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那三大鍋的豬肉燉粉條,胡彪他們指定是吃不上了。
哪怕三營長的傳令兵,並沒有親自的去後方看看,都能知道那些讓他聽了之後,嘴裡都莫名多了一嘴口水的美食,現在還能剩下才是怪事。
開玩笑,他們第67師就算屬於待遇比較好的中央軍,但是對於一眾小兵來說,大口吃肉的事情也像是過年一樣。
那些留在了後方陣地的傢伙們,還能放過這些無主的吃食?不存在的。
甚至那三口大鍋還在不在原地,都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就是在,那一定也是比狗舔的還要乾淨。
好在出於對補充營這些炮灰們,內心那一份所剩不多的愧疚,三營長還是在胡彪後續提出的要求中,儘可能的滿足了一部分。
在凌晨0點21分左右的時候,一批補給品被送了上來。
具體上,包括了大半筐子的饅頭,一小罐子的鹹菜,以及兩擔辛苦從後方跳過來的純粹涼水。
主要是在前線的水源,都被屍體和血水污染了,根本不能飲用。
另外還有2000發的7.92毫米口徑步槍彈,300發7.93毫米口徑的手槍彈,兩箱一共是60個的木柄手榴彈。
至於胡彪獅子大開口一般,要求的什麼82毫米口徑迫擊炮彈,又或者出於加強火力的目的,而要求的一挺馬克沁重機槍。
還有最少一個排的兵力,由補充營胡營長指揮的要求。
以上的這些,那是統統的木有。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胡彪他們還是獲得了一些意外的驚喜,那是用一些不大布口袋裝著的慰問品。
根據隨著這些補給品,又來了一次突出部陣地的傳令兵彭吉的說法。
大魔都的民眾對於本次會戰,可以是給予了巨大的支援。
別的不說,還有魔都的名媛們親自進行了勞軍的慰問表演,穿著那種露著大腿的小裙子跳舞可養眼了。
可惜因為安全上的考慮,那些大腿雪白的名媛們沒有來前線。
這事情讓一線部隊的兄弟們,紛紛引以為一個巨大的憾事。
不過有著大白腿的名媛們沒來,但是她們帶來的慰問品,卻是隨著補給車隊運送了一部分上來。
這些慰問品都是這種不大的布口袋裝著的,因為捐贈者五花八門的原因,裡面的東西也是不盡相同。
就像是開盲盒一樣,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沒有打開之前,誰都不知道是什麼。
這玩意不知道是不是數量不少,反正這一趟居然是送上來了60幾個,讓補充營基本上做到了人手一個。
於是,在月色下一眾狼狽的老爺們,就著涼水和鹹菜啃著冷饅頭的時候,大家紛紛的打開了手裡的布袋子。
然後,他們有了一些不同的精彩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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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裡面到底有啥好東西。」最先動手的是小平頭原罪,這貨將手裡嚷嚷的同時,將手塞進了袋子。
頓時,周圍好些正啃著饅頭的老爺們,就將關注的眼神看了過來。
然後當原罪掏出了第一件東西之後,一陣巨大的鬨笑就在眾人的嘴裡發出,甚至他的副射手擎天連嘴裡的一嘴饅頭都噴了出來。
主要的原因,是這次參與任務之前原罪還理了一次頭,換了一個髮型。
將原本就很短小平頭,剪成了只剩一點頭髮碴子的圓頭;結果了?這貨在布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木梳子。
在原罪一臉的蛋疼中,擎天直接搶過了這把木梳子,在原罪的天靈蓋上梳了那麼幾下。
頓時,在場眾人的鬨笑那是更加的厲害了。
當然了,也不至於所有人開盲盒的過程,結果都像原罪這麼搞笑;甚至好些人掏出了慰問品後,露出了極大的驚喜。
「高橋鬆餅?這可是阿拉的魔都正宗特產,味道不要太好的伐~」
一手伸進了布袋子裡,掏出了一個油紙包後,才是打開看了一眼,鹹肉這個魔都老爺們就是一臉驚喜的吆喝了起來。
才是說罷之後,他都不看袋子中剩下的東西是什麼,就是拿了一整個塞進了嘴裡。
不知道是不是這年頭的食材沒有任何的污染,擁有者食物原本擁有香味的原因。
又或者說在當前的情況下,原本是平常的東西卻顯得異常珍貴,總之鹹肉覺得這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高橋鬆餅。
比起之前在超市中買的那些,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
而中年倉管將手伸進袋子後,則是掏出了兩包『三貓牌』的香菸。
對於這個相對陌生的香菸牌子,其他人可能是一頭的霧水,但是在魔都待了有些年頭的匈奴法神,還真知道這玩意。
據說這種牌子當年在魔都非常流行,一代梟雄杜月*笙還是廠家的股東了。
問題是中年倉管是在場人員中,僅有不抽菸的老爺們之一。
平時偶爾抽一點,也是跟著大家湊個趣而已。
於是他揮舞這手裡的香菸,與不遠處的鹹肉商量了起來:「鹹肉,我拿這個跟你換高橋鬆餅怎麼樣,我只要一半就行。」
「不換,連窗戶都沒有。」鹹肉不由分說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然後,他將剩下的大半包高橋鬆餅小心的包起來、收好,嘴裡嘀咕了一句:「我還想帶回去,讓老婆孩子嘗嘗這種正宗的味道。」
「……」匈奴法神嘴裡嘀咕除了一句,旁人聽不清楚的親切問候後,又將手塞進了布袋子。
他就不信了,自己就不能混到一點好東西。
然後,他又掏出了幾盒火柴、一支自來水的鋼筆,以及一張摺疊起來的信紙。
信手打開了之後,中年倉管看清了這一封豎著寫的繁體信,應該是寫信人文化不高的原因,字寫的歪歪扭扭不說,還有著好些的錯別字。
問題是看清了上面的內容後,他臉上所有的怨念頓時就煙消雲散。
因為在上面寫著:
前線奮戰的將士,在這裡請讓我代表吳家上下七口,向你們表達最大的敬意。
當前日寇侵犯我大好河山,我華夏大好男兒定當萬眾一心、共抗強敵才對;無奈吳某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市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要養,有心無心無力而已。
但吳某人一顆抗日報國之心之下,依然想做點力所能及之事。
因囊中羞澀,只能略備劣質香菸兩包,慰問我軍壯士……
看到了這裡的時候,匈奴法神的腦殼中甚至出現了一副畫面:一個平日為了家裡省吃儉用,只能是抽著劣質香菸的魔都小男人。
咬牙用平時好些天的煙錢,置辦了這麼一份特別的慰問品後,伏在了狹窄房間的桌子上,一筆一划的寫出了這封信。
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後,匈奴法神將手裡的香菸和火柴,連同著信一起扔給了鹹肉。
嘴裡淡淡的說了一句:「你拿去抽吧,等會打炮的時候准一點就好;身為魔都人,我們不死在這場戰爭中都說不過去。」
鹹肉狐疑的接過了信後看了起來,隨後掏出了背包里的高橋鬆餅。
遞給了匈奴法神這個之前不知道為什麼,會一直有點犯沖的隊友,嘴裡說到:「吃吧,吃飽後別那麼快的被鬼子弄死,多殺點鬼子再死。」
同時,在其他人紛紛看清了自己那一份慰問品之後,也是默默的想著心事。
具體的原因,那是因為他們都拿到了一些看起來平凡和不值一提,卻是代表著太多、太多的東西。
就是本人沒有,看到了突然安靜下來同袍手裡的東西後,也是沒有了說話的心思。
比如說:參謀楊東籬從袋子裡,居然是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泥娃娃,還有不多幾塊的糖果。
糖果還不是像現代位面,那種有著精美包裝的那種,僅僅用油紙包裹的糖塊,每一塊都小的可憐。
可就是這些東西讓楊東籬在想到了什麼後,內心受到了一個巨大的衝擊。
話說!除了小孩子以外,誰又會把這些東西當成寶貝了?
而意識到了一個小孩子,居然將自己最寶貝的東西捐獻了出來,當成慰問品送上了前線後,拿著這樣一份心意的楊東籬,舉得手裡的東西是那麼的燙手。
旭風的手裡,則是拿到了一盒子民國產的老款梅林罐頭,以及同樣的一封信。
不同是在這封信中,不僅信上有著滿紙清秀的字跡,其中對方再心中親切的問候讓他的心思,也逐漸的平靜下來。
哪怕信中並沒有附帶相片,也讓這個老爺們相信,這一定是一個漂亮溫柔的姑娘。
「妹子你放心,我一定會頂住鬼子的。」旭風如此的想到。
AT的手裡,拿到了一小包的狀元糕;就連胡彪打開了袋子之後,也是發現有著一小袋的五香蠶豆。
講真!就算眾人手裡拿著的東西各不相同;可來自於物資豐富現代位面的他們,並沒有如何的看重這些食物。
但是他們看重的是後面的一些東西,所有人的腦殼裡幾乎是出現了一個相同的畫面。
在人潮洶湧的街頭,一塊巨大的布匹被好些人拉扯著、高舉著,在街頭行走了起來。
手裡舉著喇叭的男女學生、工人、小商販,在奮力的嘶吼著、咆哮著,試圖驚醒那些已經麻木了多年的靈魂。
在這樣似乎發自於靈魂的咆哮之下,無數的鈔票、大洋、金飾、帶血的大金牙,雨點一般的被扔了上去。
同時,還有泥娃娃、糖塊、香菸,這些五花八門的物資被送到了募捐者的手中。
也許其中很多的東西和分量,看起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但已經是他們貧窮而拮据的主人,手裡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在做著這些的時候,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狂熱,嘴裡的口號能傳出了好遠。
這並不是打了被雞血和洗腦了,而是一個偉大的民族在沉睡了上百年後,醒來之後發出的憤怒吼聲。
吼聲中,整個魔都這一座城市,都在沸騰和燃燒。
算上了以上的考慮之後,這些禮物就分外的沉甸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