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薨逝前,賜我赦免聖旨,讓我輔佐皇上至死,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宰相把先皇的聖旨橫在身前,上面有玉璽蓋的大印,聖旨上所寫十分清楚。
赦免宰相一切罪責,龔建一時間都不敢動他。
凌玄臉黑,沒想到那個糊塗爹,竟還給宰相這種特權。
不管這聖旨是不是先皇所寫,總之上面蓋的是玉璽印沒有錯。
如果是偽造的,想必宰相不會謹慎到隨身攜帶。
宰相冷哼一聲,見所有人都不敢動他,無比倨傲自負起來,「你們都看好了!」
「這是先皇親筆擬下的聖旨,有先皇的赦免聖旨在,無論我犯多大的事,你們都不能奈何我。」
林塵盯著宰相手裡的赦免聖旨,只要有這個東西,若夢立刻恢復自由身。
豈有此理,他和陛下求不來的東西!
先皇竟送給這麼一個人渣,這先皇是傻子嗎?
這時,宰相惡狠狠向林塵看來。
「小畜生,你機關算盡,沒想到本相手裡有先皇御賜的赦免聖旨吧?」
「憑你想和老夫作對,你還太嫩了!再給你一輩子的時間,你都未必是本相的對手!」
宰相哈哈大笑出聲,根本沒把林塵放在眼裡。
但此刻,他算是和陛下撕破臉皮。
林塵面無表情看著宰相。
實在沒料到他萬無一失的計劃,會敗在已經死去多年的先皇手上。
怎麼辦?
撕掉他的赦免聖旨?
林塵眼底有潛藏著的躍躍欲試。
可惜,用不著林塵動手。
他身邊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林塵的刀,撲上去把宰相手裡的聖旨給砍成兩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沒想到林士弘那麼大膽,竟將先皇的聖旨都給砍成兩段。
林塵愣住了,宰相更愣在原地。
林士弘和瘋掉一樣,把聖旨扯成小片,往嘴巴里塞。
「你,你幹什麼?瘋了嗎?」林塵去拉林士弘。
銷毀先皇留下的聖旨,這是要砍頭的大罪。
宰相比林塵更慌張。
他急忙和林士弘搶聖旨,伸手去摳林士弘的嘴巴,但根本沒用,還險些叫林士弘咬到手指。
林塵沒想到,林士弘常以讀書人端正自居,有一天,他會變得如同瘋狗一樣。
這叫林塵不禁納悶。
他離開京城的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什麼了?
林士弘讓鬼附身了?還是和他一樣,裡頭換了芯子?
「你這條瘋狗,還我聖旨,還我聖旨啊。」
宰相氣憤暴起,對著林士弘拳打腳踢。
這時,其餘人才反應過來,凌玄給龔建使一個眼色。
龔建立刻上前把宰相給拉開。
要不然,他能把林塵這小子的爹給打死嘍。
這不怪宰相破防動怒。
畢竟這聖旨是他唯一的活路,此刻都被林士弘給斷絕掉。
宰相被龔建拉開,然後被押著送入天牢,但這場鬧劇仍未終止。
林士弘斬了先皇的聖旨,眾多文武百官親眼所見。
大家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陛下會不會追究他的罪過。
林士弘足夠坦蕩,朝凌玄請罪,「陛下,請您讓人拿下草民吧!」
「草民不僅斬先皇聖旨,還殺了人!草民自知罪惡滔天,無顏懇請饒恕了!」
「怎麼回事?」林塵上前一步,想問林士弘他到底殺了誰。
林士弘一臉頹廢,半句話都不肯說,凌玄亦重重嘆息一聲。
「你要認罪和錦衣衛認罪,朕很累,無暇處理這些事了。」
他最愛的兒子,竟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他的人,還是他的臣子。
這個臣子還與別國勾結,甚至幾十萬兩金銀那麼貪污。
這擱誰身上誰都受不了。
更何況是凌玄。
凌玄在福公公的攙扶下離開鎮撫司回宮去。
他一走,文武百官自然沒理由繼續留著。
林塵看著還有自家私事要處理。
李老元帥沒有急著與他敘舊。
所有人都散去後,林塵才得以和林士弘單獨聊一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把田不為給抓了,還審出來這麼多東西!」
「還有,你說你殺了人?又是怎麼回事?」
林士弘回頭看林塵一眼,眼底遍布疲憊之色。
「我失手,把徐白梅給殺了。」
此話一出,林塵大吃一驚,「她不是你的愛妾嗎?你竟捨得殺她?」
林塵只覺得他離開京城兩個月,這變化未免太天翻地覆。
對於徐白梅的死,林塵沒有半點高興之色。
她害死他的母親,這麼讓她死,簡直太便宜她了!
林士弘嘴巴動了下,明顯是有難言之隱。
林塵一直逼問,「你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你不顧前程,失手殺了那個女人。」
「林朔……不是我的兒子。」
「啊?」林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林士弘一臉豁出去的神情說:「我被徐白梅這個女人耍了!林朔,是她和別人的兒子。」
「我得知此事,去質問徐白梅!你知道,她和我說什麼嗎?她見這事瞞不住,竟和我說,林安和林寧,還有林康是我的種不就行了?」
「這簡直是拿我當傻子耍,還說什麼林朔叫我這麼多年父親,哪怕不是親生,都更似親生,聽完這些話,我實在生氣,才失手將她給掐死了!」
林塵今天真是吃了個大瓜,林朔竟不是林士弘的兒子?
林士弘自負聰明,沒想到,到頭來頭頂一片綠,還給別人養十多年的兒子,這簡直是太可笑了。
「她的姦夫……不會是田不為吧?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聯想到田不為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那真是破案了。
林士弘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姦夫是田不為。
林士弘深吸一口氣,才滿臉難堪對林塵道:「田不為有一天實在喝多了,一時說漏嘴,我才知道此事。」
「當年,徐白梅這個女人為攀高枝,私底下和同為讀書人的田不為有私情!田不為進京趕考,她發現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