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查不到也不打緊,主要是今夜的城隍廟,咱們早點去,然後……」
林塵與任文東幾人商量起今夜的計劃來。
——
此時,林塵在醉月軒大罵一眾讀書人的事,已經被凌玄所知。
得知林塵的所作所為,凌玄差點把鼻子都氣歪,「豈有此理,這林塵未免太過放蕩,平時喜歡去教坊司那種地方尋花問柳也罷。」
「如今更帶著那風塵女子出入醉月軒這種地方,這簡直不像話,這成何體統啊?」
凌玄的聲音比平時大一倍,他實在是氣憤林塵不知道愛惜聲名。
他罵那些讀書人,心中一時舒坦,都不想想那些讀書人事後會怎麼編排他?
凌玄感覺林塵都枉費他對他的一片器重。
福公公和一個暗衛一左一右在凌玄身邊,那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生怕哪句話說得不對還要受到牽連。
「看來,朕要想辦法好好休整休整他,否則他如此行事,將來必定要惹人嘲笑。」
正所謂小樹不修不直溜,凌玄不想林塵這般的棟樑之才,耽誤荒廢在一個風塵女子身上。
想到林塵把醉月軒形容成荒野山頭,把讀書人說成是未教化的牲口,凌玄又好氣又好笑。
「這小子,變著花樣罵人還如此不帶髒字,也算是厲害啊。」
暗衛統領和福公公對視一眼,看來陛下已經消氣,不打算真正嚴懲林塵。
帶教坊司的風塵女子出門,這事可大可小。
往大說,那是藐視陛下定下的規矩,風塵女子,罪臣之女,不得輕易離開教坊司。
這時,殿前負責通稟的太監進來稟報。
「啟稟陛下,戶部侍郎劉通求見。」
「叫他進來。」
「是!」太監退下,傳劉通進殿覲見。
暗衛統領連忙道:「陛下,屬下還有一事要與您稟報。」
「等一會再說。」戶部侍郎已進殿,凌玄總不好當著他的面,聽暗衛匯報其他事。
可憐那暗衛統領,最重要的事沒有及時稟報,希望等會兒陛下不要怪罪他。
劉通到殿內給凌玄跪下行禮,「微臣叩見陛下。」
「愛卿不必多禮,起來說話。」
「謝陛下。」劉通站起身來。
凌玄問:「愛卿此刻求見,是有什麼要事和朕講嗎?」
劉通氣憤起來,朝凌玄拱手作揖:「求陛下為臣做主啊,臣要向您彈劾監察使林塵,作為監察使,他不務正業,青天白日帶著風塵女子招搖過市,簡直給陛下丟人現眼。」
「其次,他還毒打威脅臣的兒子,把臣兒子的門牙打掉好幾顆,往後說話漏風,都破相了。」
劉通神色是那般痛心疾首,他兒子無禮在先卻一句不提,知道此事細節的暗衛統領在後面直皺眉。
凌玄沒想到今日林塵還動手打人,立馬有種老子想教訓兒子的想法,「這是今日在醉月軒發生的事?」
「正是啊陛下,林塵不知廉恥帶著風塵女子去醉月軒吃飯,我兒好奇多看兩眼招來如此禍患,如今被打斷的牙齒無法安回來,求陛下一定為臣的兒子申冤。」
若真是看兩眼挨打,林塵確實是太過分,居然在京城橫行無忌。
凌玄心想,真是寵壞他,讓他丟掉分寸啊。
凌玄回頭看向暗衛統領,這一眼看得統領都膽顫,連忙道:「陛下,臣要與你說的正是此事。」
「有這麼大的事,你不早和朕稟報?」凌玄有幾分責難暗衛統領的意思。
統領半跪領罪,順便他要澄清一句,免得陛下被這肥頭大耳的奸臣忽悠。
「陛下,臣得到的消息,與劉大人口述略有不同,是劉大人家的公子輕浮,對若夢姑娘無禮調戲在先。」
「林大人這才一怒,對劉大人家的公子動手。」
此話一出,劉通狠狠看向暗衛統領,「這位統領沒有親眼見到當時情況,須知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啊!」
「再者說,我兒一直謙虛有禮,你這絕對是道聽途說。」
「不管怎麼樣,林塵他把我兒打成這樣總是事實!難道這位統領還想包庇他嗎?何止是我兒,其餘人勸說他一句反被他罵十句。」
「陛下,林塵他實在是目無王法,不知好歹,臣懇請陛下嚴懲他啊。」
暗衛統領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簡直倒反天罡,分明是他和陛下耍心眼兒!
以往陛下肯定不會嚴懲林塵,這一次真說不一定。
「劉愛卿放心,朕一定好生懲罰林塵。」
說完,他回頭看向暗衛。
「林塵在何處?你親自帶人把他抓過來,這次朕絕不姑息他。」
「屬下遵命。」暗衛統領拱手,準備擒拿林塵回來。
統領剛從殿內退出來,緊接著一個尋常暗衛急匆匆跑來與他匯報情況。
暗衛在統領耳畔一陣嘀咕,只見統領臉色一變,立刻又返回殿內和凌玄匯報要事,「陛下,屬下得到新消息,剛才有人當眾刺殺林塵!」
「你說什麼?」凌玄失態,蹭一下從龍椅上站起來,「那他怎麼樣啊?有沒有讓刺客得手?」
統領連忙道:「林大人抵死相抗,雖說沒讓刺客得手,卻也受傷了。」
凌玄緊接著急切詢問,「那他傷在何處?要不要命啊?」
「這個……屬下不清楚,只知他最後被人扶著離開,據屬下手下匯報,對他下手的都是高手之輩,還是以多敵寡!屬下認為,林大人應該傷得不輕。」
凌玄一言不發坐回龍椅上。
帝王之氣自凌玄身上散發,讓在場所有人都頭皮發麻,根本不敢大口喘氣。
在凌玄身邊伺候多年的福公公最清楚,陛下真動怒了,非常生氣那種,搞不好一句話不對要人頭落地。
「林塵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