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比佛陀更強?
神殊不信,覺得是許七安不了解高品強者的強大,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就像農夫以為皇帝每天用金扁擔挑水一樣,不到某個層次,僅憑想像,根本無法知曉那個層次真實的情況。
但對許七安說的那人,神殊來了不少興趣,好奇道:『施主所說那位是何來歷?』
見神殊一臉平靜澹然,許七安知道神殊沒將他的話放心上,大概在以為他不了解高品強者的強大,僅憑得到的一些小道消息加上自己的土鱉臆想,誇大其詞了……
許七安回復神殊:『那位在楚州城中曾斬殺地宗道首、一名三品巫師和一名三品武夫。當然,對大師而言,這些都算不上什麼。但大師可知,世上的超品恐怕都消失了!』
聽到這消息,神殊平靜的臉色終於有了波動,超品都消失了?在他沉睡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未等神殊問話,許七安又道:『若許某推斷沒錯,超品消失十有八九是我說的那位所為!』
神殊臉色沉重起來,但他仍舊不信。
世上有多少超品?
據他所知,至少有三位,巫神教的那位巫神,南疆的蠱神,以及騙了他、害得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佛陀。
超品和一品看似只隔了一個境界,只有一步之遙,孰不知這一步有若天塹,比九品到一品的差距還大,那是凡與神的差別。
一品雖強,卻終究還在凡人範疇,可超品已真正超凡脫俗,到達了神魔的層次,那是屬於生命層級的躍遷。
能擊敗超品的,在神殊認知中,唯有其他超品!
哪怕是他當年身為半步武神,距超品只差臨門一腳,也不行!
聽許七安的話,那位讓至少三名超品消失……
應該不是擊殺,如果那位擊殺了其他超品,那也太強了,世上不可能有這麼強的存在!
但即使只是將其他超品封印,那也很強,當也是位超品!
可這名超品是哪冒出來的?是很早前就存在的超品強者,還是他被鎮壓後這些年裡,新修晉升的超品?
當然,也可能是許七安在說謊,畢竟以許七安的層次,未必知曉真正的消息,可能是他將一個錯誤的消息給當真了。
神殊道:『施主可否詳說此事?』
許七安將他所知的消息快速給神殊說了一番,當然在其中省去了他是穿越者,那位疑似是穿越者老鄉這些事。
神殊聽後,沉重的臉色舒展開,笑道:『貧僧未入超品,僅半步武神,便連佛陀也奈我不得,只能將我軀體分割鎮壓,何況超品?』
他話里意思是,我這個半步超品都幾乎殺不死,那些真正的超品更難滅殺,肯定沒被殺。
『那位監正當在誇大其詞,其話里所謂『自此世間再無超品』應是指其他超品被封印鎮壓,日後不會再出世,當不是已被滅殺。』
『至於施主所言那位,當是位超品,此去見她,確有風險,不過施主莫為我擔憂,貧僧自問有幾分手段,應能自保。』
見神殊這般自信,許七安也沒再勸,他已將危險告知了神殊,可神殊仍要跟著去,那去了發生變故,也就怪不得他,正所謂「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神殊現在這狀態也跟鬼差不多。
這次,神殊和尚只怕想錯了,他那位穿越者老鄉十有八九是超品之上的強者……
許七安提醒了一句「大師,做好準備,我們可能馬上就要見到那位!」,神殊正對此話不解,忽然從內向外看到,許七安沖空曠無際的天空大喊:「許七安在此,請閣下一見!」
一句話出口,許七安心裡七上八下,他也是在賭,既是賭他推測的那位穿越者老鄉在關注他,聽到他的話後會給出回應,也是賭那位可能並沒他想的那麼強,沒有時刻關注他。
要是後者,那再好不過,說明他沒被一名恐怖的強者盯上!
聲波在空氣里傳播,許七安耳畔響起了一個聲音,讓他後背發涼,渾身汗毛倒豎:「你想見我?既然想見,那便如你所願,見見也無妨。」
許七安童孔一縮,心中生起一類植物的稱謂,他的推斷對了,那位真一直在關注他,一直在暗中觀察他。
在許七安體內的神殊神色再度沉重,因為他沒發覺這聲音是如何出現,沒靈氣波動,沒靈蘊振盪,好似它該出現,所以就自然而然出現在了那,仿佛天經地義一般。
但太過自然,本就是一種「不自然」!
神殊生出一個念頭:可能、也許……許七安的想法是對的,那位真有能力將他和許七安一同滅了。
天旋地轉,許七安感到眼前景色一變,等恢復正常,發現他已到了一座山谷內。
這山谷三面環山,一條小河從山谷深處淌來,流向唯一沒被封的一面,天然易守難攻。
山谷占地面積極大,一座座房屋井然有序地排列在谷中,有很多人正在谷內活動。
但許七安暫沒空多注意這些,因為他面前不遠處正站著名青年書生。
青年書生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目光平和,卻讓許七安感到分外緊張。
那目光已經不是能看透人心那麼簡單,而是像能數清楚他身上有多少顆原子,將他的基因序列都給看破。
『這位……真是老鄉?』
許七安頭皮發麻,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以普通話試探性問道:「奇變偶不變?」
青年書生笑了笑,也以普通話回道:「符號看象限。」
這能說普通話,還知道暗號,應當是穿越者老鄉無疑了。
許七安眼睛一亮,欣喜道:「沒想到在異世界還能遇到地球老鄉,我們這也算在異世界勝利完成了會師。老鄉,你哪裡人?我皖省人……」
說著還特意飆了句皖省方言,青年書生道:「我渝市人。」
許七安笑道:「渝市,山城,我當年還去旅遊過,那邊的火鍋好吃,就是太辣。」
神殊在許七安體內聽到二人對話,滿臉茫然,這兩位在用什麼語言說話,他們在說什麼?許七安跟這位認識?那他之前擔心個什麼勁?