀坐在龍椅上。
也不知道這麼冷的天,龍椅冰不冰屁股…
「臣等拜見陛下……」其餘人都開始拱手彎腰行禮,林塵回過神來,連忙向凌玄拱手。
不管怎麼樣,禮數不能差啊,否則要被人說對陛下不敬。
「都免禮平身!」
凌玄眼帶笑意,看著站在殿中央無處立足,略顯無措的林塵,他感到幾分好笑。
「林塵啊,你杵在中間做什麼呢?」
林塵有些尷尬,仍大大方方說道:「陛下,臣應該站在哪兒呢?」
凌玄在殿內看一圈,確實沒太有合適林塵的位置,思來想去,他指了指太子下首的地方。
「站太子旁邊去吧!」
林塵大吃一驚,心想他什麼身份,又不是皇子,怎能和太子站在一起。
其餘官員同樣大吃一驚,不知陛下這是何意。
難不成林塵是陛下的私生子?陛下竟允許他和太子殿下站在一起。
太子對林塵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但林塵既然聽到些太子的真面目,自然要小心謹慎。
「陛下,這不太合適吧?臣什麼東西啊,怎能與太子殿下站在一起。」
凌玄聞言,沒好氣道:「讓你過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林塵被凌玄訓斥一句,一時間頭抬不起來,只能挪動沉重的腳步,走到太子身邊。
一些官員背地裡嫉妒的眼睛都紅起來,沒想到陛下如此抬舉林塵,都讓他和太子殿下站在一起。
這是連宰相都不曾有過的榮耀啊!
實際上,凌玄是想讓太子和林塵關係熟悉一些,把林塵培養成太子的心腹。
畢竟二皇子有太后,先前有宰相,可謂說是家世雄厚。
對比起來,太子要差他一些,身邊沒有太多強勢可以幫襯的人。
他想給太子培養一批忠臣,免得他出事,太子沒人擁護。
但這種事,凌玄不可能明擺著說出來,畢竟他這是偏心。
「今日無別事,烏冬國使臣已經抵達京城,朕理應及時面見。」
凌玄表明今日的主要正事,官員們點點頭,都明白這是應該的。
林塵眸光一閃,還真叫胡放給說著了,陛下今日叫他過來,還真是為烏冬國使臣的事。
此刻,烏冬國使臣已經在殿外候著。
林塵有心想讓趙靖和烏冬國太師多凍一會兒,奈何陛下已經宣見他們。
只見趙靖和烏冬國太師一同進殿,然後右手放在左肩,對凌玄微微彎腰行禮。
「烏冬國三皇子趙靖,拜見大夏皇帝陛下。」
「烏冬國太師,拜見陛下。」
不等陛下免禮,這兩人居然站直身子。
看到這一幕,朝堂上所有人皆是面色一沉。
往年烏冬國的使臣見到凌玄,都是要行跪拜禮的,如今他們居然連行禮都極盡敷衍。
凌玄沒讓他們起身,他們居然起來了,這簡直是太不把凌玄放在眼裡。
禮部左侍郎石堅見狀受不了,忍不住出聲提醒趙靖和太師。
「三皇子,太師,烏冬國於禮儀方面,歷來是效仿我大夏朝!」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拜見我大夏陛下,是要虔誠下跪的。」
「怎麼如今學得突厥國那一套,這行禮都不倫不類的。」
突厥國的人素來猖狂,他們行禮正是如此,右手放在左肩上,稍微一彎腰算是行過禮。
面對石堅不善的話語,趙靖微微一笑,與眾人解釋起來。
「今時不同往日,我們烏冬國,如今只時興如此行禮,所謂禮輕情意重,行禮並不能代表什麼。」
石堅被噎一下,這趙靖想要矇混過關,如果這次真讓他混過去,那下次,下下次,在其他事方面,他們肯定也會如此。
這種時候,就是要說出他們的錯處,狠狠抨擊他們。
凌玄想要林塵幫忙回懟趙靖,畢竟他平時罵人挺難聽的。
但沒想到林塵站在太子身邊,沒有要出言的意思,凌玄眉頭微皺,不知道林塵在打什麼主意。
石堅組織一下語言,重新對趙靖的話表示辯駁,「貴國根本是在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