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我們現在怎麼辦,打不打?」
手裡把著一挺放平之後的5毫米口徑的高射機槍,看著射擊孔之外的情況,原罪嘴裡吼出了這麼一句。【記住本站域名】
在這一個貨色的語氣中,充滿了說不出的焦躁感來。
主要的原因,實在陣地外面不管響起了『轟、轟、轟~』的一串爆炸聲,每一聲的爆炸,都代表著陣地前的那一個雷區之中。
原本可以用來阻攔獸人大軍進攻的雷區中,地雷一個個被人為地引爆了。
在這樣的一種時候,原罪只要是就此開火,完全有信心在隊友的火力配合之下,在雷區中構建一條火力的封鎖線。
讓那些衝上來的俘虜,連繼續往前沖引爆地雷的可能性都沒有。
畢竟這些俘虜不僅跑起來不快,更不知道任何的閃避,也不會絲毫的戰術動作,只會傻乎乎地向前沖。
擊殺他們,比起打兔子還簡單。
問題是,在一發探照燈的明亮光芒照亮之下,原罪可以看清楚那些在跌跌撞撞的腳步中,哭喊著跑過來的人員,無一例外的都是老弱婦孺。
甚至還有著做出用自己的身體努力將懷中孩子護住,這樣一個絲毫沒有半點作用動作,但是讓人看著眼中眼眶發澀動作的婦人。
以上種種的目標,讓原罪放在了扳機上的手指,無論如何都是扣動不下去了。
但是不開火的話,照這樣的一個情況發展下去,他們陣地前的這一面雷場就會被俘虜們人力趟平。
更要命的是,這裡會成為獸人大軍的一處突破點,大量獸人將會從他們這一個區域,一窩蜂地殺過來。
為什麼這麼說了?因為比起了倉管、金剛等人的反應,起碼是慢了半分鐘的樣子。
第一道防線上的其他守軍,包括了第38號這一個核心堡壘中的守軍,才是將將的反應過來。
不但是將幾個大號的探照燈,向著陣地前更遠一點照射了過去。
更多的一些照明彈,也是紛紛的被迫擊炮發射上天,再也顧不上有絲毫的節省。
然後,好些發照明彈升空的光芒之下,立刻將整個戰場都照亮了;讓每一個看到眼前一幕要塞守軍們,心中說不出恐懼了起來。
不知道多少第一條防線上的軍官,用著手上的一切聯絡手段,正在瘋狂地聯繫著自己的上級。
在聯繫著上級的過程中,只要能成功地聯繫上了。
他們在連串的咆哮聲中,幾乎是在對上級要求著一切;像是炮火、援兵、彈藥、醫務兵燈,只要是能派上用場的東西什麼都要。
之所以這樣,那是他們僅僅從眼前看到的情況,就能確定自己遇上了獸人大軍一方,一次前所未有力度的兇狠進攻。
這些該死的獸人,這是打算一次性,就要將伊莫卡莉要塞給打下來。
只見在數公里長的防線直線,一共有著七八批,每一批在數量上都有著上千,總數上萬的人類老弱婦孺在獸人的驅趕之下。
正在求生欲望的本能中,不顧一切沖向了雷場。
因為他們明白,只要衝過雷場、進入了同族把守的防線,就有著可能活下來。
不至於成為這些恐怖獸人的奴隸,甚至在某一些獸人食物短缺的時候,成為他們用來果腹的口糧。
所以,就算這些人在不斷引發了一陣陣爆炸的同時,整個人就炸到了四分五裂。
依然不肯放下腳步,就是為了那一點點活下來的可能。
面對著這樣的一幕,第一條防線上的守軍們,除了胡彪所在了2到6號堡壘之外,所有的堡壘就是開火了。
瘋狂而密集的火力,轉眼間就將沖在最前面的俘虜們放倒在地。
只是在守軍這樣絲毫不留情地開火中,不管往前還是往後、都死一個死的情況之下,一眾俘虜們依然繼續向前狂沖。
由此可見獸人帶給他們的恐懼,是多麼的一個深重。
而在要塞前方,稍後一點的位置上,除一些不斷開火驅趕著俘虜,繼續向前沖的獸人戰士以外。
還有著數以萬計的獸人精銳部隊,他們早就是做好了進攻準備。
在等待著雷場被清理乾淨,又或者是這些人類俘虜死光了之後,就立刻發起攻擊。
而在更遠一點的位置上,一些坦克炮、榴彈炮,已經是高高揚起了炮管,問題卻是沒有一點開火的意思。
理由很簡單,目前獸人一方雖然掌握了相當大的一塊區域,也繳獲和掠奪了大量的工業設備。
但是以他們的技術和能力,當前也就只能生產一些相對簡單的裝備。
像是涉及到了大噸位水壓機,才能加工出來的大口徑身管火炮,目前根本沒有辦法生產出來;手頭繳獲的火炮,那也是被打壞一門少一門。
他們因為擔心著被守軍那四門不管在射程、還是威力和準頭,都非常恐怖電磁炮打掉。
所以到了目前為止,一點都沒有打算開火的意思,以免暴露。
至於這樣的一個過程中,會造成大量獸人戰士戰死的事情,獸人一方的指揮官根本就沒有在意。
往往一個女獸人懷孕5個月的時間後,就算是能正常地生產了。
一胎下來生個三五個獸人小崽子,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它們只要有著足夠的食物,往往七八年的時間裡這些獸人小崽子就能長大,長成一個可以戰鬥的狀態。
所以死點人而言,對於他們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只是以上的這些,對於中洲戰隊的指揮官胡彪來說,並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他現在心中最為關鍵的一個念頭。
就是如同原罪開頭問出的那一句一樣:怎麼辦,要不要開火?
於是就在數秒鐘的時間裡,胡彪數次端起了手裡的一支外貿版本81槓,然後又無奈地放下。
最終一咬牙,在內部頻道中吆喝出了一句:
「打它們後面的那些獸人,這些俘虜們就不管了,只要他們能衝過雷場,就算是老天爺不想他們死,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特麼!難道沒有了雷場,我們就不會打仗了麼?」
正如胡彪所說的那一樣,他打算在不影響戰隊堅守的情況下,救下眼前的這些俘虜,哪怕只有一個也好。
這無關於胡彪這一個貨色,在經歷了這麼多次的任務之後。
面對著這些白皮和黑皮為主的俘虜,紛紛以這樣屈辱的方式死去時,依然是這樣有一些心軟,是不是存在著婦人之仁的問題。
而是胡彪的本性之中,那一種對於生命本能的敬畏。
稍微具體一點來形容,那就是在戰鬥中不管對手是什麼人,哪怕是婦孺、只要手裡拿著武器,胡彪能毫無壓力地發布命令殺死他們。
問題是換成了現在的情況,讓他看到同為一個族群的人類。
特別還基本都是老弱婦孺,這樣一條條的生命被輕易殺死的場面,依然是無法淡定下來;更別提在自己的帶領下,中洲戰隊也加入這樣一個殺戮過程。
而像是胡彪一樣,抱著相同想法和認知的成員,中洲戰隊其實還有很多。
甚至在總體中,還占據著相當的一部分數量。
這也是他們明明只要開火,就能保留著更多一些地雷,阻攔獸人進攻的速度;但是沒有一個人打算開火。
就連手下的土著想要開槍,也被他們一腳踹了過去。
當聽到了胡彪的命令之後,他們也是紛紛地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了戰鬥了起來。
像是原罪就抬高了槍口,用吊射的方式讓子彈飛過了那些俘虜的頭頂,向著後方的獸人招呼了過去。
金剛帶領的迫擊炮小組,則是開始了反擊的炮火。
就連黑中醫和老七等人,也帶著土著們組成的擔架隊,準備著只要有俘虜能成功地衝過雷場,他們就會上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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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個手下的黑叔叔,一個光頭的白人男。
兩人帶了一腦殼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恐懼所憋出來的滿頭汗水,用著自己最快的速度,將三發107毫米口徑的炮彈,分別塞進了炮口。
在『咚咚咚』的一陣悶響下,一股腦地發射出去了之後。
都來不及看上一眼戰果,金剛就在一個拉屎一般、很有點不標準馬步動作中,將那一根沒有安裝支架的107毫米炮管,一把扛在了肩上。
在做出了這麼一個動作的時候,他就在嘴裡吼出了一句:
「狗、狗、狗,去3號炮兵陣地~」
說罷之後,就是帶著算上他了他自己,一共也才只有4個人的精簡炮兵小組,向著下一個炮兵陣地狂奔了起來。
那時雖然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沖向了他們這一個方向的俘虜們,尚且還沒有全部死光的原因。
跟隨在他們後面的獸人依然沒有衝上來的打算,不過是懶洋洋地吊在後面,大概距離著百十米的地方。
但是不代表著這些獸人,就可以安全下來。
不提原罪等人的高射機槍吊射出去子彈,將他們一個個地打翻在地之餘;在金剛不斷地開火下,這些獸人同樣傷亡比較慘重。
這不!在金剛招呼出去的三發炮彈,準確地落在了一個獸人百人隊的中間。
原本這個百人隊,還有著相當整齊的陣型,但是在這些炮彈爆炸後,這些獸人們立刻就是亂成了一團。
由此可見,獸人一方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真心是走了大運氣了。
若不是人類之前戰爭的巨大消耗,讓工業、農業、軍事方面的實力百不存一,這些獸人都是送上門的上好苦力。
哪怕這些炮彈,都是一些普通炮彈,不是什麼白磷燃燒彈;但是爆炸的威力和殺傷半徑,依然將二十幾名獸人放翻在地。
也就是這些獸人的生命力極強,其中直接炸死的連十人都沒有,更多的只是受傷。
而算上之前一次金剛的炮組開火,前前後後的極短時間裡,傷亡在了金剛手裡的獸人已經超過五十人。
豐厚的戰果之下,金剛也相當清楚。
這樣一來,他們這一個炮兵小組就一定成為了獸人的重點目標;所以打完了還不跑,等死麼?
事實上也是這樣,不過扛著炮管子跑出了三五步遠的距離。
在忽然升起的巨大危險本能中,金剛的嘴裡就吼出了一句『臥倒』,同時連扛著的107毫米炮管也不要了。
手一松,整個人向著地面撲倒了過去。
然後,他就能感覺一道無比火熱的勁風,以恐怖的速度從自己身後擦過,過了一陣後才感到了後背的一陣火燒一般劇疼。
若是他剛才撲倒的動作稍慢了一點,又或者有著任何的遲疑,現在就被擊中了。
至於被擊中了之後,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後果?有關於這樣一點金剛在轉眼之後,就非常地清楚了解到,還是無比直觀的那一種。
只見在他的提醒聲中,一個叫做馬丁的黑叔叔裝填手。
明明在第一時間裡就向著一側臥倒,但是他這一種普通人的反應速度,對比起了子彈來說根本上不夠。
所以當時人還在半空中,一個撲倒動作都沒有做完的金剛。
就能看到馬丁這一個黑叔叔,在『呯~』一聲中,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在大錘子敲打下的西瓜一樣,猛然的就爆炸開來了。
豐富的汁水,立刻就是向著四周飛濺了起來。
當時離著不過一米多的金剛,面對著飛濺過來的一大坨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密集的血肉砸在了身上。
好死不死的,一坨不知道哪一個部位,但是有著一斤多重的黏糊糊血肉,『啪~』的一下就砸在了金剛的臉上。
還黏住在了上面,輕易都無法甩下來的那樣一種。
好傢夥!以金剛的戰鬥經驗,以及眾多的遭遇,在當時都差一點沒有噁心的被吐出來。
下一秒後,金剛整個人就重重地撲倒在了地面上,因為地面有著好些碎石子的原因,這一下梗的他胸腹很是有些難受。
但是金剛卻一點都沒有顧得上這一點,他匆匆抬起了衣袖在臉上抹了一把。
抹掉了臉上的血肉之後,嘴裡對著耳麥罵出了一句:「倉管,你特麼的在夢遊麼?趕緊幹掉對面的獸人狙擊手,那傢伙的威脅太大了……」
在金剛這一句話才是脫口而出的時候,倉管的嘴裡也罵出了一句:「特麼~」
不過這樣的一句,並是不會因為自己被隊友問候了。
而是他對著目標,也就是那一個獸人狙擊手開火了之後,居然是前所未有地打偏掉了,沒有擊殺掉對手。
沒辦法!本次的對手詭異了一些。
在開戰之後,倉管除了用密集的火力幹掉了一個獸人打算偷偷潛入的小隊後,就開始打算幹掉對手的狙擊手了。
只是他在一些狙擊手有可能隱匿的位置,無比仔細地觀察了一圈下來之後,卻是沒有發現任何對手的蹤跡。
其實到了這麼一個時候,倉管還比較地淡定了。
主要是他知道同樣有著血脈之力的獸人狙擊手,也許在血脈方面比較特殊,可能在隱匿方面有著相當的優勢,有著這樣的表現也不算過於離譜。
但是只要在開槍之後,同樣無法避免因為槍口的火焰,而暴露蹤跡的位置。
屆時倉管可是有著足夠的信心,鎖定了對手的蹤跡開火;要知道!他手裡的35毫米榴彈槍可以是範圍殺傷。
哪怕沒有直接命中,也能將對方打傷、減緩移動速度後,最終地擊殺掉。
然後,就在剛才當對方一槍招呼出來;用著20毫米口徑的狙擊槍,一槍打爆了可憐的黑叔叔馬丁。
在對方暴露了位置的那一刻,倉管飛快地調整槍口就是數發殺傷榴彈招呼了過去。
然後,倉管眼珠子就差點瞪了出來。
因為在他的視線之中,對手在榴彈爆炸中身體如同蛇一樣的扭曲了起來,居然靠著這樣的一個動作,躲過了大部分的傷害。
最終帶著數個不甚致命的傷口,身形逐漸地變淡、一下子就消失了。
頓時一個猜測,就是不由自主地湧上了倉管的心頭:「特麼!這是變色龍血脈?用這樣的一個血脈來充當著狙擊手,不是作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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