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又問:「婠兒以為我等該如何對江都那位?若韋師兄信中所言當真,那位武功之高,怕還在本座之上。【,無錯章節閱讀】」
見師徒倆當著他的面一問一答,全然不問他的意見,將他當作空氣,中年文士眼底閃過一絲不滿,又瞬間掩去,文士心中想到:『任你這小娘皮現在蹦躂的歡,以後還不是要躺在床上,任邊某馳騁。』
婠婠笑道:「那位武功的確極高,但爭霸天下不是靠一人之力,要是武功高就能當皇帝,那麼之前坐在帝位上的該是寧道奇那老牛鼻子才對。」
「那位殺了隋帝,弒君之名不是那麼好承受的,自古以來,弒君之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從弒君的那一刻起,那位奪得天下的可能性就已微乎其微。」
「那位武功雖高,但婠兒以為根本不必擔心,那群喜歡為天下人尋真命天子的賤人會更著急才是。倒是可派人同那位聯繫,向其許以重利,如能將之爭取過來,也好為我派爭奪天下獲一大助力!」
對婠婠的話,祝玉妍深以為然,她差不多也是同樣想法:「婠兒說的是,那位不可能奪得天下,我派若派人去與之聯絡,曉以利害、許以厚利,說不得能將之爭取過來。只是派誰去呢,婠兒可有人選?」
婠婠笑吟吟地看向立在祝玉妍右側的白清兒。
感受到婠婠落在身上的目光,白清兒暗罵,她這小賤人師姐又要作妖害她了。
果然,婠婠開口道:「婠兒認為派清兒師妹去,更能代表我派誠意,清兒師妹和婠兒一樣為師尊之徒,由其出馬,等若師尊親臨。而且,清兒師妹生得國色天香、我見猶憐,萬一那位給看中了呢?」
白清兒很想回一句「你也是師尊徒弟,為啥你不去?」,可她知道自己在祝玉妍心裡的地位遠無法同婠婠相比,只能在心底咒罵。
祝玉妍目光落在白清兒身上,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清兒,此次就由前往江都與那位聯絡,如能成功,為師記你一大功。」
白清兒只得應道:「清兒遵師尊之令!」
江東,雨蒙山深處有一座常年雲遮霧繞、外人難以踏足的山峰,若有人抵達此處,會看到一座座恢弘的佛寺禪院坐立於峰上。
什麼人會將佛寺修建在這,還修得如此恢弘?
有香客會來這種深山老林拜佛燒香嗎?
沒有香客,寺里的和尚吃什么喝什麼?
這裡沒和尚,尼姑倒有一群!
此峰正是傳說中的帝踏峰,是與淨念禪宗並稱武林兩大聖地、白道武林之首的慈航靜齋所在。
慈航靜齋可不需要那點凡俗香客的香油錢,她們幹的可是「訪尋真命天子,為天下撥亂反正」的大買賣,一筆買賣做成,數百年吃喝不愁!
慈航靜齋占地面積極廣,山路上有個兩邊刻著「家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石牌匾,以及著有「七重門」三字的七道木門,門上有蓮花紋飾的門環,最後是一道棗紅色的正門。
一個大廣場後面是主殿「慈航殿」,叢林裡有座藏著各樣典籍的「藏典塔」,後山還有「賞雨亭」及一座修剪的十分精緻的茶園。
端的是深山風景好,尼姑好念經。
此時慈航殿中,一光頭女尼坐在蒲團上,面朝殿內佛像閉目誦念佛經,忽然殿門口光線一黯,一人影從外進來。
這是名身著淡青長衫的年輕女子,年約雙十,仿佛鐘天地靈氣而生,有著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其面色清冷,卻又有說不盡的閒適飄逸,最吸引人的是女子有種「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的氣質。
這種氣質最是撩撥男人心弦,因為多數的男人都一個性子,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心癢想得到,像這種宛若九天明月、可望而不可即的佳人,更易激發起那些雄心壯志的男人征服欲。
空攬明月不可得,才最易念念不忘!
年輕女子對坐在蒲團上的光頭女尼一禮,開口道:「師尊,可要我前往江都見那人一趟?」
光頭女尼念著佛經,並未回話,女子也不著急,靜靜等著。
過了許久,光頭女尼停下誦經,睜開眼睛,搖頭道:「暫且不必去見他,那人武功雖高,但弒君之名在身,他從群雄中脫穎而出的可能很小,且先觀望觀望,若其能成氣候,再去見不遲。如今天下局勢未明,難辨誰是真龍,尚未到你出世之時。」
年輕女子點了點頭,那光頭女尼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那人武功太高,我須得親自下山一趟!」
年輕女子臉色詫異,不是暫且不管嘛,師尊為何又要親自下山?
光頭女尼解釋道:「他武功太高,能憑一己之力直面數萬驍果軍,更是屠殺上千驍果,此人功力還在三大宗師之上。」
「且他那手段太過危險,相隔百丈,還能在萬軍中擊殺數十名驍果將領,萬一有朝一日與其為敵,我等得早做準備才是。為師下山後,將去找了空師兄、寧道兄和四位聖僧,看他們有無手段制衡此人。」
「這天下不能再出一個石之軒了,何況此人說不定比石之軒更加危險。」說到此處,光頭女尼輕誦一聲佛號,面帶慈悲。
年輕女子也感嘆道:「眾生多劫,願世人得享太平。阿彌陀佛!」
嶺南,宋家山城,磨刀堂。
宋閥之主「天刀」宋缺背負雙手,看著面前一方像石筍般形狀,黝黑光潤,高及人身的巨石,那石上刻了十多個名字。
宋缺看的並非石頭,而是這些名字,忽然堂內狂風驟起,隱約一聲刀鳴傳來,似有柄鋒銳無匹的刀出鞘,再看去時,巨石上已然多了一行刻字,這行刻字位列於先前那十多個名字最上。
對於江都那人能否奪得天下,宋缺持懷疑態度,但傳回的消息要是為真,那人武功的確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夠資格被刻在磨刀石上。
至於消息中記述的那人殺人手段,宋缺沒打算去找尋什麼應對之法,他堅信他的刀可抵禦一切,亦可斬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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