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龍真怕林塵來硬的,他以武夫自居,不講道理,程龍沒有其他辦法。
程龍轉著眼珠子,連忙對林塵說:「大人啊,我們程府上下幾十人,完全沒聽說過您要找的那位娘子啊!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完全沒聽說過?那要不要我把布莊掌柜拉過來與你對峙啊?她都交代出,是收你們好處,才把秦娘子誆騙到這兒來。」
「你若執意如此,我不介意把你一家幾十人都拿下,再慢慢搜尋秦娘子的下落。」
林塵變相詐程龍,果然程龍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想必是他猜對,布莊掌柜定是拿了程虎好處,在這件事中充當一個王婆的角色。
程龍對林塵不斷搖頭,甚至開出好處來,想賄賂林塵。
「大人,咱們有話好好說,不如你我來談談!」
「您若有什麼想要的,只管和我程某說一聲!程某一定答應你,請你一定放過我兒子啊。」
「程龍,你知道我來是為誰!我一句話,放秦大寶娘子出來換你兒子性命!不然我先把他溺死在這水缸里。」林塵只是想把秦大寶的娘子帶回去。
奈何程龍百般胡扯,硬是不將人放出來,甚至還要和林塵加深矛盾。
「監察使大人,你私自騎馬闖入我程府,還大言不慚地要害死我兒子!」
「我說過,我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若你繼續胡攪蠻纏下去,程某隻好到陛下面前告你一狀!」
「哪怕你貴為監察使,都只能去監察百官!如今跑來幫人出頭,簡直是不務正業!」
「陛下讓你擔任監察使,你卻辜負陛下聖意!程某要是告到陛下那兒,想必你討不到便宜!」
「大人不妨仔細想想,程某這話有沒有錯,我們本無過節,何必非要結仇?」
「我奉勸大人還是放開我兒!程某願意送給大人千兩白銀,當是與大人交一個朋友。」
什麼意思?這老匹夫威脅他?林塵一貫吃軟不吃硬。
他越是威脅,林塵越要跟他來硬的,「有本事你去告啊,看看陛下是先罰我,還是先徹查你!威逼利誘這套,你很會嘛。」
「你這好兒子強搶民女被我發現,為不東窗事發竟意圖將本官滅口,卻因武藝不高被本官就地正法。」
「程舉人,我看你是懂律法的人,不如由你來評價,我這麼做對不對呢?你兒子又該不該死呢?」
程龍臉色如同吞蒼蠅一樣難看,想必他明白,林塵此舉完全可行,反正死無對證。
沒想到今日真是遇上一個硬茬子,給好處不要,威脅他也不怕。
程龍自然不可能親自去跟陛下告御狀,畢竟此事…他們有問題在先。
片刻之後,程龍忽然變臉,對林塵笑得異常狗腿。
「大人且慢啊,程某好像知道您說的人是誰!我把她去向告訴您,您放掉程某的兒子,如何?」
「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快把她帶出來。」林塵抓著程虎濕透的頭髮,將刀架在他脖子上。
林塵本以為馬上能把人帶回去,總算不辜負那一老一少對他的哀求。
沒想到,程龍一臉為難道:「大人,非是我們不放人,而是這人早已不在我們府上,我們沒辦法把她帶到你面前啊。」
瞧著程龍那張虛偽的老臉,林塵一顆熱血的心逐漸涼下來。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秦大寶的娘子八成已遭遇不測。
若秦大寶的娘子還安然無恙在程府,那程龍這種人,犯不上為一個女人,和他絞盡腦汁保他兒子無恙。
如今程龍遮遮掩掩,硬是不能把人帶到林塵面前,已可以變相說明一切。
被程龍這麼耽擱時間,林塵心底湧現一團怒火。
「早已不在你們府上?你猜我信不信你的鬼話!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見她人影,你可以給你兒子收屍了。」
若秦大寶的娘子真在程府遭遇不測,林塵殺掉程虎,也算將其就地正法。
程龍有些急切起來,「大人,程某沒有在騙你啊,她真不在我們程府。」
「她早已跑出程府,不信你隨便搜我們程府,省得你不信程某的話。」
林塵眉頭緊鎖,程龍是篤定他不會親自搜偌大的程府和他搜不過來才這樣開口。
見林塵短暫地陷入沉默,程龍不知想到什麼,眼底閃過一抹得意和陰狠。
他重新對林塵露出笑容,從寬闊衣袖中摸出一大沓銀票,往林塵手裡塞。
「大人,這是程某的一點點心意!您收下,咱們當是交一個朋友!請大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父子吧。」
「當然,這點銀票根本算不得什麼,只要大人鬆口,稍後程某肯定還有厚禮送上。」
林塵瞥一眼程龍手裡的銀票,乍一看有幾千兩。
一個舉人,能隨手拿出這麼多銀票,這個程龍不簡單。
林塵內心冷哼一聲,伸手接過程龍遞過來的銀票。
程龍內心大喜,果然,這位普天之下怎麼會有傻子不喜歡銀票呢。
這個監察使是假正經啊,想必方才是嫌棄他開價不夠,才假裝正經。
如今他給的銀票足夠多,他才收下。
程龍無所謂,只要他肯收下這銀票,放過兒子即可。
程龍正在內心鄙夷林塵。
啪一聲輕響。
他居然被林塵拿著銀票狠狠甩一個耳光。
銀票打在臉上,居然更痛!
程龍一臉驚愕。
林塵對他說:「程龍,你太小瞧老子了!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這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吧?」
此刻,林塵很質疑這人舉人的水分。
「你是不是以為本官到你府上,是想藉機訛你一筆銀子?我告訴你,本官是單純來幫秦大寶找他娘子。」
「我既答應秦大寶,幫他把他娘子帶回去,一定言而有信,你少在這裡給我打馬虎眼!」
程龍摸一下臉頰,竟朝林塵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