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起了前一次的戰鬥中,鬼子那種採用以大兵力發起的豬突式衝鋒,隨後這種小隊規模呈散兵狀的攻擊,一點都沒有讓胡彪等人感覺能有半點的輕鬆。閱讀
反而,這種鈍刀子割肉一般的感覺,讓他們說不出的難受。
因為往往鬼子一個進攻的小隊,才是被艱難的打下去了之後;最多也就是兩三分鐘的間歇時間之後,新的一個小隊又沖了上來。
這麼短短一點的時間裡,你說能讓胡彪這些老爺們足夠干點什麼?
頂天了,就是填裝一下打空的步槍,修補一下戰壕。
甚至連去上個廁所的工夫也沒有,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很多褲襠濕漉漉的網友們其實已經不用去煩惱這個小問題了。
在這樣幾乎無法停息的戰鬥中,他們的有限人力和彈藥儲備在飛快的消耗著……
『呯~』的一聲脆響中,一個貓著腰接近陣地的鬼子在渾身一震後,順著山勢一路的向下翻滾了下去。
一槍擊斃了一個對手的中年倉管,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多麼興奮的情緒。
僅僅是在心中默默的記下了一個數字:「第27個~」
這樣的一個數字,是匈奴法神自從本次任務開始之後至今,他一個人取得的所有戰果。
射擊這種東西,對於那些有天賦的人也是簡單,無非是一個槍感熟悉度的問題;用一句台詞來說:
你小子,天生就是一個打仗的料。
又或者換上一個更準確的說法:你老小子,天生就是一個打仗的料。
連續的打了近百發子彈之後,對於瞄準鏡使用越發順手的這個中年男人,射擊水平以讓人驚訝的速度成長了起來。
話說!當本次任務的戰鬥開始了之後,中年倉管總算是實現了打小開始,就期待著的那一個狙擊手的夢想。
可惜的是,這樣實現了夢想的體驗感一點都不夠好。
在鬼子全新的戰術之中,每次除了有著40幾人貓著腰,穩紮穩打的推進之外,剩下10來個所謂的精準射手,就趴在了兩百多米地面上不斷開火。
就算是他們因為需要仰攻的問題,往往在射界上都不是多好,但是這些鬼子老兵的槍法,還是給胡彪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而中年倉管他身為一個狙擊手,自然是需要解決這些對陣地上的大威脅。
這不!才是打完了彈倉中的子彈,算是用3發子彈解決掉了一個躲在了石頭後的鬼子精準射手之後。
匈奴法神都來不及將身體縮回戰壕,重新的將子彈裝滿。
又或者是按照所知的戰術,趕緊換一個位置繼續的隱蔽繼續開火。
他身邊的小平頭原罪,就是在一聲悶哼中倒在了戰壕中;掉頭看了過去,只見在原罪左臂上多了大片的血跡,一下子就低垂了下去。
自從那一挺歪把子槍管被打廢了之後,這哥們和他的副射手擎天就不得不又拿起了步槍。
甚至因為槍法不錯的原因,原罪同樣充當了狙擊手的角色,負責與鬼子的精準射手進行對射和較量。
一把扯下了腰間帶著尿稍味道的毛巾,壓住了左臂上的傷口之後。
原罪都顧不上叫安屠生這個骨科醫生的戰地救援,反而是扭頭對著中年倉管大聲的吆喝了起來:
「那孫子在你11點方向的位置,躲在了一個淺坑裡面,他已經打死、打傷我們3個人了,一定要儘快的幹掉他,不然陣地上都快沒有多少活人了~」
交代完了一句之後,他才是叫出了最近一段時間了,算是在三區小隊陣地上最為熱門的一句:
「老安,趕緊過來救命,我快不行了~」
當以上的這麼一句路在了耳朵里之後,骨科醫生安屠生正癱坐在地上,嘴裡喘著粗氣的情況像是一頭老牛一般。
原本被召喚過來的時候,他身上那一件潔白的白大褂,現在上面全是各種的血跡和塵土;配合上他現在灰頭土臉的模樣那叫一個狼狽。
『呸~』的一聲,在嘴裡吐了一口唾沫之後。
安屠生邁動著沉重的雙腿,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貓著腰一路小跑了過去,感覺因為長時間的彎著腰,自己的老腰都快廢了。
若是換成戰鬥剛開始那一陣,耳朵里聽到了這樣的求救聲後。
這個骨科醫生嘴裡一定會緊張來上一句:「一定堅持住,我馬上就來;放心只要有我老安在,你一定沒事的。」
言辭之中,那叫飽含了一份傳說中的醫者仁心,還有滿滿的鼓勵。
甚至在實際的戰地急救中,看到了這些兄弟們身上那一些觸目驚心的傷口,骨科醫生的雙眼中都會含上了一份淚水。
可惜當時間一長,他在這樣反覆的奔波中有點麻木了。
比如說現在,短時間裡的運動量如果記錄下來,一定可以吊打朋友圈所有人的安屠生,辛苦的跑到了原罪的身邊。
不過是看了一眼傷口,嘴裡就淡然的說到:
「別叫了,整的跟殺豬一樣;一點小傷而已,絕對的死不了人。」
在說話的當口,他已經是從挎包中翻找出了一條橡皮的止血帶,熟練的在原罪左臂上端死死的勒緊了一圈,算是用這種方式止住了傷口的大出血。
接著,又撒上一點止血粉,用紗布在傷口上纏繞上了幾圈防止感染。
以及預防性的,信手給原罪塞進去一把的口服青黴素,這樣的一場戰地救援就算是徹底的完事了。
若是換在了現代位面,安屠生知道自己在醫院裡敢這麼操作,分分中會被患者的家屬活活打死。
因為這樣處理傷口的時間稍微一長,這一條手臂算是徹底的廢了。
問題是,他現在只要保證原罪不至於流血過多而死就行了;只要撐到了任務結束,系統的治療據說非常給力。
於是,今後胡彪小隊那一個讓新人們詬病不已的戰地治療風格,在這裡算是初步的萌芽了。
而被簡易的治療了一番之後,也算是一個老鳥的原罪,也是放下了自己因為流血過多而死的擔心。
費力的活動著喉嚨,乾咽下了一嘴的口服青黴素後。
這個心臟巨大的小平頭,他甚至有心情去關注一下,中年倉管與鬼子精準射手交手的情況。
就在他被治療的這一段時間裡,那貨已經是連續開了兩槍,也不知道具體的戰果擊斃了目標。
只是他一看匈奴法神,這麼一個中年男人苦逼的表情,就知道沒有解決目標。
為此,他決定幫幫這個隊友。
他用著唯一能動的右手,拿著步槍頂著自己頭頂上的鋼盔,從戰壕微微的伸出去了那麼一點點。
並且在嘴裡,對著剛換了一個射擊位置、換到了自己身邊的匈奴法神,嘴裡低聲的來了一句:
「抓住機會,估計那孫子只會上一次當。」
鋼盔才被伸出去不到3秒,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中,多了一個槍眼的鋼盔掉落在了他的身邊。
在這一刻中年倉管也是開火了,開火之後這貨興奮就是跳了起來。
話說!還有什麼能比起在對狙中解決對手,而且還是一個強悍的對手,更讓一個菜鳥狙擊手興奮了?
不過在下一秒之後,興奮的中年倉管腦門上就是多了一個槍眼。
同時,一滴溫熱的液體飛濺到了原罪的嘴邊,小平頭本能的舔了一下之後,有點咸~
忍住了吐出來的衝動後,原罪也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僅是清楚的知道了他們這些人,可能理論上知道的戰術知識很多,但是一到實行起來的話很多都忘了一個乾淨。
更是感嘆著他都這樣了依然不能省心,都不得不繼續戰鬥。
不然,憑藉著陣地上越來越稀疏的火力,鬼子很快就會衝上來。
帶著這樣的情緒,他用著膝蓋夾住了步槍的一截槍身,用僅剩完好的右手拉動了槍栓給子彈完成了上膛。
然後再次的趴上了戰壕單手開火,一槍將一個鬼子的脖子打穿。
當步槍開火的後坐力撞到了肩膀後,帶動著他左臂的傷口一晃:臥槽!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