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大勇慘叫響起,殷紅血液噴涌而出。
林塵想要陳大勇死,那必然不會手下留情。
他這一刀,不僅把陳大勇大動脈砍斷,脖子估計都得斷。
還有其餘幾個,林塵想著趁這個機會,奪走他們的狗命。
可惜,剩下幾個和趙慶輝都迅速反應過來,及時躲開林塵的刀刃。
「大膽!」趙慶輝怒不可遏地大喝一聲。
他抬腿踹在林塵胸口,把他踹飛出去,重重倒在花圃里,壓倒一片長青的植物。
本來,林塵被福公公打一下,胸口有些輕傷。
如今,趙慶輝這一腳,讓林塵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股鮮血,難以再起來。
林塵的舉止惹惱趙慶輝,他拔出刀,準備為心腹報仇。
「濫殺錦衣衛,罪不容誅!」
見趙慶輝揮刀要砍向林塵的腦袋,任文東、蘇勃雙雙拔刀,替林塵擋下這一刀。
看任文東和蘇勃居然護著林塵,趙慶輝對他們怒目圓睜。
「怎麼?你們兩個,還胳膊肘向外拐?給我滾開!」
「趙千戶,我們非是包庇林塵,而是他乃陛下親賜的監察使。」
「我們錦衣衛,沒有權利奪他性命!此事,理應由陛下來定奪。」
「對,我們攔下趙千戶,是怕趙千戶一時氣急,做錯事。」
聞言,趙慶輝的臉色好像吃屎一樣難看。
任文東沒有說錯什麼,哪怕趙慶輝作為稽查千戶,都確實沒權利對付林塵。
但,這不代表,趙慶輝徹底拿林塵沒辦法。
「好啊,林塵濫殺我稽查所百戶!」
「任文東三人不守規矩,帶外人前來我錦衣衛辦案之處,導致同僚被殺,難脫干係!」
「來人把他們暫且拿下,關進詔獄!」
稽查所的錦衣衛,自然是上下一心。
趙慶輝話音落下,立刻有好幾個擅武的百戶過來,把林塵幾人團團圍住。
發生這麼大亂子,那些負責清查貪污錢款之人,居然還能一臉鎮定地查東西。
甚至趁著沒人注意,多順手牽羊好些東西!
這稽查所的人,真是爛到極致。
林塵掙扎著起來,不想這麼被拿下。
任文東和蘇勃、方開面向他,都沖他使眼色,讓他別再亂來。
「趙千戶武藝高強,我們三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暫時忍一下吧,等老大回頭給咱們做主。」任文東小聲和林塵嘀咕。
林塵頷首,他確實負傷了。
這種情況下繼續打,那是妥妥去送人頭的行為。
若只有趙慶輝一人,林塵還可以用計弄他。
但如今,這府邸里里外外,都是稽查所的人。
對方人多勢眾,不好辦!
林塵看一眼奄奄一息,已經救不回來的陳大勇。
他身邊還圍著其他幾個林塵沒來得及殺的禽獸。
「你們這幾個畜生不如的東西!簡直是恬不知恥!」
「奪人家清白,還要百般凌辱,害人性命。」
「剩下那幾個禽獸別得意!只要我林塵不死,一定會想方設法弄死你們!」
「咱們騎驢看帳本,走著瞧。」
見林塵如此大放厥詞,趙慶輝冷喝一聲,目光陰狠地盯著林塵。
「那得等你有命活下來,再大放厥詞!」
「你作為監察使,卻濫殺直屬陛下的錦衣衛!陛下絕不會放過你。」說完,趙慶輝對手下使一個眼色,把林塵幾人帶到詔獄關押看守。
牢房內,任文東細心關心林塵。
「沒事吧?趙千戶踹你那一腳不輕,我看你都吐血了,能忍一下嗎?」
林塵輕輕搖頭,「不妨事,小傷而已!只是,害得你們和我一起鋃鐺入獄了。」
「咱們算是難兄難弟了!如今,有難同當!入大獄,我們還能陪陪你!」
「若將來,你要是不死,還榮華富貴!千萬別忘了我們哥幾個兒。」
「是啊,我們的要求不高!你包我們幾人去教坊司的銀子即可,也不用多少。」
林塵瞧著蘇勃和方開,只覺得這兩人簡直是精蟲上腦外加奇葩。
這滿腦子盡想著教坊司那點事,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
「我這次要是不死,以後自能榮華富貴!不如,你們替我多燒香拜佛祈福之類。」林塵算是臨時抱佛腳。
蘇勃不以為意道:「放心吧!你砍掉郡公爺都沒死!這次肯定能大難不死,絕對會有後福!」
「你想得太簡單,只怕這一次,林塵沒有那麼容易脫罪。」任文東眉頭緊鎖,沒好氣地說。
「為啥啊?又咋了?」方開人機二連問,遇事根本不會動腦子思考。
這三人里,沒有任文東是真不行啊。
這個家,沒他真得散!
任文東無語嘆息,「這還用問啊?前段時間,林塵僭越一刀砍死郡公爺。」
「這事才過去幾天啊!他又把錦衣衛的百戶砍了!」
「朝中那些言官怎麼彈劾他,姑且不論!陛下會不會認為他恃寵而驕呢?」
「若這次,陛下覺得林塵過分,不想放過他,那真難辦了。」
況且,陛下要在那些言官面前袒護林塵很難啊。
這哪兒有蘇勃他們說得那麼容易。
以上次來講,為幫林塵脫罪,陛下還和那些大臣演一個早上的戲。
可見,他包庇林塵難度之高。
「這一次,怕是龔指揮使都難以袒護林塵了!畢竟死掉的,是他錦衣衛的人!」
「林塵,你還是太魯莽了!其實,以你與龔大人的關係和陛下對你的寵愛!」
「你想弄死趙千戶手底下那幾個人!這根本不用親自下場,一句話的事兒啊。」
「如今,哪怕趙千戶被抓住錯處,你僭越在先,誰都不好保你啊。」
林塵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好生沒道理。
「我又沒做錯什麼?陳大勇那幾個人簡直是畜生不如,殘暴不仁!」
「你們知道房間裡兩個小姑娘死得有多慘嗎?」
「我們哪兒能不知道啊,陳大勇確實有些不良嗜好,整個鎮撫司,盡人皆知。」
「早年間,他到教坊司如此折磨死好幾個姑娘啊。」
「如今,教坊司和其他勾欄瓦舍都不做他的生意,沒想到他居然把手伸到犯官女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