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林塵時隔兩個月,居然從邊疆回來,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因為在林塵出征前,他們都篤定林塵不可能活著回來。
「你!你這個小野種,命是真硬啊,這都能讓你活著回來。」
林寧吃驚地捂住嘴巴。
對這個死丫頭,林塵是半點都喜歡不起來。
哪怕他們之間有著一半的血緣關係。
「小野種?你該說他才是!」
林塵毫不留情地指了指林朔。
林朔怎麼還有臉待在這兒?怕不是還不知道,他是徐白梅與田不為私生子一事吧?
林朔本來心情就不好,此刻看到林塵,尤其是見到他對他陰陽怪氣,心裡更不爽起來。
他走到林塵面前,想和林塵理論,但林塵根本沒給他多餘的眼神,一把把林朔推了一個趔趄。
只見林塵走到春芽跟前,拔刀,將刀子架在春芽的脖子上。
春芽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跟林塵求饒。
「公,公子饒命啊,不知奴婢做錯了什麼事?您要對奴婢拔刀相向?」
林塵對這賤婢冷笑連連。
「你做錯什麼事你心裡清楚!當年是你賣主求榮,與徐白梅聯合起來毒害我母親!沒想到今日會東窗事發吧?你這賤婢,罪該萬死。」
聽到林塵的話,春芽面容失去血色。
她哆哆嗦嗦,估計心裡在想,林塵怎麼會知道這一切。
實際上,如果林塵沒有這次出征剿匪的事,也不會到隴西郡那麼遠的地方去。
只怕是這輩子都碰不到楊水生的養母,更不會知道他母親鬱鬱寡歡背後的真相。
春芽到底是個沒出息的,見林塵已經知道當年的事,再加上徐白梅已死,沒人給她撐腰做主。
春芽立刻給林塵磕頭,「公子恕罪,公子饒命啊,這些事,都是夫人逼迫奴婢做的!」
「若奴婢不按她說的辦,她就要讓老爺把奴婢發賣了啊。」
林塵才不想聽她狡辯。
「你以為我會聽信你的狡辯?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你明明能假意答應徐白梅,再將此事說給我母親聽!你為什麼沒有那麼做?」
春芽百口莫辯,任文東幾人上前,輕輕鬆鬆把春芽給抓住。
林塵看起來還有些家事要處理,三人先行告辭,與林塵約好晚上教坊司見!
隨著外人離開,林塵轉頭看向徐白梅的棺槨。
他走到棺槨旁邊,兩手抓住棺槨邊,猛地一用力,將整個棺材蓋給掀開。
這個舉動震驚林安林寧和林朔三人。
「你幹什麼?我娘死了,你還不讓她瞑目,還掀她棺槨。」
林寧衝上去捶林塵,但她那點勁,給林塵撓痒痒還差不多。
林塵把她推開,看著棺槨里屍斑遍布全身,至死都不瞑目,依稀有些巨人觀的徐白梅,林塵除了冷笑還是冷笑。
「真是天道好輪迴,你這毒婦最後竟死在枕邊人手中,真是便宜你了!」
「林塵,你別欺人太甚,我母親已經去世,你犯得上對她那麼大惡意嗎?趕緊對我母親賠不是,否則今天這事,你別想善罷甘休!」
林朔和林塵叫囂,林塵冰冷的目光看向他,眼神全無半點感情可言。
這眼眸,讓林朔內心發怵。
「你不和我善罷甘休?我還要跟你算帳呢!左右你不是我們林家的人!我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立刻給我從林府滾出去。」
林朔愣一瞬,其餘人都傻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哥怎麼就不是林府的人了?」林寧追問林塵。
林塵指著林朔,直言不諱道:「你們不知道?林朔是徐白梅和田不為的私生子!」
「徐白梅這個女人,給林士弘戴了綠帽子,被林士弘發現失手將她掐死!此刻已經在詔獄之中。」
「林朔自然不是林家的人!他甚至該叫田朔!田不為和宰相作奸犯科,如今都已被關進死牢!」
林塵語不驚人死不休。
秋香,林安、林寧一臉目瞪口呆,林朔則本能地不信林塵的話。
「你少滿口胡言!我母親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看,你就是想要憑謊話將我趕出去而已!」
「你不信?那你去詔獄,問一下林士弘還有田不為吧!你以為,你母親是什麼好人?下賤又狠毒。」
「我母親就是她買通大夫和春芽,被她毒害的!此事,林士弘也知情,他是從犯,數罪併罰,他定然難脫死罪。」
林塵真想把林朔給趕出林府,不是林家的人,還住在這兒幹什麼?
事到如今,林朔仍不可置信地搖頭。
「我不信你的鬼話,你分明是騙我的,我怎麼可能會是野種,我要去問爹。」
林朔嘴上說著不信,行為上誠實得很,從林府跑出去,準備去尋林士弘。
林安和林寧面面相覷。
他們倆不敢留下來面對林塵,再加上不放心林朔,更想知道林塵所言真假。
兩人一起跟出去,朴苑冷清下來。
秋香上前一步,在林塵身旁震驚道:「公子,您說的都是真的嗎?夫人真是被春芽聯合徐白梅害死的?林士弘也知道此事?」
林塵疲倦至極,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秋香,你知道我去邊疆前,在隴西郡遇到誰了嗎?」
「誰?我來給公子揉一揉頭吧。」
秋香走到林塵身後,細心為他揉捏額頭太陽穴這些部位。
兩個月不見,林塵真是更加消瘦,皮膚也黑了些,但更有男子漢大丈夫的模樣呢。
「當初,徐白梅和春芽給我娘下毒一事,被當時一位僕從撞破!徐白梅當即打斷她的腿,以莫須有的罪名將她發賣。」
「發賣到隴西郡那偏遠的縣城裡,遇到好人被救下來,正巧我路過那裡,才得知有這麼一回事。」
「如若不然,我還被蒙在鼓裡,連殺母之仇都不能報。」
這先不說,最叫林塵覺得可恨的是,林士弘知道這一切,竟不加以阻止。
這個畜生,任由外室謀害髮妻,千刀萬剮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