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正的發邪

  方開抬腿朝林塵的腦袋踢來,林塵及時抬手攔下,「別緊張,是我。」

  林塵沒有因方開對他動手而生氣。

  他們錦衣衛,說不準什麼時候會沒命的官職,平時自然要萬分警惕。

  方開會有如此反應,很正常。

  此刻,方開眼睛緩緩睜開,剛才出手完全是出於本能。

  見是林塵,他強打著精神坐好,順便把一邊的蘇勃也喊起來。

  「幾時回來的?事情還順利嗎?」

  「有我們倆出手,事情自然是一切順利,才兩個時辰,已把那幾個人拿下!有兩個負隅頑抗抵死不從,被我們倆斬殺了。」方開語氣平平。

  林塵卻心知肚明,與人搏命,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

  蘇勃坐起來,對林塵嘆息道:「此次遇到高手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這個。」

  他說著,給了林塵一塊錦衣衛的令牌。

  林塵挺納悶,「這不是你的嗎?拿給我看什麼?」

  「這不是我的,也不是方開和老大的!」

  方開緊接著說:「這是從那幾個接應的人手中搶回來的。」

  聞言,林塵大吃一驚,「你的意思是,錦衣衛可能還有人涉及這件事?」

  「不錯,仗著我們錦衣衛!這幾個人從京城到隴西郡,竟無人敢阻攔搜查。」

  「這個令牌和照身帖差不多一樣,有這個應該能查出這塊令牌是屬於錦衣衛哪個人的吧?」

  「當然,錦衣衛發放這些令牌時,為方便區分是誰的令牌,會刻意留一些不起眼,平時很難注意到的東西在上面!誰拿走令牌,都有記載在案宗中。」

  林塵頷首,將令牌還給蘇勃,沒想到這件事牽連甚廣啊,連錦衣衛都有人參與。

  但,這錦衣衛真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除趙慶輝那幫人不論外,今日給這些接應的讓提供幫助的,還不知道是錦衣衛里的什麼人。

  「回來時,見你睡得香,我們倆沒有吵你,先把抓回來的一個活口給審了!他們一行人是從京城來的。」

  「平時靠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給人殺人越貨拿銀子過活!這次是拿銀子辦事,給他們銀子的人,同時還給他們這塊令牌。」

  「讓他們能平安從京城到隴西郡,再從隴西郡平安回去!見是給錦衣衛辦案,他們沒有敢放肆,甚至不知道馬車裡頭是金子。」

  林塵頷首,緊接著問:「他們沒有交代給銀子和令牌的人,長什麼模樣嗎?」

  蘇勃直搖頭,「他們說,那人只會在夜裡給他們送來銀子和令牌,每次都捂得嚴嚴實實,連聲音都刻意變化,實在讓人看不出他容貌,但此人每次出手都非常大方。」

  林塵看得出來,送銀子和令牌的人相當謹慎啊,如此一來,這事有點難辦啊。

  林塵忍不住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不知道老胡那邊情況如何,你們休息夠了的話,我們過去看看。」

  蘇勃和方開立刻去洗一把臉,徹底精神後,才和林塵前去戲凰居。

  匯合之後,林塵看到胡放在看守這些犯官,同時打瞌睡。

  看他眼底的烏青,應該是審問這些人許久才歇下。

  但胡放瞌睡很淺,林塵幾人的腳步一靠近,他立刻清醒過來。

  「你們來了,我已將隴西郡所有官員都審了個遍,結果已盡在掌握之中。」

  「都有誰參與其中啊?」

  「情況比我們想像的要好,算上何大有,也才五個人!剩下的和我坦誠,他們都受到過何大有的威脅,沒辦法完全做一個好官,但也沒有跟著犯什麼大事。」

  林塵點點頭,他還以為隴西郡除鄭士儒以外所有官員都涉及其中呢,情況好到林塵不可置信。

  「真的只有這些嗎?」

  胡放聞言有些無語,「那還要有什麼?他們沒怎麼犯大事還不好啊?」

  林塵訕訕一笑沒說話,他也不是那個意思。

  胡放也專業,連何大有在內,所有犯案的官員,他都派人前去抄家。

  家中老小盡數先關押,這可以說是另外一種保護,免得他們的家人被殺滅口。

  如今只剩一些沒有怎麼犯事的,胡放不知道怎麼處理。

  「是要把他們先放回去?還是繼續看守一陣子?」

  「先放回去吧!早晚的事,我們不可能不出征,但要警告他們,不能往京中給陛下上奏摺,免得驚動宰相。」

  胡放鄭重點頭,「行,我得好好與這些人說道說道。」

  為防萬一,這一點上胡放必須慎重。

  林塵反而沒有太擔心,環顧一圈,不見鄭士儒。

  他對胡放道:「我去看看鄭士儒,你警告完這些人再來找我。」

  蘇勃和方開沒有什麼事,留下來給胡放幫忙。

  警告這群傢伙,需要有人唱紅白臉,他倆最合適不過。

  林塵去看鄭士儒這傢伙在幹什麼。

  這老小子,心眼不少,為人也謹慎。

  最難得的是他正的發邪,也是相當少見的好人。

  發生這麼大的事,鄭士儒也沒有心情回府,在戲凰居的三樓待著,這提審官員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思來想去,鄭士儒決定修書一封,將這兒的情況上報給陛下。

  「鄭大人,在幹嘛呢?」

  鄭士儒聽到林塵聲音,抬頭對他一本正經道:「隴西郡發生這麼大的事,下官得上奏給陛下啊!下官在寫奏摺呢。」

  「林將軍你來瞧瞧,下官所書有何不妥,到時候下官再改。」

  鄭士儒為避嫌,給林塵看他所寫的奏摺,免得他覺得他會在奏摺里搶功勞。

  林塵卻只是抬手把奏摺往鄭士儒推了下,「鄭大人,我知你是一片赤膽忠心,只是你這封奏摺,不能此刻送往京城。」

  「為什麼啊?」

  鄭士儒萬分不解,林塵則認真解釋道:「因為你的奏摺會被人,中途攔下來!陛下根本看不到,像你先前往京城送的奏摺一樣。」

  鄭士儒嘴巴囁嚅一下,想說什麼又到底是沒說出口。

  林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沒辦法,朝中有奸臣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