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林士弘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能力呢?
再加上,先前他和林朔不是投靠宰相了嗎?難不成是假意投靠?
但先不管那麼多,毒娘娘沒事,田不為還給送來了!
正好一起指認宰相!
林塵利索轉身,對凌玄語氣堅毅道:「啟奏陛下,最重要的證人田不為帶到,毒娘娘失血過多,正在止血……」
「朕都聽到了,既然田不為帶到,那聽聽他怎麼說吧。」
林塵頷首,然後對田不為厲聲開口道:「田不為,陛下面前,你還不如實交代,這些信件,是不是你給宰相代筆的,你得看仔細了。」
林塵撿起地上的重要密信給田不為看。
也不知道田不為遭遇什麼,竟被人虐待成這樣。
估計他這樣,把他丟到他爹娘跟前,他爹娘都認不出這個兒子來!
「是……這些信是宰相在一邊說給罪臣聽,讓罪臣代寫的,挖金礦,指使唐山通敵的人正是宰相!」
田不為十分順利地指認宰相,林塵很詫異。
沒想到田不為如此懂事,沒有進行任何無用的掙扎,就將宰相給供出來。
被指認的宰相,神色有一瞬的崩潰,但他掐著手背,硬是逼迫自身冷靜。
這個田不為,消失數日,沒想到一現身就把他給供出來,還不如王建成!
早知田不為如此不中用,宰相真後悔沒有早弄死他。
他真是看走眼,竟挑選田不為這麼個慫貨孬種代筆。
「宰相,你的學生親口指認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凌玄冷冷地看向宰相,希望他能給一個解釋。
宰相還是堅持被冤枉。
「陛下,臣冤枉啊,田不為他消失多日,此刻帶著滿身的傷出現!」
「誰知道他是不是被人以性命相要挾,才被迫指認臣呢,田不為的話不能輕信啊。」
宰相話音落下,田不為急匆匆開口道:「陛下,罪臣說的話全都是真的,絕無半句虛言啊,罪臣可以對天發誓。」
這時,毒娘娘用上止血的傷藥,也被鄧濟壓上來。
林塵覺得來得正好,又高聲道:「各位請看,此人是否有人認得?她正是前不久凶名赫赫,殺過朝廷官員滿門的毒娘娘。」
「鎮撫司早年追蹤此人許久,都沒能抓到她,皆因此人被宰相偷偷藏在府邸中,專門給宰相殺人用。」
「我們正是在剛才搜查宰相府之時抓到的此人!當時,她還想偷偷逃跑,被士兵發現,還用毒粉害死一名士兵。」
「敢問宰相大人,此人出現在你宰相府,你又能如何狡辯?抓獲這毒娘娘時,眾多士兵親眼所見,都可以為我作證,非是我刻意陷害你。」
哪怕是宰相府外的百姓都可以給林塵作證。
林塵就不信了,這樣他還敢說他不知道,毒娘娘來歷不明!
被林塵質問的這一刻,宰相徹底慌亂起來。
他看向凌玄,見凌玄眼中暗藏殺機,撲過去抱住凌玄的大腿。
「陛下,老臣真不知道,這毒娘娘是怎麼回事啊,老臣從未見過她…」
宰相頓了頓,立刻往王建成身上甩鍋,「陛下,此事想必老臣府上的管事比老臣清楚!」
「他早年是江湖人士出身,與毒娘娘許是舊相識,才背著老臣把這女人藏在宰相府吧!」
「您相信老臣,老臣絕無膽量做這些謀逆之事啊。」
瞧瞧,宰相,他知道他幹的都是謀逆之事,但他偏偏還幹了。
這傢伙一點都不無辜!
林塵冷冷一笑,指著宰相繼續說:「叫,你繼續叫,我們不怕你喊冤,毒娘娘,還不把宰相讓你殺的人,幹的事交代出來。」
「若敢替宰相遮掩,我敢保證你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到時,我讓人用輕薄鋒利的刀片把你身上的皮完全剝下來!」
「皮剝下來,你都未必能死,還有先前我們第一次打交道,你為什麼要殺我,都給我交代出來。」
毒娘娘沒想到林塵才是活閻王,動起手來是真毒。
想到林塵要把她渾身的皮活生生剝下來,毒娘娘狠狠打一個哆嗦。
她殺人無數,犯下沉重罪孽,哪怕被抓住,最終都只會被砍頭而已。
但林塵要對她用的刑過於讓人痛苦,毒娘娘立刻把宰相給供出來,「我什麼都說,這幾年來,的確是宰相一直把我藏在宰相府!」
「他讓我暗裡殺數名寒門出身,不肯向他效忠的官員。」
「我幾次三番都是放毒蟲謀害他們,沒人知道是我害死了他們!」
「至於先前,我買通江湖人士想要殺林塵一事,也是受宰相指使,他一直記恨林塵殺了他那個無法無天的兒子,想讓林塵也死!」
「只是,他沒想到那幾個江湖人士講究個原則,知道他們要殺的人是林塵,立刻反水了。」
毒娘娘的話出口,文武百官們皆譁然。
宰相的兒子確實無惡不作,魚肉百姓。
被林塵所殺,宰相竟不分青紅皂白,想要林塵的性命,實在說不過去。
還有…先前意外而死的幾位官員清流,竟都是被宰相所害。
那他太目無王法了!
只要忤逆他,他就派毒娘娘去殺害別人的話。
那豈不是,在場的所有官員都有可能被他殺害?
人這種東西,一旦涉及利益,看熱鬧的心態立刻會發生轉變。
這不,立馬有人站出來指責宰相,「宰相,你糊塗啊,枉費先皇和陛下對你的信任與器重。」
「是啊!你是文武百官之首不錯!但別人不效忠你,你居然要殺別人!這太不像話了吧?」
「宰相也好,九品芝麻官也罷,大家效忠的始終都是陛下!你憑什麼害那些不效忠你的人?又憑什麼要讓大家都效忠你?」
以往那些受到宰相壓迫比較重的官員開始落井下石。
反正宰相被林塵抓到這麼多把柄,基本上是沒救了。
他們何不賣林塵一個人情,在陛下跟前演一個忠實好官的形象出來呢?
官場正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