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大驚喜
轉身。
看一眼靠牆，坐倒在血泊中，空洞雙眼死死盯著他的女店員。
抬腳跨過玻璃已經碎裂的櫥窗。
不遠處的警探持槍奔到已經死亡的槍手屍體旁。
火車站罪案現場附近的記者，聞訊，就像嗅到血腥味道的鯊魚，舉著話筒，肩抗攝像機，蜂擁而至。
女主持眉頭緊皺的嘈雜的直播，與維持秩序的小警員的大叫聲混合在一起。
亂鬨鬨的人群被警戒線和警員堵在外面。
很少有人在意死的人是誰。
他們只關心，槍手在鬧事打死了一個人，然後被警探掏槍擊斃。
又一個爆炸性的熱點新聞。
又一個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
人群中僅有的善與光芒，被蔓延的惡意與陰影，遮蔽，侵吞。
強尼試圖挽留第一時間奔向現場的羅珊，心中萬分苦澀，就像那個被他埋藏在心裡十幾年的秘密，無處訴說。
也是在這個時候。
本應畏懼陽光的地獄烈火，在他的身體與靈魂中蠢蠢欲動。
如同察覺到罪惡的審判屠刀。
白色的煙霧，與烤肉時才會有的輕微刺啦聲，在他的皮膚下騷動。
尚不能完全操控的惡靈騎士的力量，化作螞蟻與尖針，在他的身體和靈魂中遊動。
極致的痛苦令強尼，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倒在岸邊，遠處沾滿了圍觀的人，卻無人願意把精力花費在一個可有可無的路人身上。
就像對待意外死亡的女店員一樣。
冷漠。
幸災樂禍。
難以言述的痛苦，讓強尼趴在地上，艱難的萬千爬行，試圖大喊，喉嚨卻被某種不可抵抗的力量扼住。
窒息越發令他頭暈目眩，體會到死亡前的絕望。
直到一雙乾淨而嶄新，價值高昂的黑皮鞋，出現在的視野中。
「需要幫忙嗎？」
強尼抬起頭。
目光自下而上，看到柯爾冷酷的面容。
不過現在他已經說不出話，只能發出被堵住嗓子的低吼。
柯爾下蹲，把他架在肩膀上，往一處無人的陰暗小巷走去。
逐漸遠離惡意瀰漫的犯罪現場。
強尼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臉上的冷汗，滑落鼻尖，氣喘吁吁道，「該死的」
站定後。
他扶著膝蓋，彎腰，臉上的汗滴掉落在地面上。
柯爾摸出一支香菸遞過去，卻被強尼拒絕。
可能火爆強尼的觀眾和粉絲也想像不到，這位熱衷玩命的機車猛男，既不喜歡烈酒，也不喜歡香菸和雪茄。
他的最愛的，只有彩虹糖，和充滿童趣，黑白畫面的老式迪士尼動畫片。
暴動的地獄烈焰平息後。
強尼拉扯一下衣領，呼出一口濁氣，皺眉道，「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教堂距離這裡，可是有很長一段路程。」
柯爾沒有回應他，向外走去，冷漠道，「跟我來。」
路上。
尚未靠近換皮魔.或者說擬態劣魔的殘軀所在，強尼就已經察覺到，剛剛蟄伏下來的惡靈騎士的力量，再次蠢蠢欲動。
直到他們停在路邊的一顆樹下。
一名流浪漢如同睡著一般，蜷縮著身體，把自己裹在骯髒厚實的衣服中。
見柯爾蹲下拉開對方蓋在臉上的兜帽。
「你要干什」
不等他的話說完。
看到流浪漢兜帽下的真面目，強尼眉頭一皺，雙手叉腰轉過身，微微搖頭。
然後回頭看著兜帽下，擬態獵魔布滿粘液與細碎鱗片的臉。
「老天這他媽是個什麼鬼東西？」
柯爾冷漠道，「擬態劣魔，我喜歡叫它換皮魔，有東西指使它殺我，但遭殃的是麵包店的女店員。
被我打傷後，嘗試鑽進這個流浪漢的身體中，吸食他的靈魂和生命力。」
說話間。
柯爾單膝下蹲，抓起流浪漢的衣領，把香菸的煙塵吐在它的臉上，皺眉道，「你也配警告我？小東西。」
擬態劣魔和流浪漢的笑聲，重疊在一起，虛弱，卻又顯得幸災樂禍。
「哈哈哈哈，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柯爾·沃克，要你死的人不止那位大人，帶翅膀的鳥人一樣要你死！」
攥緊拳頭，本想一拳干在這個令人厭煩的小東西的臉上，但考慮到可能會打爛流浪漢的臉。
柯爾握住的拳頭又放下去。
就像一位突然收斂起脾氣的黑手黨徒，眉頭微皺，用殘酷的語調，對強尼說道，「知道嗎？對付這些令人討厭的混蛋，比起逃避，你更應該想一個辦法，狠狠的揍爛他的臉。」
說完話。
動用上一次還是在招魂II時使用過的特質·魔鬼折磨王。
取出匕首，割開手掌心，然後死死的按在流浪漢的額頭上，面容兇惡，在它的耳邊低語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是故意誤殺那個女店員的，如果那頭老山羊想要我的靈魂，下一次，記得用一點更加高明點的招式。
等我拽你出來，就撕爛你的嘴，狗畜生！」
第一次如此接近柯爾的靈魂。
屠神者的氣息，讓它的感知，如同被深淵巨物凝視。
血腥氣場，又如，被拽到地獄惡怪的屠宰場。
在這一刻。
原本還在嘲笑柯爾的擬態劣魔，如同遭遇到某種恐怖之物，發出只有柯爾和強尼才能聽到的靈魂尖嘯。
在被粗暴的拽出來之前。
拖著殘軀，不要命的掙脫流浪的軀殼，試圖逃回地獄。
然而。
這個時候想跑，已經晚了。
午時已到粗壯冰冷的槍口，徑直捅進它的嘴裡。
直視擬態劣魔灰黃的細長瞳孔，柯爾難得的咧嘴一笑。
「Suprise-Mother-FxxKer。」
果斷扣動扳機。
咆哮的精神力量，脫膛而出。
擬態劣魔驚恐的臉，就像一顆碎裂的西瓜，潑灑一地。
系統提示音響起。
『你殺死了一級地獄生物，基本結算賞金追加一千西鎊。』
這個時候。
甦醒的流浪漢，突然發現自己的面前站著兩個陌生的高大男人，神情一驚，急忙往後退去，警惕道，「你們想做什麼？」
柯爾沒有和他解釋。
摸出一張五十面額的美金，走過去塞進他的口袋，然後和強尼轉身離去，只留下一臉懵逼的流浪漢，摸一下額頭上的血跡，然後感覺身體表面一陣濕滑，卻什麼都看不到。
強尼不安的回頭看著逐漸化作塵埃的擬態劣魔屍體，詢問道，「這樣做，沒什麼問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