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遷正了正音色,緩緩講來:「話說盤古開天,三皇定倫,五帝治世……」
然後猛地一個急轉:「大概在二十多年前,一翩翩少年自中土而來,到了苗疆,一苗女見其風度翩翩、姿儀不凡,遂動了春心,少年也見苗女美麗多情……」
這一段是徐遷瞎編的,鮮于通聽得十分彆扭,他很想大聲對眾人說「他在胡說,他在誹謗我啊,這全是他編的!」,可他偏偏不能吼。【記住本站域名】
對此刻的鮮于通而言,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錢沒了人還在,而是有人當著他的面造他的謠,他卻只能幹聽著,不敢澄清。
「可時日過久,少年在苗女身上再也找不到新鮮感,加之苗疆的生活遠不如中土豐富多彩,少年便起了離開之心。」
「但少年並不想帶苗女一同離開,因為他在中原有一個不錯的身份,要是把苗女帶回去,那他還怎麼娶師父的愛女為妻,進而登上掌門寶座呢?」
聽到這,鮮于通忍不住了,「魔頭,安敢在此亂語!」
他身形一動,就要朝徐遷衝去,物理讓徐遷住嘴,卻被一高一矮兩名老者左右攔住。
其中那矮小老者道:「他說的又不是你,掌門何必如此激動?且聽他說完。」
這兩老者是華山派長老,和鮮于通師父一輩,鮮于通雖心急如焚,卻不敢硬沖,只得恨恨地瞪了徐遷兩眼。
徐遷繼續道:「可少年未曾想到,那苗女早已料到他會始亂終棄,便在他身上下了金蠶蠱毒,但仍盼他回心轉意,下的分量不重,以便解救。」
「只是苗女也未料到少年逃離之心堅決,中毒後當即逃出,甚至在逃出時,還偷了那苗女兩對金蠶,但因身中蠱毒,少年逃出不久便即癱倒,恰好一位醫仙在苗疆採藥,碰上了少年,將他救活。」
那醫仙是胡青牛吧?你剛才都說了鮮于通對不起一個叫「胡青羊」的人。
『胡青牛、胡青羊,一聽就是一家人。』群雄默默想到。
「我先前便說過,少年風度翩翩、姿儀不凡,他在養病時勾搭上了醫仙的妹子,醫仙見兩人情投意合,又生米煮成了熟飯,遂將妹子許給了少年。」
「可惜啊……」
徐遷嘆了口氣:「那醫仙哪曾想到少年是個狼心狗肺之輩,少年師出名門大派,其師更是這個門派的掌門,也即是說這位掌門師父去位後,下一任掌門之位是有可能會落在少年身上的。」
鮮于通此時已恢復雲淡風輕的臉色,仿佛剛才喊出那聲「魔頭,安敢在此亂語!」、想要衝出去阻止徐遷的不是他一般。
「很巧,這位掌門師父膝下無子,只有一位獨生愛女,這也就是說只要能娶到這位掌門千金,誰便能一飛沖天,成為下任掌門。」
「少年也想成為掌門,所以他也想娶師妹,可問題來了,他已經娶了醫仙的妹子,怎麼可能再娶恩師愛女呢?少年的恩師也不可能將獨生愛女嫁給一有婦之夫!」
「但這小小問題難不倒少年,少年已娶妻,普天之下只有五個人知道,醫仙、醫仙的妹子、少年自己,以及少年的……」
徐遷正說到「少年的」,後一個字還沒出口,一枚帶著異香的暗器直衝他而來。
徐遷只一揮手,那暗器頓時倒飛而回,打在釋放暗器者身上。
而釋放暗器者……正是鮮于通!
鮮于通立足不定,撲地跪倒,發出猶如殺豬般的慘叫,聲音悽厲,撼人心弦,「啊、啊」的一聲聲長呼,猶如有人以利刃刺到他身上。
那暗器雖快,但群雄中有不少人還是看清了暗器出自鮮于通之手。
華山那一高一矮兩老者見鮮于通倒在地上,那高大老者查看鮮于通傷情,矮小老者拿走鮮于通的摺扇查驗。
鮮于通向高大老者祈求道:「師叔,快殺了我,快打死我吧!」
高大老者並未答應他,反而沉著臉問道:「你用的什麼暗器?」
鮮于通叫道:「這是金蠶、金蠶蠱毒,快打死我,快打死我啊!」
這下徹底實錘了,那魔頭講的故事真和鮮于通有關!
徐遷沒理會鮮于通的慘叫,繼續講,他是個有節操的人,講故事當有頭有尾,豈能半途太監?
「少年想著只要讓知道的人不開口,不就沒人知道了?於是他故意對醫仙的妹子棄而不理,偷偷和掌門獨生愛女成親。」
「當少年跟他人成親的消息傳來,醫仙那妹子一時羞憤自盡,可憐她那時肚裡已懷了少年骨肉,一屍兩命,母子皆亡啊!」
鮮于通都躺地上了,你還有心情講故事?
不過這鮮于通當真是個人渣,為了掌門之位,竟不惜拋妻棄子,使得一屍兩命。
「但這只是擺平了醫仙的妹子,可還有醫仙和少年的一位『白』姓師兄知道這事呢,但這依舊難不倒我們機智的少年。少年早已機智地看穿了一切、想好了一切!」
「那位醫仙是我教中人,也就是諸位口中的『魔教妖人』,而且在魔教中地位不高,就算他到處宣揚,也不會有人信,也不有人為他伸張正義,所以少年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只有那位白師兄才是麻煩。」
「那白師兄也不是個好東西,知道少年醜事後,狠狠逼迫少年,少年擔心他將事告訴給那位掌門師父,遂先下手為強,將師兄殺了,反正只要人死了,少年的秘密也就保住了。」
說完,徐遷還感嘆了句:「這個門派真是造孽啊,怎麼老出這種人渣?」
華山派那一高一矮兩老者盯了徐遷一眼,回頭看向在地上痛不欲生的鮮于通,冷聲問道:「白遠是你害死的?」
鮮于通此時不知看到了什麼,叫道:「白師哥,求求你饒了我……」
他大聲慘叫,同時不住磕頭求告,叫道:「白師哥,你死得很慘,可是誰叫你當時那麼狠狠逼我,你要說出胡家小姐的事來,師父決不能饒我,我只好殺了你滅口啊。白師哥,你放了我,你饒了我……」
鮮于通雙手用力扼迫自己咽喉,又叫:「我害了你,只好嫁禍於明教,可是我給你燒了多少紙錢,又給你做了多少法事,你怎麼還來索我的命?你的妻兒老小,我也一直給你照顧,他們衣食無缺啊。」
聽到此處,那高大老者突然舉刀,疾往鮮于通頭上劈落,一顆大好頭顱頓時飛起。
明教尚未傷亡一人,一派的掌門卻先死了,還是被「說」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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