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遷笑道:「其實,你們根本不懂什麼叫七情、什麼叫六欲,如果懂了,你們人宗也就不會困於功法之囿。【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你們這些人吶,老想著先輩所留即是好的,先輩太強,而自己太弱,境界沒法和先輩比,沒法改變前輩先賢所留之物。」
「這在天然心理上,你們自己便先弱了一頭,所以過了這麼多年,你們的功法還是道尊所留那套,基本未曾變過。天宗如是,地宗如是,人宗亦如是!」
「孰不知道尊也曾是普通人,她也是一步步從弱小修行為了超品,她能做到,你等為何不能?在我家鄉有句老話叫『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放在你們這,超品寧有種乎?」
聽到這句話,除許七安,李妙真、鍾璃、洛玉衡、慕南梔心裡一震,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超品寧有種乎?
是啊,大家一樣是人,為何他們能成帝為神,自己就不行?巫神、道尊、儒聖,可都是從普通人修行成超品。
「不要因為覺得道尊境界太高,就畏懼去改變她所留之物。的確,道尊境界很高,她所留之物對你們來說,改起來確實很難,但這不等於不可改變。」
徐遷侃侃而談:「先要明白,世間一切都基於最基礎的物和理,道尊給你們留下的功法同樣如此,也是由基礎的道理搭建而成。同樣是智慧生靈,道尊能懂得應用的道理,你們為何不能懂不能用?」
「你們可能覺得道尊天資遠超你們,其懂的道理多,你們和道尊沒法相比,但又不是叫你們立刻將整部功法全部修正,你們可以一點點研究,逐漸去改,一個人智慧不行,那就十個人,十個人不行,那就百個人,一年不行,那就十年,十年不行,那就百年。」
「一點點將整部功法吃透,一點點修正,人宗這麼多代人,總能對功法有一些改變!」
「但你們並沒這麼做,一是天然覺得自己無法和道尊相比,改不了;二是跳不出道尊所留框架,你們的想法依舊沿用的是道尊的模式。道尊說用手指算數,一加一等於二,那麼你們便只會用手指算,覺得用手指算天經地義,全沒想過還可以用竹籌、用石子、用算盤……」
洛玉衡、李妙真、鍾璃都在心裡思索,好像確實如這位所說的那樣,她們的修行都是按部就班的修行,已養成了一種思維定式:一切本該如此,一切只有如此,未想過可以有別的方法。
處在這種框架式的思維中,當然難以跳出框架!
徐遷繼續道:「三是你們很少去想所修行的究竟是什麼,如人宗功法修七情六慾,那你可了解七情六慾的本質?」
洛玉衡張了張嘴,想說「我了解」,她修行人宗功法多年,飽受七情六慾所生的業火煎熬,怎麼可能不了解?
但話到嘴邊,洛玉衡意識到了不對,再深深一想:誒,七情六慾本質究竟是什麼?
「七情」指的是「喜怒哀懼愛惡欲」,「六欲」指的是「眼、耳、鼻、舌、身、心」,無論是七情還是六欲,都是由人心所發。
可再往深處,七情為何會由人心所發,六欲何由人心所生,又為何會影響到人,產生業火?
再進一步,這產生的業火為何需要以氣運澆滅?為何會在發作時,讓她本人在「喜怒哀懼愛惡欲」七種人格間隨機轉換?
想到這些問題,洛玉衡便有些茫然了,張開的嘴又重新閉上。
『原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不了解七情六慾是什麼!不,不僅是我,人宗歷代先輩也不曾了解。』洛玉衡在心中暗道。
注意到洛玉衡的表情變化,徐遷笑道:「所以說,你們連自己練的什麼玩意兒都沒搞懂,只知道悶頭瞎練,就算原本沒問題,遲早也得練出問題。七情六慾,說白了都是情緒、心理,由身體和靈魂共同所產生,這也是當業火發作時,你會轉換人格的原因。」
「你想改變人宗功法,就得先認識七情六慾,知曉它們為何而生,又是如何對人產生影響,知道這些後,再想法解決,自是輕鬆。」
「我這裡有幾本書,你先拿去看,有不懂之處,可向其他人問詢,也可問我。」徐遷隨手朝前一划,頓時一座小山高的書出現在洛玉衡面前,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這特麼是所謂的幾本?
但對洛玉衡這等修行者而言,確實不多,她們的身體遠超普通人人,記憶力和計算能力都遠在普通人之上,不過很可惜的是,她們將這些優勢用的跟普通人差不多,甚至還不如普通人。
洛玉衡忙謝道:「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她以眼角餘光掃了眼那堆書,看到其中一些書的書名,都是些非常奇怪的書名,啥《身體裡的荷爾蒙》、《激素小史》、《女性激素與生理結構分析》,還有什麼《靈魂的激素——精神因子》、《人的靈魂可產生多少種精神因子?》……
古古怪怪,書上的其他文字也奇奇怪怪,比如那作者名,什麼「蘭迪胡特爾愛潑斯坦」、「凱薩琳維特洛克妮可特姆普」、「石之軒」、「婠婠」,還有書的下方標註的什麼「中信出版集團」、「大明國華書局」……
這都是哪裡的人所寫的書,作者名她不知道,那什麼出版集團、書局,她也從未聽過。
許七安也看到了,看見「石之軒」、「婠婠」這些名字,眼皮一跳,這不是《大唐雙龍傳》里的人物名?
但許七安也未想太多,只以為這是徐遷的惡趣味,特意借了小說中人物的名字,更在心裡感嘆:『徐兄不愧是以知識登神,這看的書……我要達到徐兄一樣的境界,也要看這麼多書不成?』
一想到自己要看高如山嶽的群書,許七安頭大如麻。
這年頭,正經人誰愛看書啊?
解決了洛玉衡的問題,徐遷又看嚮慕南梔,笑道:「誅殺淮王,不過是當時情況下隨手為之,倒也不必言謝。」
慕南梔正色道:「前輩可以不記,但小女子不敢忘!前輩……其實小女子也有一事想請前輩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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