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晚上的10點58分。
面對著在一名鬼子少佐的武士刀揮舞下,進攻部隊已經是正式開始行動起來的場面,胡彪算是收穫了一好一壞的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他們有了一支意外之外的援軍。
那是分別由縣大隊的7人,一區小隊的3人,二四區小隊各2人,加起來剛好是12個人一打的援軍。
有關於這一支援軍的人數,陣地上的眾人沒有任何不滿的意思。
少是少了一點,可是看著這一打援軍們身上灰頭土臉,甚至好些身上還帶著各種傷勢的情況。
以及他們嘴裡帶來,二區小隊隊長戰死,四區小隊長重傷的消息。
一眾網友們清楚的認識到了一點:這些援軍已經是其他的陣地上,所能拼湊出來的最大支援力量了。
所以胡彪能做的事情,就是趁著離鬼子們衝上來,還有那麼兩三分鐘的時間裡,抓緊讓骨科醫生安屠生處理一下他們的傷口。
還有讓刀客給他們分發一點食物,多少也是吃兩口東西;也許這樣一來,在黃泉路上就不算是一個餓死鬼了。
壞消息是:鬼子們快瘋了,又或者說他們已經瘋了。
當那一支200多人進攻隊伍的啟動了之後,後面又有著最少兩個中隊的鬼子,填上了出發陣地做著相關準備。
哪怕胡彪並不知道山崎大隊一個小時的期限到了之後,立刻會被換成松井大隊進攻。
但是眼前的一切都很明顯了:之前鬼子那種源源不斷的進攻將又會出現,而且是從小隊級別,換成了大隊級別。
然而正如上次遇上了小隊級別的持續進攻,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一樣。
如今面對著眼前的這一幕,胡彪唯一能做的就是抬起了右手上的駁殼槍20響,準備開始幹仗。
至於他的那一把大紅九的毛瑟原裝駁殼槍,已經是如同玩具一樣的別在了後腰。
這一把原裝的傢伙並沒壞,只是在之前的戰鬥中,這種相對稀缺一點的9毫米口徑手槍彈早就打光了……
陣地上一陣『啪、啪、啪~』的槍聲中,所有人已經打出了當前個人的最好射擊水平。
然而,以差不多一個中隊規模衝上來的鬼子,在一路上付出了數十人的上傷亡之後,依然快速的衝到了陣地前130米的位置上了。
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胡彪咬著牙就吆喝出了一句:「第一出擊序列,上~」
這也是他們當前,唯一貌似有效的反擊手段了。
在這一聲的命令之下,抽中了第一出擊序列的飛隼,發泄一般的將嘴裡的煙屁股咬出了好些的牙印。
然後一手抓起了手裡的炸藥包,就開始一躍而起。
話說!飛隼其實菸癮不大,但是自從戰鬥開始了之後,戰鬥的間隙里一有空閒他就會點燃一根;特別是抽到了第一出擊序列的順序後,嘴裡冒煙的情況就沒停過。
這一方面,是出於點燃炸藥包導火索時的硬性需要。
另一方面,他目前也只有用這樣一個方式,來放鬆自己心中那緊張到了極點的情緒。
「摟著10公斤的炸藥包衝鋒,說出去朋友們一定會以為老子我瘋掉了。」心中這麼低估著的同時,一躍而起的飛隼一腳向著戰壕的胸牆踩踏過去。
按照之前制定的行動方案,他需要衝出最少30米之後,再用嘴上的菸頭點燃導火索。
接著,才是一傢伙衝進了鬼子的人群中,帶著鬼子們上天。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之間製作這些炸藥包的時候,因為擔心落地落被鬼子弄熄滅的問題,導火索都被切的很短,只能燃燒數秒能會到頭。
只是就在這麼一個時候,讓他始料不及的一幕出現了。
當一雙手突兀的拉扯住了他腰間的衣襟,直接將飛隼從半空中拉了下去,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接著,他就發現自己手裡的炸藥包被人一把搶走,而且那人還是一看是小白領的AT。
「我也就是個只會畫圖的廢物,膽子小、開槍的時候還忍不住閉上眼睛,經常幾槍都打不死一個鬼子,之前被炮擊的時候都尿褲子。
甚至之前和追風一起出去偵查,追風一個人留下阻擊的時候,我其實還打算躲起來。
所以,這種事情還是我去吧,你們這些戰鬥主力不能就這麼的消耗了。」
月色的照應下,小白領AT的嘴裡一臉淡然的說到,連說起了自己曾經躲起來的事情都是一臉的坦然。
在這個過程中,他還對著飛隼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
想來是在經歷了太多社會的毒打後,小白領這樣一個美稱為有禮貌的習慣,到了臨死前都改不了。
這麼說也不對!那是下一秒之後,一臉斯文的小白臉就爺們了起來,還是爺們到了極點的那種。
絲毫不嫌棄的將飛隼嘴裡,那一個都咬爛的菸頭拿在了自己的手裡後。
小白領抱著炸藥包跳出了戰壕,向著越來越近的鬼子沖了過去。
在跳出了戰壕的那一刻,小白領嘴裡無師自通的用著自己的方言,大吼了一句:「搓不類的小鬼子,你江淮蘇城的爸爸來了。」
(不知道AT祖籍是那裡,胡編了一個,看到聯繫我可以改正)
這一幕,就此深深的印刻在了在場雙方的眼中。
不提鬼子們怎麼想,反正胡彪對於這一幕在很長的時間後都會想起。
同時,他還有些詫異於一點:為毛這些網友們,都習慣性在這種時刻用家鄉的方言吼上一嗓子?
甚至到後期,這些傢伙們明知有了對手小隊的存在。
明白了這樣吼聲有可能暴露自己在現代位面信息,從而對個人安全造成危險的情況下,依然是有點樂此不彼。
後來才隱隱的想清楚:那應該是一種致生死於度外後,發自於靈魂的咆哮……
原本就是崎嶇不平的山坡,經歷激烈的戰鬥和反覆的炮擊之後,更是變得更加的糟糕了起來。
摟著炸藥包、嘴裡叼著菸頭的AT,腳下深一腳、淺一腳的狂奔了起來。
其實連他自己都有些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做出這麼一個驚人的決定來,這還是那一個每天坐在了明亮的辦公室里,吹著空調畫著圖的自己麼?
或許,他總覺得身後有著追風的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他跌跌撞撞的奔跑之間,距離那些鬼子越來越近的時候。
看到了那些原本一臉兇悍的臉上,如今滿是驚恐表情的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說不出的快意。
當然,面對著這個危險鬼子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他們本能中就是停下了腳步之餘,對著小白領那是拼命的開火了。
許是心中過於緊張的原因,第一輪射擊密集的子彈在小白領的身邊飛舞,卻是沒能擊中這個幸運的傢伙。
直到跑過了30米的距離之後,小白領點燃了手裡的炸藥包。
手忙腳亂拉動了槍栓重新上膛的鬼子,才在這麼一個更近額距離下擊中了AT,而且還是小腹、肩膀、大腿連中3槍。
前所未有的劇痛中,小白領直接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整個人更是一頭倒在了地上。
只是不待鬼子高興起來,摟著炸藥包的小白領硬是強撐著翻滾了起來,就此翻出了讓他身體停住的一處小小的彈坑……
3秒鐘之後,其實已經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小白領,翻滾到了距離鬼子前鋒10來米的位置上。
然後,導火索燒到了盡頭的炸藥包爆炸了。
瞬間之中產生的氣浪,將密集的鬼子隊伍當場就是放倒了一半。
剩下的鬼子在衝擊下踉蹌著雖然沒倒,但是面色蒼白的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勇氣。
然而在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之後,胡彪繼續的咆哮了起來:
「不夠,炸藥包繼續準備~」
而才是準備對著炸藥包伸手的飛隼,又再次的被攔下了;這一次出面的是在剛的戰鬥中,連雙臂都被報廢的旭風。
這個早在一個小時之前,就被炸聾了的哥們。
笑著對飛隼說到:「AT那個小白臉說的對,這種事情不是我們這種廢物去誰去?不過麻煩將炸藥包給我捆在身上,還要加上一個手榴彈,用繩子連上導火索接到我嘴裡。
手真的是廢了,哥們費心幫忙安排下啊~」
旭風的聲音才是落下,又是有著幾個聲音接上:「算我一個吧~」
看著這些蒼白、但是堅定的表情,飛隼一時間整個人都傻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胡彪那一個壓抑著極度憤怒火焰的咆哮聲響起:
「別傻乎乎的愣著了,把炸藥包給他一個個的綁上;這些兄弟們不過是先走一步而已,等會搞不好我們也會跟著去的,大家路上也有伴~」
「姓胡的,老子XX你的OO。」聞言之後的飛隼,嘴裡憤怒的罵出了一句。
他當然承認胡彪的說法有道理,但是為毛後面他忙活著綁炸藥包的手,一直抖的都是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