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話說出來,難免得罪人嘛。」
「但,為讓陛下知曉一件事實!臣得罪人都在所不惜啊!」
凌玄眼底湧現幾分笑意,「少貧嘴,趕緊說吧。」
「臣是覺得,陛下您縱使坐擁妃嬪無數,卻未必見過真正的美人兒。」林塵斟酌片刻,一字一句道。
凌玄挑眉,覺得林塵這話很沒有道理。
林塵接著說:「陛下,您別急著說什麼,讓臣繼續說幾句。」
「您想,每次需要您翻牌子侍寢的妃嬪,是否僅有那幾個人?還都是達官顯貴出身。」
凌玄想著,確是這麼回事。
「這些您常見的名門貴女,有錢財、有人脈,總會打點!您每晚侍寢,自會優先安排她們來。」
「那些出身差、容貌好的女子,沒錢、沒人脈,不好侍寢!她們只能在後宮角落,浪費最好的青春年華!」
「陛下若不信我所言,您特意去後宮看看,是不是有明珠被遺落在不起眼之地。」
這些事,凌玄真不太清楚。
他第一時間看向福公公,語氣嚴肅地質問:「福德,是這麼回事嗎?」
作為帝王,凌玄沒有真跑去後宮挨個兒查看妃嬪。
但同樣,他身為九五至尊,絕對不允許有人這麼戲耍他,連他每晚侍寢之人,都暗中安排!
福公公被問及此事,立馬給凌玄跪下。
「陛下,此事……」
福公公欲言又止。
看到他這模樣,凌玄還有什麼不明白?這事八成很真啊。
「你也拿那些大戶人家的妃嬪好處了?」凌玄臉色已然有些陰沉。
福公公則慘白著臉,連連搖頭,「陛下,奴才沒有啊!奴才不敢!」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太后娘娘私下定的規矩啊,說是怕陛下耽於女色!每晚侍寢的嬪妃,不能過於貌美狐媚。」
凌玄沒想到,太后私底下,這般干涉他侍寢的人選。
她甚至,拿這事賺銀子,簡直是不可原諒啊!她真是窮瘋了!
林塵挑眉,心想這真是意外收穫啊,太后的手,伸得真長。
當著林塵與龔建的面,凌玄沒有說什麼,僅是臉色不太好看。
到底是怕他耽於女色,還是太后有私慾,眾人心裡一清二楚。
福公公心中有點埋怨林塵,和陛下說這些多餘事,幹什麼。
原本,這不是很重要的事。
凌玄面色微沉。
這種情況下,林塵居然敢對凌玄一笑。
他真摯開口道:「陛下,既然宮裡有這樣的規矩,不如臣帶著您到教坊司遊玩。」
「教坊司十三朵金花乃十三位頭牌,均是美的各有千秋。」
龔建的下巴險些驚掉在地。
林塵好大膽子,居然想要帶陛下去教坊司那種地方。
凌玄不禁扶額,「朕不去,堂堂皇帝去那種地方,像什麼樣子!你也少去。」
「陛下,此言差矣!無論如何,您是個男子啊。」
「這聖人言,食色性也!有得道高人,曾說紅塵煉心……」
「聖人們皆對此不以為然,陛下又何必過於拘謹?」
凌玄琢磨,確實有些許道理。
「林塵,休要再放肆!」龔建猛地拉林塵一把。
他再不做點什麼,真得眼睜睜看著,陛下被林塵這小子帶偏。
龔建把林塵那把火槍拿出來!
這才是他帶林塵面見陛下的原因啊。
「陛下,林塵他打造出一把威力極強的神兵利器。」
「微臣見識過此物厲害,覺得甚是不凡,故而帶過來,給陛下過目!」說著,龔建兩手呈上霰彈槍。
福公公過來接過,只覺得挺沉重,然後放到皇帝桌案前。
凌玄打量一下面前的稀罕物件。
他自負見多識廣,眼下卻說不上這東西的名字和用法。
「這是何等神兵利器啊?如何用?有什麼作用?」
「回陛下!林塵說,這東西叫什麼霰彈槍!簡單點,可以叫火槍。」
「既有此名,難道,是會噴火嗎?」
「噴火……不算吧!它能打出一種鐵珠子,伴隨著很響的動靜,宛如雷鳴,槍口會冒煙。」
「它打出來的鐵珠子,蘊含極大威力,一顆足以打倒一面牆壁!速度很快,肉眼難以看清啊。」
聞言,凌玄一下子來了興致,「哦?你都看不清?」
「臣慚愧,最開始,臣看不起這火槍!讓林塵往臣身上打!臣好徒手接個珠子試試。」
「結果,臣根本看不到鐵珠子打出後的痕跡,更不可能用手接得住。」
「若非林塵留一個心眼刻意打偏!如今,臣已見不到陛下。」
凌玄一下凝重起來,他很清楚龔建的實力。
龔建都對這所謂的火槍露出忌憚之色,那這東西定然是威力十足。
「這麼說來,此物比弓弩還要厲害?」
「正是,火槍打出來的鐵珠子,比弓弩威力更大,速度更快。」
「弓弩,臣能攔截下來!但這個,臣辦不到。」龔建說得那麼玄乎。
但,凌玄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東西除重點外,沒什麼厲害。
「那你給朕用一下看看。」凌玄把霰彈槍遞給龔建。
龔建卻苦笑著連連擺手,「陛下,這個得叫林塵來,臣不會用呢。」
「還跪著幹什麼?過來用給朕看。」凌玄眨眼,對跪著的林塵開口。
「好!」
林塵站起來,往裡頭裝好鐵珠子。
他對凌玄道,「陛下,這兒施展不開,容易把御書房打壞!請讓臣到一處空曠之地。」
「無妨!你在這兒用!壞了又不要你賠!」凌玄想著,修一個御書房的銀子,他有啊。
既如此,林塵只能聽從凌玄的話。
「陛下,有沒有廉價花瓶、燈籠,給臣做一個靶子?」
凌玄一下子被氣笑,「朕是一國之君,絕沒有什麼廉價的東西。」
「這樣吧,福德,給他拿一個最尋常的燈籠來,讓他當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