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墨菲斯特丨時間線回溯
追溯歷史。
地獄魔王墨菲斯特，最早出現在歌德筆下的著名小說《浮士德》中。
擁有諸多的頭銜與稱謂。
『破壞者』、『欺詐者』、『恨惡光者』、『黑魔法之神』、『為懲大惡而行善者』.
一位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地獄魔王。
一位游離於地獄之外，自成一體的大魔王。
一位行為準則模稜兩可，非善非惡，背棄真實與真相，自認『否定之精靈』的古怪老混蛋。
熱衷於懲惡揚善，散播知識，卻又喜歡引誘聖者墮落，『你可能會贏，但我絕對不輸』的古怪瀆神者。
站在雨中。
心中有所計劃後。
柯爾走到一棵樹下，打開系統為他初始生成的手提箱。
裡面放著一件破破爛爛，沾滿乾涸血跡，古董一樣的黑色風衣。
把風衣拿在手中。
『你已經不是復仇之靈和惡靈騎士了，柯爾·沃克。』
系統給出的說明非常短暫，沒有下文。
擦掉臉上的雨水。
隱約可以察覺到這件老舊風衣上，天堂與地獄的氣息。
那是曾經，天堂隕滅與地獄衰亡的象徵。
屠神者的勳章。
如果把它和系統生成的人物背景聯繫在一起，可以確定，這件風衣，就是他的衣服。
奇怪的是，它不能放入真實夢境裝備庫，系統也沒有對此的說明。
考慮片刻後。
柯爾把風衣疊好，重新放進手提箱中。
『系統，回到強尼·布雷澤，與墨菲斯特簽訂契約的前五分鐘。』
『警告：干涉過去的時間線，可能會對未來和現在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是否繼續？』
『是。』
『正在計算時間線』
『開始傳送.』
冰冷的機械合成音結束後。
柯爾站在原地。
呈現在他眼中的世界，如同加速倒放的錄影帶。
世界在他腳下，飛速變換。
數十年的歲月，轉瞬而逝。
直到畫面定格在馬戲團。
『時間線回溯完成。』
陰冷的風拂過柯爾的面頰。
下班後的馬戲團，人煙稀少，夜幕到來前的昏暗籠罩大地，恐怖屋與面無猙獰的小丑雕像，攝人心魄。
其後。
來自地獄，陰冷，惡意充斥的氣息。
瀰漫在傍晚的微風中。
站在一處滑稽秀的帳篷外。
柯爾摸出一支香菸，餘光恰好瞥見年輕時的強尼·布雷澤，滿臉愁容的小跑到停放機車的庫房。
取出罪惡裁決。
往日接觸到邪惡力量後會改變外形的金屬翻蓋打火機，莫名的保持著原有的外觀。
亦如大魔王墨菲斯特『欺詐者』的稱謂。
平靜祥和之下，隱藏著無法揣測的惡意。
用扭曲不定的火焰點燃香菸。
一道漆黑的人影，拄著手杖，毫無徵兆的出現在馬戲團大門外。
就像一位散步的年邁紳士，面帶微笑，緩步向強尼·布雷澤所在的庫房走去。
不過。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與電影的劇情有所不同。
本應該沿著空無一人的小路，徑直走到強尼門外的墨菲斯特，意外的撞見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個頭戴牛仔帽，拎著手提箱。
裝束與上世紀德州騎警，或者西部狂徒非常相似的怪人。
對一位地獄的大魔王而言。
沒有事先感知到這裡還有第三者的存在，著實超出了他的預料。
而且。
原本可以輕易讓人類陷入瘋狂狀態的邪惡力量，在接觸到那個堵在路上的怪人後，無功而返。
雙手拄著手杖，停在柯爾面前。
目光疑惑的看一下四周，面帶微笑，說道，「除了我，這裡應該沒有其他人，年輕人，你攔在路中間，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嗎？」
墨菲斯特的聲音充滿親和力，就像一位相識多年的老朋友。
柯爾把煙拿在手裡，冷漠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老傢伙。」
「不該來的地方？」
墨菲斯特幻化成的老紳士，看一眼四周，無奈的笑道，「難道這裡是你的私人領地嗎？嗯.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倒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
而且，老傢伙這樣的稱呼，太無禮了。」
笑著對柯爾打趣地眨一下眼睛，繞過他，緩步往強尼的房間走去。
就像那句諺語：你永遠喊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顯然。
墨菲斯特這個狡猾的老傢伙，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深吸一口香菸。
柯爾轉身看著『老紳士』的背影，皺眉道，「謊言只會變成吊死你的絞索，魔鬼。」
聽到這句話。
墨菲斯特轉身，看著柯爾，微笑道，「那麼.你是那根絞索嗎？年輕人。」
平淡的對話下。
掩蓋著柯爾與這位地獄魔王的第一次激烈交鋒。
或許是彼此忌憚。
兩人沒有動手。
後者向柯爾微微點頭示意，轉身離去。
五分鐘後。
樹下的長椅旁邊多出三枚燃盡的菸蒂。
瀰漫在馬戲團的地獄氣息逐漸散去。
柯爾起身往停放機車的庫房走去。
剛才，在裡面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和干預發生改變。
年少叛逆的強尼。
原以為魔鬼提出用靈魂作為報酬，治癒他父親肺癌的言辭，只是一個瘋子的瘋人囈語。
用調侃的語調，不屑的說出了一個語氣詞：okay。
但他並不知道。
與魔鬼對話時，任何一個單詞，都有可能被賦予特殊的含義。
在他懷揣不屑和嘲笑，說出那個詞語後。
契約就已經達成了一半。
房間裡。
強尼含著剛才被契約劃傷的手指，眉頭緊皺。
原本就很鬱悶的心情，在那個神神叨叨的老傢伙離開後，越發的沉悶。
與羅珊的戀情受阻。
父親肺癌晚期，可能不久就會撒手人世。
雙重挫折造成的負擔，對一位剛剛成年的少年人而言，著實有些過於沉重了。
拿起扳手坐在摩托車旁，自言自語道，「奇怪的老傢伙.」
這個時候。
聽到又有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強尼無奈的抿一下嘴，攤開手不耐煩道，「我都同意你的要求了，你還想幹什麼？老傢伙。」
等他轉過身，準備把那個不速之客呵斥出去的時候。
卻見。
站在門口的人並不是那個神神叨叨的老傢伙。
而是一個牛仔打扮.或者說，更偏向於上世紀，活躍在西部曠野上的賞金獵人的陌生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