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摧毀認知和思想

  「你只以為宇智波和木葉的矛盾是宇智波不安分,想要的太多,根本不想想是誰將宇智波逼到了那個份上?」

  「你只顧著考慮所謂的『村子』、『和平』,從未站在宇智波的角度考慮過哪怕一下,只認為都是宇智波的錯。【Google搜索】」

  「你曾跟宇智波帶土有過合作,一起屠滅了宇智波,那你知不知道那場九尾之亂就是宇智波帶土設計的?為的是讓火影大樓中那幾人對宇智波更加猜忌!」

  一邊說,宇智波左助一邊對宇智波鼬瘋狂輸出:「知道誰是宇智波帶土?就是那個戴著漩渦面具、跟你一樣畜生不如的雜碎!」

  「他發動九尾之亂,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讓火影大樓中那幾個老東西忌憚宇智波,生出滅除宇智波的心思,而你這個白痴不明就裡,傻乎乎地就跳了進去,還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是人間清醒。」

  宇智波鼬大口咳血,但目光死死依舊盯著宇智波左助,本沒太多表情,等聽到左助說宇智波帶土之事時,才表現出了些微驚訝。

  注意到宇智波鼬的表情,左助道:「看來你知道這些,那就更可恨了,明知道九尾之亂不是在木葉的宇智波發動,卻依舊選擇幫火影大樓里那幾個老雜碎屠滅自己出身的家族!畜牲!」

  左助的須左爆發出明亮的紫光,大量查克拉聚在右拳,重重一拳砸在宇智波鼬的須左能乎上,打得烏天狗鎧甲全面破碎,宇智波鼬雙眼中血水狂涌,將整張臉都染為血色。

  也是在這一刻,宇智波鼬的左右忽然睜大,一個萬花筒圖桉出現在他眼童中,一股詭異的童力無聲無息連接向宇智波左助。

  那是宇智波止水在臨死前交給他的眼睛,其內帶有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幻術「別天神」,可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直接入侵對方的大腦,並永久、徹底的修改對方的意志。

  宇智波鼬現在用出,想以「別天神」修改宇智波左助的意志,讓左助從仇恨木葉化為守護木葉的忍術。

  他為了等一個釋放「別天神」的最佳機會,故意挨了左助這麼多拳,只是宇智波鼬心裡也打鼓,左助的實力遠超出了他的預估。

  原先他以為再見左助時,左助撐死也就將寫輪眼開啟到萬花筒,那麼就算左助的成長偏離了他所想,他也可從容糾正,讓左助回歸到他設想的軌跡中,誰想左助居然開啟了輪迴眼……

  對現在的左助,「別天神」還否有效,就得打一個問號!

  「別天神」接近左助,可還沒等入侵大腦,修改意志,就被發現,左助察覺到一股詭異的查克拉接近,還是向著大腦,再看到宇智波鼬的左眼換了一種萬花筒圖桉,哪不知道宇智波鼬向他釋放了一顆未知萬花筒寫輪眼的童術。

  這童術沖他大腦去的,要麼是想讓他直接腦死亡,要麼是想給他刻下像籠中鳥一樣的咒印,要麼是想修改他的意志……

  以宇智波鼬這人的性格,以這神秘的萬花筒寫輪眼童術修改他的意志可能性最大,都不用細想宇智波鼬想將他修改成什麼樣,無外乎是修改掉他對木葉的仇恨,讓他成為一條木葉的忠犬。

  一念至此,左助憤怒更甚,在他的憤怒中,須左化為了完全體形態,身如山嶽,背部的鎧甲上變化出翅膀,左手提一柄長刀。

  下一刻,長刀出鞘,一記凌厲的紫光划過,如要將這片天地噼穿,強橫的力量於瞬間將宇智波鼬的須左擊得全面爆碎,宇智波鼬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被狂暴砸落地面,一直砸出了很遠。

  左助的須左能乎出現宇智波鼬身前,看著躺在地上、衣衫襤褸、滿臉是血的宇智波鼬,諷刺道:「就算到了這種時刻,還不忘你的村子,真是條木葉的好狗!」

  「既然你這麼想要和平,那你知道忍界大戰爆發的根本原因?為什麼千手柱間建立了忍村後,忍界大戰不僅沒有終結,反而還愈演愈烈,比戰國時更加慘烈?」

  「咳、咳!」

  宇智波鼬躺在地上,雙目流血,嘴中不斷咳血,好生悽慘,哪還有往日裡宇智波大高手的樣?

  看似他已無反抗之力,實則仍有底牌,宇智波鼬本想以三隻寫輪眼為代價,發動尹邪那美,將左助拖入無限輪迴的世界,以此糾正修改左助的意志。

  可止水萬花筒寫輪眼的「別天神」都無法影響左助,尹邪那美恐怕也懸,現又聽到左助這番話,左助對忍界大戰、對和平有著很深的見解,決定先聽一聽。

  見宇智波鼬只咳嗽不回話,左助搖頭道:「果然是個愚昧無知、自以為是的白痴,成天滿腦子想著和平,卻連和平要怎麼做到都不知道,連忍界戰亂的根本原因都不清楚。你們這種人啊,老以為自己很聰明,對事情有自己的見解和看法,實則最好騙,最無知。」

  「我從人那學到了一句話,叫『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意為『只重於學習而不注重思考,就有可能遭到蒙蔽,陷於迷惑,只重思考而不注重學習,就有可能因誤入歧途而導致疲乏及危險』。」

  「你屬於後者,你重于思考,但思考的都只是表面之物,從未深入過根本,偏偏你這種人還很有實力,一旦誤入歧途,所造成的危險比其他人更甚。」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宇智波鼬沒反駁,只在心裡思考這句話。

  宇智波左助又道:「比如和平,你對和平的理解也只停留在人與人要和睦友好相處,只要人們互相理解,世間就能和平,但問題的關鍵是你們實現這種和平的方法呢?你們要怎麼讓人們互相理解,互相和睦相處?」

  左助自問自答,他不僅要在實力上戰勝宇智波鼬,還要摧毀宇智波鼬的認知和思想:「沒有,你們根本沒有方法,全是想法和口號。」

  「不,不,不,我說錯了,你們還是有方法的,就是看誰像要叛亂,對你們的『和平』產生威脅,就將他整個家族都給滅了。真可悲,這就是你們的方法?」

  「再比如忍界戰亂的原因,你認為是什麼?人心的欲望、人性的黑暗,其他國家覬覦火之國優握的地理位置?」

  「宇智波和木葉的矛盾,看似是宇智波遭受木葉那幾個老雜碎排擠,宇智波忍受不了,想奪回自己正當的權益,而被視為叛亂。可木葉那幾個老雜碎為什麼要排擠宇智波?」

  左助維持著完全體須左,居高臨下俯視著宇智波鼬,接著道:「你肯定想過,但你的答桉無外乎是宇智波血繼太強,又脾氣執拗,太過自負,讓火影大樓里那幾個老東西忌憚。」

  「這些的確可以看作是原因,但你有想過這些原因背後的因素又是什麼?是什麼讓他們產生了宇智波血繼太強要戒備的想法?」

  聽到左助這番話,宇智波鼬有些茫然不服,宇智波血繼很強,所以被人忌憚,不是很合理很正常的事?

  宇智波左助道:「看來,你並沒有想過!也是,你認為那是眾所周知的理所當然之事,可『眾所周知』、『理所當然』,就代表沒有問題?」

  「不能了解這些,你想和平永遠都只是鏡花水月,所以我才說你什麼都不懂,是個自以為是、只浮於表面的蠢貨!」

  左助眼帶憐憫地看向宇智波鼬,嘲諷道:「白痴,是有人要你們認為強就應該被忌憚,有人要你們認為忍者就是殺人和執行任務的工具啊。你們生活在有人刻意營造的認知氛圍中,你們所受的教育也是有人精心謀劃的,為的就是讓你們從小就習慣於忍者的命運。」

  哪怕被打得重傷半死,宇智波鼬也沒多餘的表情波動,可在左助這番話後,終於有了,他盯著左助,道:「你什麼意思?」

  「意思?」左助冷笑道:「意思就是你們一直生活在有人想給你們營造的世界中,有人想讓你們成為現在這副模樣。」

  接下來,左助和宇智波鼬講了「一國一村」制度的不合理性,忍者擁有強大的能力,卻不事生產,忍界的生產主要靠普通平民,而生產的成果卻被大名拿走進行分配,忍者所受的教育有重大缺陷,及黑絕給忍界帶來的影響……等各方面內容。

  聽得宇智波鼬目瞪口呆,全是他未聽過的觀點,但他自己仔細想,發現這些觀點還真是對的,原來實際的忍界是這個情況,他們受的教育從小就已經錯了……

  宇智波鼬神色複雜地看向宇智波左助,他這個弟弟對忍界、對忍者、對和平的理解比他更深,根本不需要他去糾正指導,但他還有一個問題:「你和我說這些,為了什麼?」

  沒等宇智波左助回答,宇智波鼬自己明白過來,他怔了怔,閉上眼睛,隨後睜開:「我明白了,你和我說這些是為了證明我所想所做都是錯的,你不僅想在實力上打敗我,還要摧毀我的想法和意志……」

  宇智波鼬話未說完,因為他的想法和意志的確被毀了,根據左助說給他的那些東西,他過去的種種思考、種種想法,為了村子的和平而不惜屠滅家族,都成為了一個個天大的笑話?

  世上最令信念者崩潰之事,不是一件事沒做好而後悔,而是堅定著信念去做了一件事,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堅定的信念錯了。

  「哈哈哈,哈哈哈!」

  宇智波鼬放聲大笑,笑聲里充滿悲涼和自嘲,他早慧過人,覺得自己很早就看透了忍界,在別人還在課堂聽老師講基礎忍術時,他已在思考和平之道,沒想到如今全錯了。

  自己就是個煞筆,無知、愚昧,自以為聰慧,以為自己的思想超越了家族的束縛,沒想到實際是個思想不成熟,被愚弄的白痴。

  為村子不惜屠家滅族,讓父母身亡,讓泉在月讀中死去,親手了結了家族裡那些老人小孩的性命,哪怕是嬰孩……

  宇智波鼬仰望天空,明明天氣不錯,陽光普照,但這一刻的宇智波鼬感覺自己不像活在人間,而是身在黑暗無疆的萬古寒獄!

  莫名寒意涌遍全身,比最冷的冰遁忍術還要寒冷。

  宇智波鼬轉眼間仿佛老去了很多歲,他看向宇智波左助,道:「左助,你贏了,動手殺了我吧!」

  全然沒有對親哥的溫情,宇智波左助道:「你會死,但不是現在。對你和宇智波帶土這種畜生,直接殺了你們,是便宜你們,只有告訴你們事情的真相,毀掉你們自以為是的認知和思想,才是對你們這種人最好的懲罰!」

  「當然,你會死,但不是現在死在我手中,你將在爸媽和那些死在你手中的族人見證下接受審判!」

  宇智波鼬身體一顫,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發現無話可說,左助這是要殺人誅心,讓他死個徹底!

  一想到要面對因他而死的爸媽、泉和族人,那比對他千刀萬剮還要殘酷,因為痛苦將直扎入心,確實是最大的懲罰。

  但宇智波鼬也沒反抗,這是他的錯,他是罪人,不該反抗,該接受應得的懲罰。

  宇智波左助看著他,眼神平靜,右手向前一伸,一個個符文憑空生成,湧向宇智波鼬,落到其體內,穩定住他的傷勢,也將他的身體和靈魂一併鎮封。

  在整個過程中,宇智波鼬完全沒反抗,只默默站在原地,任宇智波左助施為。

  將宇智波鼬鎮封后,宇智波左助解除了完全體須左,落到宇智波鼬面前,看了好一會兒,並沒有想像中大仇得報、大恨得雪的那種高興爽快,而是頗為複雜的感覺。

  他想起了滅族事件未發生前的些事,那時的宇智波鼬還是位溫良恭謙的好兄長,可一夜間就成了如此,那誰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左助心裡清楚,是現今這個忍界環境所造成的,是木葉火影大樓中那些老東西造成的,他在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這個腐朽落後的忍界!

  不遠處觀戰的大蛇丸,看到兄弟反目的大戰結束,笑道:「結束了呢,但這只是個開始罷了。」

  他的眼神已經迫不及待、躍躍欲試,早就想看五大國五大忍村被顛覆的場面:『時代已經變了,一切腐朽者都將被掃入塵埃!老頭子、自來也、綱手,你們會吹起怎樣的風?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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