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一點,倒回之前十幾分鐘的時候。
地點:在目前因為胡彪他們有意避開,而顯得相對平靜一點的奉天城東區域,有著一大片破爛的窩棚、茅草泥房的貧民窟中。
一路跟著陳冬來到了這裡之後,AT等人頓時滿眼都是沒有任何燈光的民居。
對比起了燈火通明的主街道附近,那些鬼子和二狗子們生活的繁華區域,簡直能用兩個不同的世界來形容。
一路帶頭狂奔過來了陳冬,跑到了一座四處漏風的窩棚前後,忽然就是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都不用開口來問上一句,AT他們三人就知道這是到地方了。
因為此刻陳冬臉上的表情,已經是說明了一切東西。
只見這個平時在他們心目中留下的印象,永遠是一幅冷漠、似乎只知道任務的男人,站在了這麼一扇看起來,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推開的房門前,卻是有點手足無措了起來。
似乎在這一刻,這個男人他有著太多的擔心和顧慮。
比如說:
擔心著自己忽然間的闖入,會嚇壞了這個時間點上,應該早就睡下、睡的正香的兩個孩子們;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在長聖體,總會比較的貪睡。
還有,自己和妻子離開這麼年後,忽然以這樣的方式回來和出現,這些年吃了那麼多苦的孩子們,會恨自己嗎、會認自己嗎?
自己到時候又該說點什麼,如何的解釋自己當初會扔下他們,扔下這兩個只有五六歲的孩子?
因為以上的種種,讓陳冬伸出推門的一支手,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了。
也正是猜測到了以上的這些原因,AT等人明明知道當前的每一秒鐘時間,都異常的關鍵和寶貴。
但是依然忍住了,沒有任何的開口和催促。
一行三人,就這麼靜悄悄的看著這個中年男人,在家門口中的掙扎。
甚至大洋馬白象這個紅髮悍妞,在看到了眼前的這麼一幕之後,因為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更是被戳中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一時間連眼眶都紅了起來。
想到了什麼之後,輕輕的走了上去,戰術腰帶上的一個手電筒,就此的遞給了對方。
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兩盒她隨身攜帶,算是救命口糧的Scho-Ka-kola巧克力;這玩意她就帶了三盒,現在算是一下子拿出了三分之二的口糧。
當然,陳冬畢竟是一個經過培訓的地下工作者,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他在門口連續的深呼吸好幾次,算是終於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開始打開了手電筒,用微微顫抖的手,輕輕的推開了那一扇薄薄的破門。
最終,就是放輕了腳步之後輕輕的這麼走了進去,AT等人見狀也是跟上。
走進去了之後,他們在這麼一個四處漏風,只燒著一個快要熄滅小火爐的窩棚之中,並沒有感受到比外面溫暖多少。
頂天了,也就是保持在零下10來度左右的溫度。
因此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眾人能看到蓋著一張破爛破被子,上面還有好些乾草的兩個孩子。
在互相的依靠之中,身體那明顯是蜷縮了起來。
而在房間的一個土灶上,不管是上面的一口鍋,還是邊上幾個結冰了的破碗中,除了水什麼都沒有。
可以說整間家徒四壁的窩棚之中,除了兩個精心保養的擦鞋盒稍微像樣一點,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入眼的東西。
由此可見,這兩個孩子的生活是多麼的艱難。
甚至能活到現在這麼大,已經是一個生命的奇蹟。
看到了這裡之後,陳冬再也是忍不住了激動的情緒,脫下了身後的大衣蓋在了兩個孩子的身上。
也是這樣的一個做法,讓兩個孩子驚醒了過來。
許是那種血脈上的天然親近感,又或者是生活的打磨,讓他們沒有當場不顧一切的大叫了起來,僅僅是怯生生的看著陳冬。
這樣的情況,直到陳冬從嘴裡說到:
「狗娃、二妮,我是你們爹,現在我帶你們去見你娘好嗎?這一路上可能比較危險,你們害願意跟著去嗎」
聞言之後,兩個孩子毫不猶豫的就點起了頭。
這樣的一點放在現代位面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看到了這個家的情況之後,AT他們不認為又什麼任何的不對勁。
因為對這兩個一無所有的孩子來說,估計怕是沒有任何需要擔心被騙的東西了,他們在其他人眼中只是負擔和拖油瓶。
最重要的是,只要能夠見到他們無數次思念的爹娘,並且今後生活在一起他們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於是,兩人對著這麼一個自稱是他們爹的陌生男人,開始用力的點頭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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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之後,一行人再度的出發了。
考慮到兩個孩子腿短、走不快的原因,陳冬背上了身體更弱的女兒,兒子則是黑中醫幫忙背上。
而另外的AT和白象兩人,則是需要做好戰鬥準備。
哪怕在之前一路過來的時候,他們幸運的沒有遇到任何的戰鬥,也必須做好這樣的一個準備。
在背上了小男孩的時候,黑中醫能感受到了這麼一個據說超過了10歲的孩子,體重輕飄飄的低到了有點嚇人。
出了門之後,一行6人原本是打算向著約定的集結區域趕去。
結果看到了,逐漸向東門轉移的戰鬥景象,他們立刻就是改變了主意,向著東門那邊開始快速進發。
然後,才是走出不遠一點的距離,六個帶著步槍、武士刀的鬼子僑民,在巷子的那一頭出現了。
很顯然,是在城中兵力不足的情況下,這些吃著人血饅頭一般的傢伙也被調動了。
主要戰場不指望他們,但是這些次要的區域,也能讓這些人出面維持一下秩序。
本能之中,AT等人就是躲在了巷子的陰影之中;AT更是將手裡的湯姆森衝鋒鎗給端平了,準備一梭子的干翻這些傢伙。
關鍵時刻,白象一把拉住了他去扣動扳機的右手,嘴裡低聲的喝到:
「千萬別開槍,現在鬼子大部分的兵力都被胡彪他們引走了,萬一開槍引來了更多的鬼子,那麼他們的用心就白費了。
這樣,我們找機會後衝上去、近戰幹掉他們,讓他們沒辦法開槍;左邊的三個歸你,右邊的三個我來負責。」
聞言之後,果斷放棄了開火的AT,從背後取下了自己的大刀片子。
有點遲疑的看了這一個比他,還要高出一個多腦殼的悍妞,嘴裡問了一句:「我是沒問題,你行嗎?」
「呵呵,把嗎字去掉。」
白象在嘴裡這麼說了一句的同時,從腰間抽出了一把三八大蓋的刺刀。
主要是這一次傳送過來的時候過於匆忙,她原本慣用的匕首沒能給帶過來,就只能臨時用這玩意頂下。
然後,在他們屏住呼吸的情況下,那6個鬼子僑民逐漸的走進了。
在雙方距離還有這10來米的情況之下,兩人忽然就是暴起之後,分別對著分配的對象殺了出去。
AT在衝過去的當口,一刀就將一個鬼子僑民的腦殼砍到了飛起。
接著又是一刀猛劈下去,將另一個僑民匆忙間架起的武士刀,一刀乾淨利落砍斷的同時,面門也是劈開了老深的一條傷口,讓那貨連慘叫都沒發出就掛了。
最後的一個目標,則是才剛剛拉動著槍栓,完成了手裡金鉤步槍的子彈上膛。
只是到了這麼一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機會開槍了;甚至連開口示警,這麼簡單一點都做不到。
因為反手又是一刀的AT,直接就是劈在了他的嘴上。
靠著之前的苦練,血族血脈的身體素質加成,綠色武器級別的大刀片子。
AT在轉眼之間,就幹掉了自己分配到的3個目標;等到他準備幫忙的時候,卻是發現不需要了。
那是在衝出去的那一刻,白象晃動著胸前一對恐怖的車大燈,兼職如同一頭人形坦克一樣撞了過去。
又或者說,這貨帶著球撞人了。
在她兇猛的撞擊下,一個身高都沒她球高的鬼子僑民,當場就是整個人飛了起來,腦殼撞到了身後牆壁上的時候,乾脆的就是暈死了過去。
同一時間裡,她手裡的刺刀直接桶進了身邊另一個目標的眼眶。
在刺刀鋒利的刀尖,從後腦勺穿透出來的時候,那個鬼子僑民乾脆的死透了。
連續的解決了兩個目標之後,最後的一個二狗子眼見著來不及拉開槍栓了,乾脆是挺著刺刀對著眼前彪悍的女人刺殺了過來。
然而,白象的身材雖然魁梧,但是一點都不笨拙。
輕鬆的一個晃動讓開了刺刀,就讓那人的一記刺刀的刺殺落空。
接著,一手抓住了步槍的槍身之後,只是一拳砸了過去,砂鍋大的拳頭就將那個二狗子砸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