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斷回頭去望,沒盼來林塵,卻看到烏冬國使臣的隊伍了。
如今烏冬國覺得出息了,前來出使大夏的隊伍陣仗不小,長長的隊伍,得有百來人隨行!
除正常的護衛,甚至還有十二個身著白衣,蒙著白紗的侍女,隨行在第一輛馬車前頭。
隊伍里,兩駕馬車,前面坐著烏冬國的三皇子,後面的是烏冬國的太師。
以往他們還會帶些禮物,維持維持表面功夫,如今竟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維持。
看到烏冬國使臣的隊伍靠近,石堅和杜長風只能先硬著頭皮上。
「大夏禮部左侍郎石堅…」
「右侍郎杜長風…」
「代陛下迎貴國使臣入京!」石堅和杜長風騎在馬背上拱手,先將身份報上。
烏冬國第一輛馬車裡,侍女掀開車簾,傳說中的三皇子從車廂里鑽出來。
這三皇子體形消瘦,著一襲月白長袍,披著墨狐裘頗有風度地站在馬車上,對石堅杜長風拱手,「烏冬國三皇子趙靖,這廂有禮。」
這位三皇子端的是玉樹臨風,看起來待人禮數周到,實際上如何,誰都不得而知。
「三皇子遠道而來辛苦,快快城中請!」
石堅、杜長風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趙靖似不急,而是在迎接他們的人里巡視一番。
「聽聞貴國近日多出一位驚才絕艷的少年英才,今日沒來嗎?」
石堅和杜長風對視一眼,心想烏冬國消息夠靈通的啊,早已知道林塵的存在啊。
這趙靖是拎不清自身,一個附屬國的皇子,竟還想著讓他們大夏朝最有才的人恭候親迎。
但他和林塵早晚有碰面的時候。
想到這一茬,杜長風對趙靖笑道:「林大人在城中呢,三皇子稍後能見到他的。」
趙靖才滿意點頭,他已迫不及待想看看生擒突厥藩王的人物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那勞兩位在前面帶路。」
趙靖再度拱手,然後鑽進車廂里,下令讓隊伍跟在石堅杜長風身後進城。
在大夏京城中,眾多人護衛著的馬車隊伍百姓不是沒見到過,反而是頻繁見到過。
對於烏冬國使臣進城,他們都習以為常,以為是國家什麼大人物,不太在意。
趙靖進城還要風風光光,一個大男人,進城時敲著馬車,竟讓隨行的侍女撒起漫天花瓣!
烏冬國常年寒冷落雪,以前他們受嚴寒和積雪荼毒,糧食都種不活。
近兩年靠著做中間商賺差價,國家富足吃飽,竟把禍害他們多年的白雪奉為國家的象徵,誇讚其聖潔無瑕。
整個烏冬國都流行白色。
此刻,趙靖進京時撒的花瓣,都是北邊一種極度耐寒的白色花朵花瓣。
說句實話,白花瓣飄揚,像極了出殯時撒的紙錢,並不美觀!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都直咋舌,「快看,是林塵林將軍!」
「林大人!」恰好此時林塵出現,把烏冬國隊伍的風頭都給搶去。
林塵騎著踏雪停在路中央,看著烏冬國隊伍撒出來的白色花瓣不禁嘴角一抽。
「這他娘是什麼型號的口袋?竟如此能裝!」
連方開都忍不住對烏冬國隊伍譏笑,「莫非,這烏冬國的人都是娘娘腔?」
「還不知道這次烏冬國隨行而來的皇子長什麼樣子呢!」
三人正說著話,趙靖的馬車停下來。
因為他聽到百姓呼喊林塵的聲音,迫不及待想看看林塵的模樣。
趙靖由侍女把車簾掀開。
他坐在馬車裡,遠遠瞧見坐在墨色馬背上的林塵。
「閣下是大夏赫赫有名的林塵嗎?」趙靖高聲開口。
林塵一手握著刀柄,雄赳赳,氣昂昂道:「鄙人不才,正是你說的林塵!」
趙靖感到訝異,他以為林塵文採過人,應該和他一樣,是文人打扮的。
沒想到林塵左腰佩刀,右腰掛著條鞭子,更偏向於武將模樣,略顯粗獷。
這麼一個年紀輕輕,興許還要小他幾歲的人,把突厥高大威猛的藩王給抓回來嗎?
趙靖不禁犯嘀咕,林塵太年輕。
他的才能叫趙靖對他都相當忌憚。
再者,他見到林塵後,內心竟有一絲嫉妒。
他有如今這個成就,年紀都十八歲。
憑什麼林塵年紀比他更小,成就卻不比他差?
趙靖內心有一種不如林塵的感覺。
見林塵不問起他是誰,冷冷淡淡。
趙靖有些下不來台,這個人,怎麼不正常接話呢?
他只能跟林塵拱手,「吾乃烏冬國三皇子,不知林大人可曾聽說過我?」
「三皇子,還是先移駕驛館吧。」林塵根本不給這傢伙面子。
見林塵如此冷淡,趙靖的護衛忍不住對林塵怒目而視。
畢竟趙靖在他們心裡的地位,僅次於他們的陛下,豈容林塵無視冷落?
趙靖臉上笑意微斂,沒想到林塵如此不待見他啊。
他做一個請的手勢,讓侍女將車簾放下來。
烏冬國的隊伍向著專門接待外國來使的驛館而去,林塵與趙靖的馬車幾乎同行。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趙靖忍不住對林塵試探套話。
「林將軍,我聽說你前幾日僅帶一支一千五百人的隊伍,就殺到突厥藩王的營地,將他及他幾千人的士兵都生擒回來,這是真的嗎?」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趙靖是驚愕和不可置信的。
因為他覺得,這是人所辦不到的。
反正他都辦不到,那林塵又怎麼可能辦到呢。
林塵為讓趙靖多些忌憚,不在京城那麼放肆,大膽地承認下來。
「那確實是林某的戰績,沒想到連三皇子都聽說了!」
「你是怎麼辦到這件事的呢?這太不可思議了。」
「先這樣,再那樣,最後再這樣,這件事不就成了嗎?」林塵一臉無辜。
馬車裡的趙靖有些臉黑。
這林塵敷衍他太明顯了吧。
在趙靖無語之際,外面的林塵哈哈一笑。
「開個玩笑,主要是我大夏的將士,每個都是鐵打的漢子,認真起來辦到這件事根本不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